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几条你喜欢的……放在金鱼缸里……”韩文磊合上文件，面无表情地说…....
“啊？”程雅愣了地看着韩文磊……“你说什么？”
“聋了？”韩文磊不客气地对程雅说：“叫你挑几条喜欢的鱼……放在鱼缸里”
程雅眉头一皱，实在很不理解地捧起了茶几上的金鱼缸，然后来到那平面的鱼缸前，先往自己手中的鱼缸里，剩满了水，再拿起拣鱼的长勺，小心地勺了数条粉蓝色的小鱼，放进小鱼缸里，然后才抱着那鱼缸，转过头来看着韩文磊，一脸的茫然……
韩文磊靠在皮椅上，看着程雅，直接说：“这三条鱼，你给我好好地养着，如果它们有其中一条死了，我就把你剁了！”
程雅的心内一冷，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文磊，真的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她有点急跳脚地看着韩文磊说：“不行啊……这三条是热带鱼……好难养的……尤其是对水温还有鱼食的要求好高，我怎么敢养啊？而且还是在这么小的水缸里……”
“这是你的问题……”韩文磊有点得意地看着程雅那着急的模样，她一急，脸就红粉花菲……异常的好看……
程雅委屈地抱着那鱼缸，求饶般地看着韩文磊说：“副总……您这是何苦折腾人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
“小小的员工敢从九楼砸我咖啡？小小的员工敢跟我叫嚣？小小的员工敢在水里不救我？小小的员工……为什么站在电梯门前，看着我无故地落泪？”韩文磊的眸光一锐利，炽热地看着程雅。
程雅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呆在一般，眼神又退避几分……
韩文磊看着程雅那犹豫好像有故事的眼神，让他的心极度地不舒服，他再靠在皮椅上，冷瞪着程雅问：“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我不喜欢你那眼神！我要知道原因！莫名地看着人，哭得那么委屈可怜，却又那么坦荡……你太没有礼貌了……”
程雅的心一苦，她一咬下唇，强忍眼眶中的泪水，想起了女儿如今五岁了，好乖巧好懂事地天天陪着外婆，到街上捡破瓶子破罐子，很少敢问爸爸在那里，偶尔提起来了，全家人就一起骗她，说爸爸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去赚钱了……
女儿也相信了，她甚至很天真地问妈妈……“妈妈，那为什么村里的人，要叫你狐狸精啊？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生的女儿……可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程雅的眼泪滚落下来，便又立即单手摘掉眼镜，狂忙地擦了擦……
韩文磊一看程雅居然又哭了，甚至又是哭得那样委屈可怜，他烦燥地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才又转过头，看着她说：“你哭什么？我就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我没有说你勾引我了吧？”
程雅只是哽咽地摇摇头，却因为想起女儿，又想起了六年前那个晚上……她不由得再抬起头，瞪着一双泪眼委屈疑惑地看着韩文磊……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韩文磊重重地叹了口气，真的很烦恼地看着程雅，想着这个人为什么敢这样失礼地瞪着自己？尤其是那双剪水双瞳，藏匿着让人不觉柔软的温情……
“你……”程雅的心里一驱使，让她不由主满含期待地看着韩文磊，甚至有点迫切地问……“您还记得……或许在六年前一个晚上……有过一些可怕的经历吗？又或许，因为什么事，在某个清晨，失落了某样东西？”
韩文磊深深地看着程雅一会儿，才一亮眼神，转过头算了算时间，才回过头对她说：“六年前，我在国外……并没有发生什么难忘的经历，也没有遗落什么，但就算遗落什么，我也不会放在心里，我……不怕失去！”
程雅的眼神一暗淡，眼眶里倾刻又布满泪水来看着韩文磊，哽咽不放弃地问……“您六年前……真的在国外？一天也没有回来过？又或许……遇到什么事？发生了什么变故？丢了什么东西？第二天清晨，就那样走了……真的……没有吗？”
韩文磊被程雅这激动的一连窜问话，弄得愣头愣脑起来，他直接便再一敲台面，逐定地说：“我确定！我六年前，还在国外念大一，我怎么可能会回来？我就只是前年回国一天，然后就是现在了……”
程雅愣了地看着韩文磊，看着他那英伟俊秀的面貌，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黑暗中的他，声音是那样的沉缓有力，甚至透着不可违抗的气势，大有唯我至尊的之态……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那为什么他戴着的那项链上的飞鹰，与六年前的那个“他”的纹身这么相似？
韩文磊细研究程雅脸上的表情，便有点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问的这些事，与我有关？”
程雅再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韩文磊……
韩文磊再无奈地看着程雅……他再叹口气，忍无可忍地叫：“你够了！你别以为我是在意你的什么事！我只是奇怪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混身难受！你再敢这样无礼地看着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程雅一听，便赶紧低下头，心里好绝望……因为……她从心底，希望能找到孩子的爸爸，希望能完成孩子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想见到爸爸……她有时候，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来接，她就自己躲到小角落里哭，不敢让人看见……甚至也不敢告诉外公外婆，怕大家都伤心……
程雅的眼泪再至脸庞滚落而下……
“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烦！”韩文磊不由主地放缓语调，无奈地说。
程雅抱着那鱼缸站在一旁，任由眼泪滴在鱼缸里……
“如果你敢再哭，把眼泪滴到我的鱼缸里，弄死我的鱼，我真的会把你从一零六楼给扔下去，你信不信？”韩文磊指着程雅，吓她！
程雅赶紧点头，擦干了眼泪水，才再哽咽地说：“我不哭了……真的很抱歉……这其中有点小小的误会……以后我不敢再那样看你了……对不起……”
韩文磊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又再闷闷地发疼，他很难受地按紧胸口位置，转过皮椅，背对着程雅的位置说：“你出去吧……那三条鱼，你给我好好地养着，如果它们有一点不舒服，你给我走着瞧！”
“是……”程雅无奈地抱着鱼缸离开，当她前步刚迈出办公厅，韩文磊的身子再转回来，看着那扇门将程雅关紧在门外……他的脸色再一凝，疑惑地再想着某件事……
总裁办公厅的那扇门一打开来……
行政部所有的同事，与准备到餐厅用餐的秘书室同事们，看着程雅眼眶通红地抱着金鱼缸走出来……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程雅，再有点搞笑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那个金鱼缸……
“程雅，你抱着金鱼缸出来作什么？你不知道这鱼可是副总……好心爱的小玩意儿啊……”行政部黄纪文拿着笔，一点着那金鱼缸，好心地提醒着。
程雅有点茫然无措地看着大家，苦恼地说：“副总……叫我养的……说只要鱼……有什么三长俩短，我也别想活……”
噗……有些同事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