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看着一脸怒气的师傅,心知这次是闯了大祸,主意是她出的,害的大哥不知所踪,三哥落水,险些丧命,她低着头,踌躇不前,脸上满是愧疚。
瑶童看着一脸愧疚的紫苏,生怕师傅在多责备一句紫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急忙上前,道:“师傅,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师傅。”
竹沥并没有熄了怒气,理也不理瑶童,他两步上前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韵沉,面色一沉,道:“这次吃了苦头,看你以后张不长记性!”又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两人,长叹一声。
随即朝着站在河边的范坚走了两步,到了面前,双膝一沉,行了跪拜大礼,这一跪可把范坚吓坏了,只见他一脸慌乱,连忙将竹沥扶起,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竹沥看着眼前一身绒甲的范坚,开门见山道:“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范坚忙道:“竹兄说就是了,何必行此大礼。”
竹沥面带难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眼下国主不在,国后掌权,今日我三个徒弟私自跑到这凤凰山,又被太子送进那蛟龙洞,虽然没死,可他们定是不能回皇家别院去了,不然国后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只有跟你在这军营之中才能有一条生路。”
范坚看着一脸沧桑的竹沥,知道他所言再理,眼下,太子没能将三人置于死地,此事如果国主知道了,定会大怒,一定会对着三人下杀手,只有跟着自己国后才不好下手。
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放心吧,竹兄,你我虽未曾深交,但是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皇子的。”
听范坚这么一说,竹沥一颗心才算是回到了肚子里,这才朝着三个徒弟看去,韵沉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了紫苏瑶童的身边,三人正朝他看着,不知所措中夹杂着一丝慌乱,像三个做错事,怕被大人责罚的孩子,哪里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竹沥看着他们三人不由得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们,四个孩子哆哆嗦嗦惊恐万分在哪里绝望的样子,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想到这,心里又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叮嘱道:“你们以后就跟着范将军身边吧,等国主回宫了,一切自有定论。”
紫苏一听这话,知道师傅这是要走了,忙道:“师傅,那你呢,你去哪?”
竹沥朝她笑了笑,那笑容沧桑无力,他看了看瑶童,又看了看韵沉,用略显沧桑的声音说道:“你们的父皇还在与前方,眼下范将军回来了,我得去看看!”
紫苏看着师傅,想起了范坚的一番话,双眉紧促,道:“师傅,你真的是父皇派来保护我们的吗?”
竹沥微微一笑,叹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是你的父皇,我怎么如此顺利的进了这皇家别院。”说罢便长袖一甩,朝着身后形单影只的黑色骏马走去。
范坚见竹沥要走,高声道:“竹兄,保重!”
竹沥回过头,冲身后的范坚苍老的一笑,眼神中满是坚定,随后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的骏马走去,一抬腿,上了马,疾驰在通红的晚霞之中。
竹沥和范坚的简短谈话像烙铁般深深的映在了紫苏的脑海中,她看了看两个哥哥,垂头丧气道:“看来这次真的闯祸了。”
瑶童抱着双臂,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紫苏,道:“何止闯祸这么简单,只怕后面还有什么是我们想不到的。”
范坚走道几人面前,道:“那就委屈三位殿下,和我住在这账中了。”紫苏上前两步,对范坚问道:“范将军,眼下蛟龙已被我大哥带走了,现在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范坚看着一脸迷惑的紫苏,笑了笑,道:“我们并不留在这里,而是要到最东边的城门,等一位故人。”
“等什么故人?”紫苏好奇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范坚回。
三人听范将军这么一说,都不在多言。
瑶童问道:“将军,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范坚笑声爽朗,对他说道:“三位殿下早些休息便是,明日我们前往东城门就是了。”
韵沉在水里差点没淹死过去,现在满心后悔,只想回皇家别院去,可听来听去,好像是不能回去了,忍不住问道:“范将军,哪我们何时才能回皇家别院去。”
范坚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韵沉,道:“七皇子,等战势平稳了,就可以回去了。”韵沉急忙问道:“那多久才能平稳?”范坚笑了笑,一脸胸有成竹,看着远方的夕阳,悠悠的道:“快了,就这几天!”
紫苏急忙扯了扯韵沉的袖子,道:“三哥,别问了,咱们等着就是了,师傅刚刚交代过,跟着大将军走。”
四人便又上了山,看着部队整齐的在山中休整,天色已昏昏欲欲坠,夜幕四垂。范坚喊来一个年轻的将军,问道:“那些百姓都送回去了吗?”那年轻将军站得笔直,道:“回将军,全部送回。”
范坚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道:“好,那就命大军全部驻扎在此,明日进城!”那名年轻的将军道:“是!”
第二日清晨,紫苏一早就收拾好坐在帐中等候,听见那一声长长的号角,急忙走出帐篷,看见大军整装待发,还有站在帐篷外的瑶童和韵沉。
紫苏急忙走上前去,对韵沉道:“三哥,今天感觉好些了吗?”韵沉正欲做答见范坚出了帐篷正朝三人走来,老远笑道:“三位殿下,咱们上路吧。”
三人忙朝着范坚走了过去,跟着部队一路朝城东走去,桐簌国虽是小国,却也是走了整整三天才到。
到了城东范坚也不休息,直接命人找来了守城的侍卫长,给紫苏三人找了休息的地方,自己则站在城门上一直到夕阳快要落山,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这时,远处传来一片马蹄声,一袭士兵身着红色的绒甲,好似晚霞般,踏着整齐的步伐出现在远处,范坚嘴角浮出意思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