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五节朗朗乾坤下的血腥
“妈妈：小弟弟他们很快就放假会老家来过春节了。”2014年1月17号的中午，意气风发的萧擎老师来看望独居的母亲。
“好，腊菜都干了，你要早点将腊肉腊鱼和香肠收进冰箱里。”
“前天我就收拾好了，门联也都准备好了，今天上午我还在银行兑换了两千元的五元新纸币，也给您准备了两千元的十元新纸币，到时一家人玩麻将就方便了许多。”
“好。你一直办事都很细心。再忙碌也要注意身体，你今年也43岁了，健康第一！”
“知道，您总是隔三差五地提醒我，就差没有刻在我的脸上啦！对了，妈，您看团年饭今年在家吃怎么样？大姐总是抱怨在餐馆吃团年饭拥挤又费钱还不实惠。”
“我也赞同你大姐的观念，只是今年你主厨可以吗？”
“我有信心，菜单都列好了。明天拿过来您看看？”
“好。真难为你这些年你既当爹又当娘地一个人独自养育两个儿子，在出色完成工作之余不仅出了书还磨炼出一手好厨艺。你和锦丽春节举行婚礼后就多了个持家的帮手了，春节团年时她在我们这边吗？”
“去年她在我们这边，今年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们商量她在娘家过。妈，您不是常说‘龙门无犬子’吗？您一个人养育了我们姐弟好几个，您不也没有当误您作为一位优秀的小学教师吗？一顿团年饭难不到我这个高级教师，况且，不是还有您做指导吗？”
“别贫嘴啦，抓紧回学校午睡几分钟吧，你们在组织期末考试，下午还有两堂高一高二的监考呢。”
“是的，上午监考了一堂语文，下午监考完就不来看您了，萧艺芯寒假回来几天了，天天往外跑，他今天要回家吃晚饭，这个寒假我想教他做饭。您吃晚餐后早点休息。”
“你不用牵挂我，这几天晴天，风和日丽得象春秋季节，我正好可以舒展经骨，下楼去走一走。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两个儿子。对了，萧轩羽他们初中部期末考试也是明天考完吧？”
“是的。今年寒假我给他安排了阅读十本书和完成一本英语练习册。”
晚上八点十多分钟的时候，萧擎老师收拾好办公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二中教师规定老师晚上九点下班，因为今天外出有公事要办，于是就骑摩托车离开了校园。
晚上八点二十多分钟时，在工商银行附近通向“富迪超市”的丁字路口，萧擎老师看见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占道准备倒车进入右手边超市的方向，后座带着下晚自习的小儿子萧轩羽回家，本就开车很慢的他只好停车让道。耳边响起母亲的嘱咐“宁停三分钟也不抢一秒钟”。况且今天监考三次，晚上外出办事顺利，心情极好，刚刚还带小儿子去二医对面马路边的“外乡人”餐馆吃了一点东西。
瞬间，“轰、轰”地震山摇。
撞人的那辆摩托车驾驶员满嘴酒气地问后座的一个中年妇女：“老婆：怎么办啦？”
摩托车后座上有两个女人，另外一个女人说：“王主任：别下车，现在天暗路上人不多，对方也还没有反映过来，快走。今天你还赶回医院值夜班呢。”
被称作王主任的男人立即饶开被他撞伤匍在地上的萧擎老师，战战兢兢地再次启动摩托车匆匆逃离现场。在奔向二医院的路上，差点撞翻迎面飞奔而来的又一辆摩托车，王主任似乎看见是同医院的儿科医生小王，他后座也带着两个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好像也是喝酒了，满脸酒味。
“蹦、蹦”又是不同寻常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妈的，是萧擎。今天上午他监考老子的语文，好严厉！化成灰都记得他的模样！没错，是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从摩托车后座溜下来，一脚将地上的萧擎踢翻过来，睁眼一看，颤抖地对车后座的女青年说。
随之又是“砰、砰、砰；砰、砰、砰”摩托车头盔碰到什么的声音。
街道边一家餐馆的老板觉得今天好奇怪，走出来一看，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压在萧擎老师的身上，不远处的水泥地上仰面躺着萧擎老师的小儿子萧轩羽。
“出车祸啦出车祸啦……”
萧轩羽醒来，看见周围到处是人，没有看见爸爸，试着站起来，脚不听使唤，一拐一拐地找爸爸。
先前逼停萧擎老师摩托车倒车进入“富迪超市”的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这时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个男人，看了一眼被迎面摩托车撞到扑在地后又被同方向摩托车碾压，还被毒打得匍匐在水泥地上的萧擎老师，迅速上车启动油门飞速离开丁字路口，驶向公安二中方向。
原本只有几个惊得目瞪口呆的人在围观，随着呼喊和惊叹，人越聚越多。这里平时本就是小镇的中心街道，虽然不到十米宽又划有停车位，可为了节约时间，去菜场、医院、学校的人都选择走这条街道。特别是在二中或镇里几所中小学就读的学生及家长，这是他们的毕经之路。
“这不是二医儿科医生和他的未婚妻及表弟吗？他的未婚妻是二医院的护士姓朱，他的表弟是二中高一在籍在读的学生，怎么压在萧擎老师的身上呀？哎呀，满身的酒味！”
“刚才我看见那个右手拿着头盔的年青人他在用力地打萧擎老师！你们看，萧擎老师的右侧头部的额骨都凹进去了。就是他用手里的摩托车头盔打的！”一个老头愤然地大声说。
“萧擎老师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呀，怎么会造此劫难？！”
“那是萧擎老师读八年级的小儿子。”
“爸爸爸爸……”萧轩羽终于挤进人群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爸爸，萧轩羽抱起爸爸的头呼喊着，只见爸爸的眼角流着泪，满脸血……
“你们谁有手机报警呀？”
“打120 急救电话呀？”
“孩子：你爸爸的手机呢？快打电话呀！”
“没有找到！”萧轩羽手忙脚乱地搜遍了爸爸的口袋都没有找到爸爸的手机。
“萧艺芯：你的爸爸被人撞伤了，在镇中附近的富迪超市这里！很严重，现在好像不省人事了。”刚到同学家的萧艺芯突然接到在镇上一个做销售员的女同学的电话，下得魂飞魄散。
这时听见有人在给萧艺芯打电话，从摩托车上下来的那个十五六岁的男青年本来站在靠近富迪超市这边，快步走近站在街道中间的那位儿科王医生。小声地说：“有人通知萧擎的大儿子了，怎么办？”
那位儿科王医生对未婚妻朱护士说：“我们两个快躺在地上，你等两分钟后给我们医院的‘120’打大电话。”
时间在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流失，不知过了多久，二医院的‘120’急救车终于来到肇事现场，先抬走眼科医生和朱护士后，再抬走了萧擎老师。很快，二医院妥善安置了本院的两个职工，而萧擎老师被搁置在医院的走廊里任凭时间带走萧擎老师的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