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女人,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村子内的女人都到他家来找白桦挑衅,连这个出外工作百年不见人影的黄茹璇,也赶来凑一脚。
黄茹璇在离去前狠狠瞪了白桦一眼,没想到自己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她始料未及的!
“还不走是吗?我数到三,到时候就是我用拎的把你丢出去。”
黄茹璇睁大眼睛一刻也不敢多待,脚底抹油赶紧溜。
白桦瞪视赫毅,“都是你这花心大萝卜!害我平白无故要忍受这些莫名女人不实的指控和侮辱!这是这两天来的第几次了?”拿起椅背上的靠垫往赫毅一丢。
赫毅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别生气,有话好说,这么激动不好看。”
她咬牙切齿地捶打他,“好看?我就不相信人家登门入室地指着你的鼻子骂,你的脸色会好看到哪里去?都是你,害我平白无故遭受这种侮辱。”
“我们到里面去谈,这里出入的人多不好谈话。”
“有什么好谈的!这是你家耶,什么出入的人多,你的意思是等一会还会有人来指着我鼻子骂?”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人在客厅如果有人再过来他们势必会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好了,到里面谈比较不会被打扰。”
“那又怎么样?当着你的面再轰我一次啊。”真是的,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都拜这个赫毅所赐。
赫毅勾动着坏坏的唇角,趣味盎然地斜睨着那一脸猪肝色的白桦,看来不用个特别法子她是不会停止抱怨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我会补偿你的。”
赫毅半哄半骗地将她架入房间内,坏心眼地将门反锁。
白桦怒气冲天双臂抱胸地坐在床沿,并没瞧见他的坏心眼。
赫毅坐到她的身边一把拥着她,不停地在她气嘟嘟的嫣红小嘴上落下细吻。
“别……别这样……我正在生气……”
赫毅恍若未闻似的,“安静!”
她眸光一敛,双手用力地将那张不断肆虐她红唇的魔唇拨开,“正经一点,毅!你没听到我正在生气吗?”
赫毅一手抵着额头没辙地望着她,“我很正经啊!让你消消火,去去过盛的怒气。”
“喂!你花名册里的女人来找我碴,你还要我冷静吗?”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子。
“反正你知道我只爱你一人,你又何必介意别人说什么?”他索性倾身将她欺压在身下。
白桦已经在山上待了好一阵子,早已超过她所计划的,只是整件收购计划一直没有进展,愈是了解这里她愈是无法狠下心来收购这座山林,很怕万一真的将这里买下来,所有的美景人文将毁于一旦。
而她与赫毅的感情愈来愈浓密她就愈提不起勇气跟他说收购的事情。
一如往常地打开计算机,准备跟公司内部联机。
当她打开自己的电子邮件时,一个醒目的标题让她心慌了,即刻点出内容。
她的脸色愈变愈僵,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字句,她异常的反应让赫毅都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赫毅搭着她的肩问道,却感觉到了她的肩背微微在颤抖着。
“我爸爸……我爸爸他心脏病又发作了……现在正昏迷不醒……”她已经完全没了主张,眼泪就这么扑簌簌掉下来。
赫毅睨了屏幕上的内容一眼,“别慌,你立刻准备一下我带你回去。”
白桦慌了心神,“医生说过……他说过我父亲如果心脏病再发作一次……就有可能……有可能会……”眼泪掉得更凶。
“白桦,镇静点,不会有事的!”
白桦捂着唇泣诉:“不可能的……我父亲的心脏没有一个医生敢替他开刀……除非是……是美国心脏科权威的Gavin医生,他才有这实力……只是我找了他半年多了……始终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像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任何人都没有他的消息啊……”
赫毅暗怔,没想到……
白桦紧抓着他的手臂哭道:“我……我好怕啊……我父亲现在还不能走啊……公司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有爸爸在……其他有非分之想的股东还……不敢明目张胆篡位夺权……我答应过他……再辛苦也要保下公司不让人给吞食了……直到弟弟完成学业……接下爸爸一手创立的心血啊……在这之前他不能就这么去了……”
在这一霎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惜亲自上山来与他周旋,并不是因为开发后的可观利益,只为了她肩膀上的重任与承诺。
赫毅不禁怀疑在这柔弱的肩背上还背负了多少的重责大任?
此刻的她令人不舍。
赫毅紧拥着她给她安慰:“别慌……别慌……有我在你身边……别哭……我会帮你的。”
“我……”
赫毅擦干她脸上的泪渍,亲吻她眼睑,“别哭,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你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不能慌,要勇敢,你一乱就会让人有机可趁,你先洗把脸收拾重要东西,我即刻带你下山。”
“嗯!”
赫毅捧着她的脸给她信心,“记住!不管如何,你都要勇敢坚强,懂吗?”
她吸吸鼻子,转换一下心情,“我知道,我刚刚失态了,我去拿些轻便东西,我们马上下山。”
赫毅待她离开视线后拿起一旁的电话,简单交代了几项事情后,转身打开隐在墙后的保险柜,按了几组号码后,保险柜便被开启,他毫不迟疑地从里面拿出了一封资料袋后,再次将保险柜锁了起来。
当白桦赶到医院时,白母一见到她,连忙趴在她的肩上哭了起来。
“爸爸呢?情况如何了?”白桦不得不逼自己镇静,她看得出母亲的情况比她还糟糕。
“他现在在加护病房内,情况如何也不知道,现在就只有等开放时间到了,进去问过医生才知道。”白母边哭泣边说。
“妈,你别担心,爸一定会撑过去,渡过这次难关的。”
“上次医生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而这次发病的时间跟上次发病时间是这么接近,我真怕他无法负荷。”
“妈,你要对爸爸有信心,他的意志力是最强的,一定会撑过这次难关的。”白桦只能不断替母亲打气安慰她已经纷乱的情绪。
“我也想这么想……可是你爸他……”
白母哭哑的嗓子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给一寸又一寸地瓦解。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爸的病不是都在控制之中吗?”
“是叶董他们,他们逼你父亲交出手中的经营权,起了很大的争执,等他们离去后你父亲也就跟着倒了,在进加护病房前还一再交代对他的病情一定要保密。”
听母亲这么一说,白桦更是自责,自己居然因私忘公,父亲临倒下前还心系公司,她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女儿啊。
“弟弟呢?”
“他已经搭飞机回来了,下午三点就会到……怎么办?你爸爸的病情必须要保密,我实在没有心力找可靠的人去载你弟弟,要司机去载我怕消息会走漏。”
“怎么办?我也想留在这边陪爸爸。”
此时,一路上都讲着行动电话一直在联络事情的赫毅,挂上行动电话后突然走向白桦。
“我替你去吧?”
白桦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我弟你并不认识,这样好吗?”
“相信我,我会带他回来的。”
“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赫毅……”
“你先趁机休息一会儿吧!”
“嗄!接下来你父亲可能要接受一场严厉的挑战,你们必须在一旁给他精神上的支持。所以答应我在这段时间内你必须好好休息。”
赫毅一眨也不眨地瞅着她脸庞好一会儿,得到她的承诺才放心离去。
“白桦,他是谁?”白母紧拉住女儿的手,此时她心绪乱纷纷,实在没有心思去管女儿所交的朋友,不过这位长得一副不修边幅像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的模样,实在也让她不得不问问看他的底细。
“没……没什么……他是一个朋友……”
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这个问题,她不是不知道母亲极为注重门第观念,以赫毅这种山寨主身份肯定被她打回票,她不是不想化解这份可以预见的纷争,只是父亲的病事出突然让她实在无力去多想。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倒是没关系,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你自己要知道,可别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
“是……妈……你多想了……”
白桦扶着母亲坐到一旁的长椅子上坐下,母亲有意无意的透露无形中又增加了白桦的压力。
“最好是这样,你爸的事已经够我心力交瘁了,我不希望连你也让我烦恼,懂吗?”
“……是……”
白桦陪着母亲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加护病房的探望时间到来,此刻她的心境有说不出的复杂与痛苦,不仅要为父亲的病情担心外,更为自己和赫毅这份不可能实现的恋情而感到心伤。
正当白桦陷入不知该如何抉择的沉思中时,父亲的主治医生远远地从走廊尽头赶来,脸上有难掩的喜悦,“太好了,白夫人,白小姐,白先生有救了。”
“医生你说什么?”白桦回过神趋向前紧张问道。
“太好了,方才美国的心脏科权威Gavin医生主动跟我通过电话,他要结束休假来T市替白先生操刀。”
“嗄!医生,你没说错,真的?”白桦激动地抓着医生的衣服问着。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刚刚已经指示我们要随时做好一切的准备。”连医生都感染了这份激动喜悦。
白桦感激涕零地哭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找了他这么久,他终于肯帮我们的忙了。”
“所以你们也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懂吗?”
“嗯!”
医生带来的好消息,让宛如沉浸于黑暗暴风中的白桦看见了一丝的曙光,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