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是我的继承式,她一定得来。为此我几乎要跟我一直敬爱的父亲吵起来了。
“马尔福庄园几百年从来没有麻瓜进来过!”
“她是个巫师!一直占据年纪第一!”
“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她低贱的血统,只能说明你没用,考不过一个泥巴种。”
“你不能这样说她!”
“谁允许你这样跟你的父亲说话的!”
我发誓,如果不是母亲拦着,他一定要上来打我的。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水米不进,直到第三天父亲才松口,勉强同意邀请她,不过我必须和一位纯血小姐跳开场舞。我犹豫片刻,选择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父亲点了点头,我心中自有打算,我告诉阿斯托利亚,她果然答应了。
诚然,她一直是很漂亮的,然而宴会那天她美丽极了,在那些纯血小姐中显得格外出挑,我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再也无法离开了。
舞会开始时她和阿斯托利亚站在舞池边,我走向她们,在我向阿斯托利亚的方向伸手时,阿斯托利亚后退一步,然后轻轻一拉,贝拉站到了阿斯托利亚原本所在的位置。“我能有幸邀请你跳支舞吗,格里菲斯小姐?”我说,她怔了怔,随后嫣然一笑,将手放进我的手里。父亲的脸色差极了,我知道我免不了一顿惩罚,可我却十分高兴,我的舞伴必须是她,只能是她。
我们第二次一起跳舞是四年级的圣诞节。她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这样乍眼的色彩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落俗,衬托着她的皮肤雪白,在白茫茫的冬日里像一团炽热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看上去张扬又美丽。
那时我发现,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人群的焦点,无论是在舞会还是日常,总有人想靠近她,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突然庆幸是我先认识了她,她在一群被相同模具定了型的纯血家族的小孩中是那么不同,也只有她会把变成白鼬的我护在怀里,举着魔杖跟教授叫板,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五年级,那个人回来了,我的父母告诉我不要担心,可我总会在深夜听到主卧里他们断断续续的交谈以及无奈的叹息。我很担心,新来的乌姆里奇和她甜腻腻的声音更是让我反感,虽然她对斯莱特林还是不错的,可我还是很讨厌她,因为她讨厌贝拉。
贝拉那段时间除了和我在一起,其他时间就会被她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叫去办公室。回来时贝拉总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我问她什么她从来不说。
那天我趁她靠在我肩头打盹的时候拿起她的手,手背上有一串伤痕,已经变成了浅粉色嵌在肉里,我仔细一看,那是一句话——I'll be an obedient girl.(我会成为一个听话的女孩。)
我气极了,这一定是那只老蛤蟆干的,贝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我听见她平淡而坚定的说,“她会付出代价的。”,我知道她一定有主意了。
魁地奇比赛的前几天她一直鬼鬼祟祟的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混在一起,似是在密谋什么。我很奇怪,但我并没有问,我知道她一定会告诉我的,但我没想到她会以这样高调的方式告诉我。
和格兰芬多比赛的最后,她突然和韦斯莱兄弟吵起来了,这可不像她,我没来得及阻拦——事实上我也不想阻拦,她突然朝他们打了一个游走球,韦斯莱兄弟也不躲,抄起球棍将那颗飞速旋转着的游走球打向了看台最前面的——教师席!
那只粉蛤蟆从教师席上摔了下去,大家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居然欢呼起来,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她,我发誓这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第一次这么统一。
我看向贝拉,她坐在扫帚上放声大笑,和韦斯莱兄弟来了个隔空击掌。她也看向我,阳光给她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她的眼神像是在说“看吧,我说过的。”,那一幕,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那样鲜活。
六年级时让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个人把马尔福庄园当成了据点,我的父亲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他交给我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杀了邓布利多。
我知道他根本不是想让我完成任务,他只是想借此惩罚我父亲。那时候我不禁在想,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折磨贝拉以此来惩罚——我。不,我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必须保护她,我的贝拉。
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告诉她我喜欢上了阿斯托利亚,一个正统的纯血小姐,而她只是一个肮脏的泥巴种。我以为她会大吵大闹甚至打我,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完了吗?”她一开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在她面前我就像一个撒谎的小孩被大人揭穿一样,“演技真差啊德拉科。”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依然一直跟着我调查我在做什么,即使大多数时候她只能看到我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
赫敏·格兰杰看不下去了,那天她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叫住了我,狠狠给了我一拳。“你的爱迟早会害死她的。”她留下这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是啊……
那天晚上在有求必应屋门口,我知道她一定会跟上来的。我把她拉进有求必应屋,压在她身上撕扯她的衣服,她居然没有反抗,反而开始迎合我,梅林知道,我差点忍不住了!
我推开她后她打了我一巴掌,嘴角上扬的弧度似是在嘲笑我,“演技真差啊德拉科。”她离开后我低下头,果然还是不行啊,她永远会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破特用一种奇怪的咒语击倒了我,贝拉追来医疗翼陪我的时候我紧紧拉着她的手放声大哭,“贝拉,你走吧,我求你——求求你离开我,真的——算我求你了,伊莎贝拉·格里菲斯。”她沉默了良久,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后转身离开。我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走了,我知道她没有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