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本就是为了杀战王而来,能够收获财宝实在是意外之喜,当然答应了赵翩翩。
其实就算没有赵翩翩这一出,他们也是打算杀了战王的,仅仅是刺伤怎么够呢?
不过眼下有了陈氏和赵家嫡女的掩护,想必事情进行得会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顺利。
果然,战王中招了,他们是亲自动手的人,自然要比外面的人清楚,现在说战王遇刺重伤不过是拖延之计而已,用不了几天,朱国将再无战王。
而赵翩翩也心有算计,若是战王死了,那么她便是完成了皇上的所托,元郎也就安全了,如果能够求得一旨赐婚,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
赵无极倒是同战王没有多少的恩怨,反倒是二人同为武将,他对战王多了些惺惺相惜,若是能够遇到明君,想必战王不会这么惨。
在赵无极看来,此次遇刺说不定就是皇上所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府中另外两个人瞒着他的行为,足以让将军府毁灭。
很显然,皇上是意料到这一点的,尽管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对战王下了黑手,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借此生事。
几队人马得了皇上的命令,很快将镇国将军府团团包围。
守在门口的护卫率先被制住,有眼见的婆子看见后立马向后院跑去,告诉了陈氏。
陈氏正在品茶,就看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刚要呵斥,就听见婆子说:“夫人,门口来了好多皇宫里的人,还有人骑得马,那架势可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陈氏听到皇宫来人的时候,心里就猛地一惊,手中的茶盏直直摔落在地,留下许多泛着水光的白瓷碎片。
婆子看着自家夫人这个样子,心知必然出了大事,不过好在这是个衷心的,还好声询问着是不是要收拾东西逃跑。
陈氏心中更慌了,难道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吗?不,不行,自己绝对不能慌。
安慰归安慰,但陈氏还是对婆子说道:“去,帮着小姐收拾收拾。再叫辆马车,我们从后门离开。”
说完后不由自主地朝着卧房走去,她的值钱玩意儿都放在哪几个地方来着?
陈氏显然是天真了,皇上既然决心了朝着他们下手,是那么轻易就能逃脱的吗?
赵无极在书房里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刚走出来就发现府邸里有许多士兵走动,像是抄家一样,赵无极心里一个咯噔。
他迎面遇上皇城禁卫军的大首领,这个人素来和他不太对付。
赵无极先声夺人:“扈首领,你为何随意闯我府邸?我必要给皇上参你一本。”
此时,赵无极面上不显,但他的心中惊慌与愤怒交织,扈跋是皇上亲卫,若非皇上指示,他们是绝不会行动的。所以这些人一定是受了皇帝的命令,难道是他要将战王遇刺一事栽赃嫁祸到自己身上?
赵无极说着要给皇上参一本时,心中完全没底。如果这本就是皇上指使的话,他怕是要遭殃。
说完后,看着扈跋面上的狡猾笑容,赵无极的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
“赵无极,走吧,皇上对你如此信任,没想到你居然敢刺杀战王。”
扈跋话说完的一刻,赵无极便知道,皇上这是下了狠手啊!
他已经可以确定,战王一事必然是皇上出手。既能除了战王这个威胁,又能从自己手中夺去兵权。
好个一石二鸟!他早该知道的,朱茂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恨他没有早出手。
“赵大将军,请吧!”扈跋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我妻儿呢?”赵无极没有看到陈氏等人,目露凶光看着扈跋。
“若是赵大将军乖乖儿地跟着我们走,你的妻儿自然没事。”不过是个被皇上放弃的棋子而已,扈跋一点都不在乎赵无极是怎么看他的。
至于惧怕赵无极的目光?不可能的。
“我见到他们无事了自然会走。”赵无极身为一介将军,也绝不会轻易服从于命运。
扈跋笑了笑,招过身边的士兵问了一声,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赵无极,笑问:“赵大将军,我刚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想要同你分享分享。”
赵无极并不想听,隐隐约约地,他觉得对方嘴里要说出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当然,扈跋是不知道赵无极的想法的,就算知道,想必他更要说。
“赵大将军的夫人,我们是找到了,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夫人竟然和贵府小姐竟然是从后门出来的。”
赵无极乍然听闻,也是疑惑了一下,好好的正门不走怎么走后门了?他有些不敢听扈跋接下来要说的了,总觉得对方恶意满满。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身为将军府的夫人,从后门出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着金银细软呢?”
扈跋语气轻佻,言语间的恶意昭然若揭:“这是要逃吗?”
赵无极此时心里多种滋味翻滚,着实不太好受,陈氏这是见势不妙,打算抛下他先行逃跑吗?无知妇人,明明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这样一跑岂不是更给了朱茂陷害的理由。
赵无极的心气郁结,在看到被几名士兵围着走过来的陈氏和赵翩翩时,全变成了满心的担忧。
陈氏手中还攥着包裹的一角,赵翩翩也是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诶,可怜翩翩本来就昏迷着,此番也不知道怎么被叫醒的,看把翩翩给吓得。
自从赵翩翩醒来,整个人不太对劲后,陈氏便从没有将赵翩翩的情况告知于赵无极,他便以为赵翩翩还是昏迷着的。
二人被士兵推搡着走到赵无极跟前,陈氏还紧紧攥着手中的包裹,扈跋使了个眼色,随从上前一把拽过来,将包裹扔到地上后,里面的东西也散落开来,金锭银锭珠宝和银票等顿时被众人看了个正着。
赵无极顿时语噎,扈跋也不急着带走这几人,就站在一旁同众人看着赵无极的窘态。
而赵无极心中已然放弃抵抗,府邸遭难,想必儿子在军中那边也是同样处境。只能盼望那位一直传信给他的高人,有应对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