“走了走了,”邓晚挥挥手,已经走到了门口,右手都搭在了门把上,左手空落落,咦,忘了什么。
特别齐的一句,“老师,你杯子没拿。”
放在门把上的手不自然地垂下,是有这么回事儿哈。
他又转身看向讲台,他的杯子,那个黑黑的杯子,孤零零的立在桌上,杯子顶上还有几处明显的白色,是沾染上的粉笔灰。
邓晚拿了杯子,往教室里扫了一周,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一秒钟,随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楚南栀关门。他们目视着邓晚从前门走到后门,然后不见了身影。
再然后,教室里一下子就炸了。
话题不是篝火晚会,而是邓晚。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老师特别……,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今天的老师,总是有点那个什么,人气儿了。”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人气儿。你难道再说他不是人?”
“口误口误啊,就是今天老师话多了一点儿。”
“这叫一点儿,他以前讲完课可从来不和我们瞎聊的。”
“他这也是准备走和蔼可亲的道路啊。”
“别介,我想象不到那画面。”
“虽然我觉得我说的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哈,但是我就是觉得老师越来越像个人了。”
“我加一。”
“加二。”
“虽然觉得这样说老师不好,但是我还是……,加三。”
“……”
“加十五。”
“你们有意识到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吗,”
眼看着话题在偏路上撒丫子的跑不停,
楚南栀,“卷子,你们想什么时候交?”
你不可爱了。
你又来威胁我们了。
那个开玩笑的楚南栀快出来。
楚南栀这话可谓是一个很好的武器,教室里就这样静了下来。
“行,都不说话,”楚南栀顿了一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那最迟下午上第四节课之前给我交上来,”
这应该是最迟交的时候了,邓晚布置的是晚会之前,就是吃饭那会儿了,下午只有四节课,上课不收作业。
妈呀,她果然变了。
世界怎会如此善待我们。
那个天天催作业的楚南栀终于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楚南栀就没管了。
有的学生继续讨论,有的学生奋笔疾书。
没有人管着,声音自然是一层盖过一层。
很荣幸,被路过的年级主任瞧见了。四十岁的年级主任很不留情的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记完之后,他悄咪咪的走了,没让任何人看到他。
未染眼角抽了抽,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好笑。
中午,邓晚坐班。
罕见的,他拿了一张纸过来。
没有任何开场白,张口就是,“行啊,你们,”
学生们被他这一句话弄得不明不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做了什么。
这是夸他们的,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挺心虚的,还是。
邓晚看了一眼纸,实在没眼瞧了,他直直的盯着后面的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