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见那边毫无动静,有些焦躁,忍不住声音更大了些,吼道:“紫苏殿下!你在不在?!”
紫苏知道定是夜玄命安青来寻她,大喜过望,对着墙激动不已,高声喊道:“我在我在,安青,你那边有什么能挖洞的东西没有?”
安青听见了墙那边传来的回应,略显兴奋,忙道:“太好了,还以为你在屋里没听见呢。”
紫苏问道:“是夜玄叫你来的吗?”
安青回道:“将军以为你拿了兵服肯定会混在队伍里,找来找去发现你没在,担心你们出事了,命我回来寻你们。可是,这结界是怎么回事?”
瑶童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道:“说来话长,出去在说,敢紧挖吧。”安青悻悻的“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紫苏听见墙的那边,传来一阵“嗖嗖”刀剑声音。片刻间,一个大洞出现在三人眼前。
紫苏看着眼前的洞,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有灵力在身上好啊。”便急忙俯下身子爬了出去,瑶童和韵沉紧紧跟在后面。
紫苏刚爬出来,就急忙拽住安安青的胳膊,道:“前方现在发生了什么?”安青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来的时候正准备进峡谷,不过有我家将军在应该没什么。”
瑶童听见“峡谷”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单听地势便以深觉险恶,他上前两步,道:“快走吧快走吧,在晚怕是来不及了。”紫苏看了看光秃秃的四周,犯了难,忍不住道:“这,这怎么走?就一匹马!”
安青回了头朝着远方吹了一个口哨,哨声一落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紫苏眺望一番,发现三匹骏马,由远及近,忍不住朝安青投去赞赏的目光。
安青看着对他满脸欣赏的紫苏,道:“殿下可别夸我,是将军特地嘱咐我,带三匹马来。”
此话一出,一旁的韵沉身子就朝着旁边一言不发的瑶童轻轻撞去,一脸赞许的说道:“看看,这次还是多亏了人家夜将军。”
瑶童很是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他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想追我妹妹?”
紫苏听不下去了,一跃上了马,道:“安青,走!”说罢一蹬马腹,那马而仿佛受了惊一般,以脱弓之弦的速度朝猛的朝前窜了出去。
安青看着紫苏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急忙喊道:“殿下,你慢点,我给你带路!”说罢,上了马,朝着紫苏的背影追赶而去。
三个时辰之后,四人齐刷刷的坐在马背上停了下来,四人都听见了风穿过峡谷的呜咽声,还有士兵冲锋陷阵的厮杀声,叫喊。紫苏忍不住双眉紧簇朝安青望去。眼下最熟悉情况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安青指了指前方狭长的山谷,道:“就是这里,将军叮嘱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让你们不要过去,在这里等他。”
紫苏意味深长的看安青,满脸严肃,道:“怕是不行了,范将军有问题。”安青听她这么一说,笑的一脸不信,道:“怎么可能?”
紫苏沉着一张脸,正色道:“安侍卫,我们三个都是被范将军故意困在指挥所的,并且什么都没有留下,要将我们活活饿死。”
安青皱了皱眉,手里的缰绳紧了又紧,马被勒的朝后推了几步,面如死灰。他也知道范坚对皇子动手意味着什么。看样子范坚这是要反了!他死死盯着紫苏,一言不发,似是在等下文。
紫苏看着安青,目光坚定,道:“快去告诉你家将军,小心有诈......”不等紫苏说完,安青已经用力扯了踢了几下马腹来朝峡谷中冲去。
瑶童和韵沉四目相对望,一番短暂的眼神交流过后,瑶童对这身旁的紫苏道:“你在这呆着等我们,千万别过去,别忘了你身上有伤!”
紫苏急忙问道:“那你们呢?”瑶童的手里微拽缰绳,马儿立即踏着步伐,跃跃欲试,他看着前方的峡谷,嘴角一斜,眼底的狠劲暴露无疑,厉声道:“自是与桐簌国共存亡!”
说罢两人都是一拽缰绳,“驾!”的一声朝前奔去。
眼下,这三人都没了法力,就是冲了上去,怕也是凶多吉少。紫苏本就伤了肺腑,一路的颠簸背后已经是不住的冒汗。
可眼下正是桐簌生死存亡之际,紫苏怎么可能远远看着,她手里一用劲儿,胯下的马快速朝着谷中奔驰而去。
四下望去,狭长的山谷里皆是我方的士兵,紫苏看见一身红色盔甲的夜玄正坐在马上与敌国将士周旋。她一路避闪,冲了上去,道:“夜将军!范坚有问题!”
夜玄似是早已知道了,一脸波澜不惊,道:“那范坚早就不见了!”紫苏急忙问道:“那我父皇呢?师傅呢?”
夜玄两下解决掉面前的一个年轻将士抬剑一指,道:“前方。”
紫苏顺着夜玄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师傅正护在父皇身前奋勇杀敌,急忙冲了上去。
竹沥见是紫苏,忙道:“你怎么来了?瑶童和韵沉呢?”
眼见面前的士兵拿着剑朝师傅砍来,紫苏反手抢一个士兵的剑,对着那敌兵刺去。血顺着剑刃不断涌出,紫苏道:“师傅,范将军只怕有鬼。”
竹沥叹了口气,道:“先出去再说!”
只见狭长的山谷前后不断有朔北国士兵涌入,窄道变得格外拥挤,士兵们都挨着身子作战。
范坚此时正站在峡谷之上,俯着身子向下瞧着,眼见桐簌国的士兵接连哀嚎着倒下,他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身旁的少将白言指这正在奋力拼杀的韵沉和瑶童,道:“将军,看样子他们三个都出来了!”
范坚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一掠胡须,道:“能来,看来我还是低估这群小儿了。不过来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那将士一脸献媚,迎合道:“将军说的对。”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是将军,您真的忍心桐簌国的将士们全部牺牲吗?”
范坚杀人般的眼神看的那少将不由的心里发怵朝后退了两步,他道:“你记住,任何国家的改朝换代,都是流血和牺牲换来的。只要那祁越一死,便可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