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眸水灵灵的，邓晚有一瞬间失神，“进来。”声音温柔。
未染走进来，脚一后踹，门“彭东”一响，又借力回到原来地方，未染有一瞬间的茫然，大骂，垃圾破门。班里人就这样看着双手插进兜里的女孩，似乎有点可爱？
要是未染知道他们是这样想的指不定要暴走，
她又装做若无其事，只要脸皮厚，尴尬就追不上。邓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搁下教辅从讲台上下来，拴了门，温声，“到座位上去，”他眼神有些不自在。
嗯哼，这是老师麦，这几天老师虽然温柔，但总有低气压，这会儿没有了？学生们不解。
未染听话，回了座位，扫视了一圈，换座位了？她同桌没换，还是李绎远，他朝她笑了，碍于邓晚，他关切之话没说出口。
椅子塞进了桌子，是为了方便打扫卫生。
未染没拿出手，上脚了。只见她右脚勾了一下椅子脚，椅子碰了桌子，重量不对，她眉目有些冷，像深玫瑰花瓣一样的血色嘴唇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眼睛染上了戾气，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未染没坐下，终于伸出了手，敲着桌面，在安静的教室里有些另类，李绎远第一个注意到了，他小声问，“怎么了？”
未染没回应他，她看向了邓晚，邓晚也刚好在看她，四目相对，有点小尴尬哈。
未染清了清嗓子，“老师，介意浪费点时间处理私人事情吗？”
学生们嗤笑，没想到邓晚却立即说，“请便，”他瞧着未染好像要发脾气来了，莫名有点小激动是怎么回事？发了脾气就好，没有憋着。话说谁惹了她？
未染走上讲台，坐在了教师专用的椅子上，手搭在桌子上，露出半截皓腕，邓晚眉头一皱，心里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天气凉了，女孩还是穿这么点衣服。
落在学生们眼里就不一样了，老师在未染旁边站着，怎么看怎么诡异。哪有学生坐着，老师站着的道理。
讨伐声随之而来，李越第一个，“未染，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无视老师的吗！”
有一就有二，“未染，快滚下来，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
“老师不骂你，你就为所欲为啊，我们老师温柔，不是你拿来无视他的理由。”
“未染，下来，”
“……”
邓晚望着这一群学生，头一次这么头疼，他想一脚踢一个，还来得及吗？
见未染没有说话，声音小了下来，
未染说话有点冷，“说完了？”
“拿了我的书，我建议你们现在拿出来，不要让我动手。”未染咬重了后两个字。毕竟她是个喜欢动脚的好孩子。
底下安静下来了，李越又跳出来，理直气壮，“未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们是借的好不好。”李越的话得到了附和。
未染不想动口了，也不想动手，只想动脚。因为换了位，李越的位置在李绎远的那一边。
未染起身，走下来，挺漫不经心的，斜睨李越一眼，不由分说对着她的桌子就是一脚，桌子从李绎远身后翻过，砸碎了玻璃，越过栏杆，直坠一楼。
打碎的玻璃落在未染的桌椅上。
“轰动～”一声巨响。
不太过瘾，李越吼叫，“未染，你有病啊，”
未染没动，想听着她骂完，学点骂人的技巧。
“未染，你简直丧心病狂，”
“捡，你去给我捡起来，”说着，要推未染，
未染躲开了，啧，骂人技巧不行，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她顿时失了兴趣。
她对着李越前胸一脚，李越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地上滚了几米，绊倒了一路的桌子，被讲台台阶挡住了才停下了。李越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没人敢去管她。疯子，简直是疯子。他们想尖叫，可他们不敢，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骨子里的嗜血，未染的眸子有隐隐发红的迹象，好久没活动了。
邓晚没管李越，从讲台跑下来，拉住未染右臂，“阿染，停下。”事情闹大了第一个受舆论风波的就是未染，
人们总是把自己放在高处，下意识的去同情弱者，根本不问经过，可是，这一切都是他们作的，自作孽不可活。
未染偏着头，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蛊惑，“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未染走上讲台，坐了下来，手指乱敲了几下桌子，惹出一阵噪音，“排好队，一个一个的交。”
学生们都被吓到了，乖乖的把书交上去了，班里只有李绎远，楚南栀，顾念杉，范乘没拿。
李绎远和顾念杉是分书的时候不在，也没人和他们说，所以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范乘是因为被教训过了，不敢拿，他也阻止了，未果。至于楚南栀，丫的，考试完了之后就不见人了，也没比未染多来一会儿。
整整四十本书，李越独霸五本，其余人不等。邓晚让李绎远把人送去了医疗室，李绎远走之前看了未染一眼，才走的。邓晚帮着未染收书，同时也在心里将人一个一个的记下来。秋后好算账啊。
他没想到他竟然教出这样一群学生。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楚南栀竟然去一楼把那五本书捡了回来，皱巴巴的，楚南栀将书放到了讲台上，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但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楚南栀何时做过这种事。
未染没看她，楚南栀无视众人的眼光，回了座位。
班里没人敢弄出声响，仔细回味，他们不该私拿未染的书，不问自取，即为盗。
即便存在李越的带头，但不可否认，他们贪心了，林旻是什么人，墨城高中的骄傲，全国人民的骄傲。哪怕只是他的书也让人趋之如鹜。
能考入墨城高中的，哪一个没点真本事，哪一个没把林旻当初偶像，当初换座位的时候，李越的桌子碰到了未染的桌子，一桌子的书都散落出来，书页翻转，他们看到了林旻二字，欣喜的跟个什么似得，但李绎远在场，楚南栀也在场，没人敢轻举妄动。
李绎远把未染桌子摆好，书也塞了进去。
贪念依然存在。
后来，一段时间他们班人一度到的很齐，连邓晚都夸过他们，但是他们都知道，谁也不想错过分书的时间。
后来楚南栀请假，李绎远学校组织开会，他们忌惮的都不在，时机成熟了。
那是个大课间，李越组织的，至于顾念杉为何不在，那一天是1219，距离“119事件”过去了一个月零十天，也是她偶像被黑的最厉害的一天，她生病了，请假。
分书之后所有人当做没发生，四十本书分给了二十五个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