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想起昨日答应紫苏陪她出去,眼下又要去清点人数,又些为难,忍不住朝紫苏看了一眼,紫苏一眼便看出了夜玄心中所想,忙道:“夜将军正事要紧。”
说罢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桌上的瓷茶杯,正色道:“昨晚水喝的少了,一只渴到现在。”
夜玄明白这是在说昨日的酒喝的不尽兴,觉的紫苏实在是个鬼机灵,忍不住抿嘴一笑。
范坚当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只听紫苏说水喝少了,以为是下人偷懒没有给紫苏放里添水,脸色一沉,对旁边的一个丫鬟道:“去查一下昨晚是谁给各个房里烧水的!”
紫苏一听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改口道:“范将军,我开玩笑的,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范坚听的稀里糊涂,又不好多问,只得作罢,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继续低头吃饭。
饭后,范坚唤来侍卫让他去牵两匹马,在门外候者,自己又喝了些茶,才与夜玄二人不慌不忙的朝着门外走去。
正午阳光照的刺眼,范坚皱了皱眉,道:“此次出征,围剿朔北国的先锋部队只是第一步,他们共有五队人马,最让人头疼的是中间部分,那才是大部队,大概有五万多人。我们桐簌国所有士兵加起来也只有这两万人了,加上将军的人马,也勉强只能凑到五万人。”
一想到明日出征,就又些头疼的,面对是敌方十万大军,自几的军队,不过人家半数。
夜玄看了看远处,思考了一番,道:“以少敌多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不过也未必会输,拉锯战的话还是很有希望的,将军放宽心。”
所谓的拉锯战无非就是推距离,拉时间,敌退我进,敌进我退,长时间消耗。桐簌国虽是小国,可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距离近,各个地方离的都不远,朔北国虽地大物博,可他们要运送粮草,没个十几天根本到不了。
范坚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人数虽少,可他们运送粮草要比我们困难许多。”
说罢二人已到了了指挥所门前。侍卫早已牵着马在门外等候,范坚站在门前,对夜玄道:“赞们出发吧。”说罢,二人纷纷上了马,朝着山上的军营疾驰而去。
他们路过熙熙攘攘的村镇,眼见到了山下,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驰骋着,夜玄心里惦记着紫苏,想到明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问道:“范将军,明日上了战场,三位殿下如何安置?”
范坚听了这话,不由的轻拽缰绳,速度慢了下来,年轻人的这点心思他自是看的真真切切,他笑道:“夜将军这是想问八公主紫苏吧。”
夜玄也微拽缰绳,跟着范坚的速度一起慢了下来,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等着范将军的下文。
范坚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前方,跨在马上,悠悠道:“这事儿我也是颇为头疼啊,最好的打算是将他们三人留在指挥所内,保护起来。”
夜玄珉了珉嘴,不发一言,似是在思考什么,范坚见夜玄若有所思,又劝道:“夜将军,有句话范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夜玄道:“将军但说无妨。”
范坚道:“即使如此,那我便说了,将军莫要多心才好,八公主殿下与你如果是一国之人到还好说,公主嫁臣子也不是什么新鲜是,可若是本国的公主嫁了别国的臣子,传出去只怕遭人笑话。”
夜玄见范坚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藏着掖着,叹道:“将军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啊。”
范坚笑道:“将军,如果你不嫌弃我桐簌国是小国,只要你肯来,我定想办法说服国主,成全了你和八公主的一段好姻缘。”
夜玄可是番东国最年轻的将军,传闻十三岁时便率兵打仗,以一敌千,战略部署更是常人莫及。范坚早有意拉拢他为桐簌国再添一员猛将,眼下见夜玄对紫苏有意,正是好时机。
范坚这一番话,夜玄并不是没有思考的,可是他是番东国的将军,是国主倚重的臣子,现下两国虽是一番和睦,可那一天万一刀兵相见,夜玄岂不是成了背国弃主的叛徒。
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夜玄都忍不住头疼。
他脚下一蹬马腹,马儿的速度瞬间快了起来,他正色道:“范将军,我们还是先去清点人数吧,大战在即不议其他。”
闻言,范坚也不好在多言,只得加快马速跟上夜玄。二人顺着山势绕到了后方,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地,约有百里,甚是宽敞,几千个木桩上挂着草靶,士兵们射箭的射箭,操练的操练,整齐有序,一个少将见夜玄来了,知道他定是在出发之前来清点人数的,急忙高呼一声,乌泱泱的众兵片刻间便列队站好。
夜玄背着手,在人群众眺望了许久,冲那少将问到:“安青今天没来吗?”
自从二人来到了桐簌国,夜玄看似住在指挥所里,从没来过,可私底下确实叮嘱安青日日白天都要来一趟,看看情况。
那少将双拳一抱,道:“回将军,安侍卫方才还在这里,现下却是不知去哪了。”
夜玄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朝着空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从山上的树林中窜出一个身影来,慌忙的的朝这边跑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鸡。看样子大概是在山里抓的。
夜玄看着安青手里的两只鸡,脸都绿了,平时散漫也就算了,偏偏让范将军看着,这不是在打番东国将士的脸么,他急忙冲那少将道:“你,你替安青开始清点人数。”
少将抱拳,道:“是!”转身朝着眼前庞大的队伍高声喊道:“众兵听令,准备报数!”
所有人齐刷刷的喊道:“是!”震耳的声音随即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安青也被这声音震的脚下乱踩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