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擦着无名指,心思微沉,
选择权应当交于他的,她不该自私,多年前的悲剧她不愿重演,
当初,她开口,“可愿永坠地狱,沉沦黑暗,”
“与你?”
“与我。”
“只要与你。”只要与你,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好。
“两个月之后,若我回来了……”剩下的话,她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她决不能再一次将他拉入泥潭,只愿他这一世平安顺遂,明月清风。
哪怕让她自私一次,只愿他好。
她嗤笑,“你了解我吗?你所知的不过是未染这个名字,就叫嚣着和我,邓晚,哦,不,暮晚,活好这一世,珍惜眼前人,不好吗?”
“可是你就是我眼前人。”
未染摇了摇头,“老师,主任,暮少,何苦呢?”
“只要与你,”
未染又一次听到这四个字,更加坚定了决心,“不必再说了,老师。”
未染说完之后,留下他,离开了。
是谁,透过玻璃将二人所说,听了个明白,也看了个明白。那人垂下的眼眸,兴起了波澜,很有趣,不是吗?
中午的时候,未染来到天台,烈日有些闪眼,未染伸出手,挡在头顶,她透过指缝看着,烈日当空,怎么都有些碍眼,可真晒啊。
无声无息,“尊主。”虔诚恭敬。不用转头,未染也知,是她。
“你说,本座做错了吗?”未染有些迷茫,
那人声音清淡,“尊主永远都是对的。”
“呵,”未染自嘲,“本座允你这一次,”
“属下以为尊主见这一面,是为诀别,”
“哦?何解?”未染饶有兴趣,她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啊。
“当年的事,尊主不愿再次发生,也不愿再把他搅进来,说什么得空,其实,那边的事已无万全之法,殿下见这一面不过是担心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见他最后一面,可是,这人见着了,但是尊主的心乱了。尊主没想到,这一世,他还是如此偏执。他的记忆在复苏,很快就要被盯上了,尊主必须尽快解决,唯一之法,是再次封印。”
那人见未染没说话,“可是尊主也尝试过,此法不行。他给自己下了咒,没人再能封住他的记忆,哪怕是您,也不行,此局无解。寰宇一别,小白与他割离,刃至今下落不明,尊主担心他,您的心,乱了。”
那人说完之后也没开口,静静的跪着。
尊主,您的心,乱了。那是她作为属下,作为旁观人看出来的。
“继续。”未染声音沙哑。
“尊主,您只是没发觉。在寰宇的时候,您以为您不过一时兴起,当初的举措不过是责任。”
“啪”
那人的左脸被打了一巴掌,迅速肿胀起来,她板正身躯,跪好。声音低下,“请尊主责罚,属下逾越了。”
“他,不是你能动的。”未染严厉,“刚才的话,继续。”
那人忍着痛,刚才那一巴掌不仅是打在脸上,更是打断了她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