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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上柳梢头

天蒙蒙黑,华灯初上。

一弯偌大皎洁的月亮早已绽放在天空之上,暖暖的微风吹拂,杨柳依依,抽着嫩芽,一盏盏花灯亮起,点缀地面,映衬着光年之外的夜空繁星点点,地面像是天空的倒影一般唯美。

再映衬着没有被请回的春联与大红的福字,倘若坠落凡间的星月流河一般。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萍儿应景的哼着一首小调,被自家小姐与晴儿拉着在人群中穿梭。

“萍儿,你这哼的什么啊?哪个词牌?宫商角徵羽又是用的哪个调?”晴儿听着萍儿哼的有点意思,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瞎哼着玩”萍儿不由的尴尬一笑,暗想自己咋哼上‘月亮之上’呢。

如果说在之前的世界,三八妇女节是国家规定的女子节日,前一天呢不知道谁提出的是女神节,为啥呢?可能是有人觉得‘妇女’这词对于姑娘来说不太能接受,但是对于每天泡在图书馆的刘小玲来说,那是一脸的嗤之以鼻,国家规定女子十四岁以后就是妇女了啊,大惊小怪。

古代也有女子的节日啊,那就是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

这不有了夫人的准许,三位姑娘吃过晚饭,早就翘首以盼了。

她们选择的这条街叫做柳梢大街,这名字是有来历的,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时就是在这条街上碰到的当今皇后娘娘,眉目生情,便传出一段佳话,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流传。

皇后大赦这天,所有的未出阁的姑娘都可以出来逛的节日,而这条街也被世人成为‘柳梢大街’,这里柳梢最多,月色最多,花灯最多,姑娘最多。

萍儿听到晴儿这么一说又是翻了一个白眼,跟自己的版本好像不一样啊。

“姑娘!”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又突兀急停,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家小姐,带着款款深情,压低自己的嗓音开口道,“良辰美景艳阳天”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啊!”

萍儿看了看他所谓的‘水’是一条条的地下沟渠,随即一脚就给他踹了出去。

“萍儿”自家小姐幽怨的埋怨道,“不能动粗”

“繁星点点,偌大的月亮,他整一个‘艳阳天’?”

“踹他就对了!”晴儿拉着萍儿的胳膊,一个劲的叫好。

街上售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有的是仕女图,有的是山水画,有的是灯谜,有的是词句与曲调,更甚者还有印上童男童女的,各式各样的小吃也是一应俱全,有面与混沌同碗的‘云吞’,有只放面不加汤的‘热干’,有将热糖吹出形状的‘糖人’,有点缀红红绿绿物件的糕点,自然还有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芦。

自家小姐给两位丫头各自买了一盏花灯,萍儿选了一盏老板从摊位底下偷偷取出的,上面绘着四位翩翩少年的花灯,虽然被晴儿调侃为‘老不羞’,但是她晴儿可曾少看了?!

晴儿选了一盏六位美女的花灯,旁边写着六美图,至于自己小姐呢,则是选择了一盏上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讨喜花灯。

各自吃着一串糖葫芦,叽叽喳喳的一路上左观右望,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

“哎呀”萍儿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原来是与一位男子撞在一起,还是撞了一个满怀。

那位男子起身后便作揖行礼,赶忙道歉。

“怎么说?”萍儿有些霸道,又强横的说道。

“是小生的错,只是抬头仰望那皎洁的月亮了,不曾想与这位姑娘撞到了一起,是小生有错在先,赔小姐个不是”翩翩少年,身穿标准儒家制式长衫,眉清目秀,头发束冠,一根简易的簪子簪子。

萍儿拿花灯一照,看清楚那少年俊俏的模样,一时间有些犯花痴。

“等等,”晴儿也是将头往前一伸,差点就碰到那位少年脸上了,一脸的惊讶道,“萍儿你看”

萍儿看到晴儿的作态,暗想这个世界女子都是这么大胆?自己来自那个已经思想解放的世界还好说,你一个还在封建皇权制度之下的女子未免有些过了吧,可是等到萍儿再次抬头,看了那副俏生生的模样跟花灯上那位男子一模一样。

四公子之一的南汝。

“你。。”萍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

“小姐,着实不好意思”少年歉意一笑,取出一把折扇递给萍儿,开口道,“权当是小生赔礼道歉之物”

翩翩少年将折扇塞在萍儿手中,便匆匆离开了,走的有些着急。

“萍儿,你可是两天之后就要出嫁了啊”晴儿用手掐着萍儿的腋下,一脸坏笑道,“可不能再要别的男子的定情之物了啊!”

萍儿赶紧将扇子塞在自己怀里,推开晴儿越摸越往上的手。

当三人吵吵闹闹走到一处廊桥处时,一阵天籁般的音乐响起,先是古筝空灵起调,再是琵琶铿锵而至,稍后长笛悠扬、萧声空谷,随即古筝上扬,继而全部转至柔媚,钹儿、铙儿轻柔,好一曲《水调头》词牌。

紧接着湖面上飘出一艘大船,有一女子船头而立,微风吹拂女子发丝、衣衫,好一副美人照水图。

一旁的晴儿将自己的花灯举起看了又看,小声的开口道:“四美之一,花船沉鱼”

岸上的女子欣羡,男子更是目不转睛,眸子里满是炽热。紧随其后的两支船儿是为其奏乐的,还有两旁的岸边有数位身高马大的大髯汉子充当保镖,时不时的还往水面上抛洒一些花瓣。

刚才特地瞅了晴儿那盏花灯,知道这个所谓的花船沉鱼是何许人也,六美之一有着对水梳妆可使鱼儿自沉的美誉,说到底就是一位青楼风尘女子,但是这位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官。

“婊子出行,好大的阵仗!”一声不合时宜的话语突兀的出现。

萍儿猛地一回头,得,又一位六美之一,歌姬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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