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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毕业就失业

毕业了,王子雪又要从武汉带大把大把的行李回老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怎么也得有个人帮忙提一半的行李,所以老爸就请了天假,从湖南老家坐火车赶到王子雪的宿舍,把杂七杂八的零零件件都整理成包,同寝室的有留在武汉发展的,她就把能给的都送给室友了,还是有很多行李,父女俩便只好当是做苦力,硬是把一个行李箱和四个大行李袋拿回了老家。

“唉!终于到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又回来啦哈哈!”王子雪终于结束了十七年读书生涯,终于脱离残酷的应试教育了,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找工作。

可是现在大学生这么多,失业率又那么高,王子雪该从何找起?老爸说会送王子雪去深圳找工作,高中时父母就告诉王子雪要她读师范学校,长大了送她去深圳教书,可王子雪大学时没考上教师资格证,而现在老师就业都需要职称,不是人人都能当老师的。

刚回家感觉是好,可呆在家久了就急了,王子雪决定学学办公自动化,到深圳应该好就业一些。他们这样的八零后没有谁会不懂电脑的,所以上手比较快,一个月学习时间很短,老爸准备让熟人给王子雪介绍去深圳富士康工作,可是关系不怎么硬,加上简历写的不怎么样,传过去后就没有消息了,而没有经验的王子雪只好在家里等,耗了半年的青春,到了过年的时候,王子雪呆不住了,老爸又说,过年找工作很困难,再等等。

等到二月份,王子雪,终于离开闲了半年的老家,踏上了南下深圳的列车。老爸带着王子雪坐了硬座无座的列车,父女俩买了报纸,坐在了火车车厢的门边上,和一大群农民工模样的大叔们一言不发地挤在门道上,一夜就这样打发了。正当王子雪半睡不睡地坐在冰冷的列车地板上打着嗑睡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中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在人群中飞速地撞开来,突然又站在王子雪的前面背过去对着门数着一叠百元的人民币,朝门的玻璃处看了看列车的速度,然后拿出一串钥匙迅速的打开列车门,疯狂地朝列车外跳去……列车门还是开着的,外面的风吹得人心寒,一位穿制服的警察严肃地走过来,原来那跳车的人是个惯偷,在快到清远站的地方跳下去的,应该没跑远。警察询问了周围的人,都畏畏缩缩地不言,而涉世未深的王子雪一五一十地将看到的经过告诉了他,也不怕是否有同伙在场。警察做完笔录,答谢后立马准备在清远站下车,而王子雪受此惊扰了一回后,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不知此次深圳之行是否正确。

他们坐火车到了广州,辗转到了汽车站转坐大巴去深圳,而车票价比他们从湖南坐到广州的火车票都高,可能是档次不同吧。沿途的风景很养眼,比武汉干净,比老家繁华,而王子雪也沉浸在美丽的都市风景中快要晕睡过去,只是,这不是梦。

到了深圳,他们下了车,一辆轿车司机停在他们面前,从车窗伸出头来:“嘿,靓女,去哪啊?”王子雪瞟了他一眼,不理他。他们走到站台,看看站牌上的地址,搭了辆公交,沿路看着高楼大厦和香车宝马,有种乡里妹进城的感觉。正当王子雪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急刹,王子雪从座位上被惯性影响摔了个筋头,一阵哄笑。老爸气冲冲地骂公交司机,在王子雪左催右扯之下终于下了车,而他们心里除了怒火外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到了目的地——表叔家。表叔父女俩住着一套旧式的小区楼层,家里还有老奶奶和一个到处爬的乌龟,表姑天天在这里给家人准备饭菜和照顾奶奶,王子雪准备住在表姐的上铺,有点像在学校的感觉。表叔寒暄之后便拿了个红包给王子雪当见面礼,听说深圳时兴这个,王子雪有些受宠若惊。

老爸过几天就回老家工作去了,而王子雪又被丢弃在了陌生的城市闯荡。几天后,七大姑八大姨都来看看老家来的王子雪,当然,见面礼也没少给,而她也在为突然多了这么多亲戚而感到不适应。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便是投简历,跑人才市场。福田区的人才市场真吓人,黑压压一大片的求职者,职位供过于求,王子雪这初来乍到的小妮子怎么可能技压群芳,胜利聘取呢?放了几个简历,还去了一个面试房间里试了一回,王子雪便垂头丧气地回住处了。

漫长的等待,悲催的求职,同学帮王子雪在网上投了简历,也把简历改了改,几天几个星期内,王子雪都时不时地收到面试电话,好几回王子雪都莫名其妙地不知自己到底应聘的是哪个职位。一般情况下是表叔开车送王子雪到应聘的公司,而王子雪把毕业证,学位证,简历,相片,英语等级证都带着,满怀期待地等候佳音。

大部分投的公司都是王子雪学的专业,王子雪想,哪怕当个外贸业务员她也干。可是当王子雪来到面试的写字楼时,三三两两的竞争者坐在外面,时不时还来个法国老外和美女同事开开玩笑,让王子雪直干瞪眼。虽然王子雪学过法语,但还没到对话的水平。面试官是个三十左右的沉着女人,她说了几句便进入正题,用英语提问,王子雪口语一般,但也接得上话,谁知她又问起王子雪的二外,便用法语与王子雪提问,而王子雪傻了,只好用中文解释自己法语真正只学过一年,主修是英语。随后便是回去等通知。接连几次面试都是外贸公司,结果都是一样,没有音讯。而没正牌大学文凭,没工作经历,没扎实专业功底的王子雪才明白,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在王子雪灰头土脸地赖在表叔家吃喝拉撒时,她又接到了面试电话,这回是个杂志社,职位是中英文编辑或中文编辑。当然具体什么杂志社,到底是中文编辑还是中英文编辑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学帮她投的简历。王子雪打了几个电话询问地址和路线,便搭公汽独自前往目的地,下车后一路问过去,问路人,问保安,终于到了某某杂志社,进了顶楼,一进门便听到了到处打印机的声音,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只有面试官,四十岁左右的时尚中年女人,带着应聘的几个人到了电脑前看图片,文件夹的名字是个有点眼熟的英文名。

她问他们,“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吗?”没人吱声。“没关系,你们看看这里面的照片,看看自己喜欢哪种风格,说明理由。”原来这是一家家居杂志社,而面试的只有王子雪一个中英文编辑,而其余两位都是应聘中文编辑。他们一个个看了看照片,其余两位说了同一种风格,而王子雪却选择了另一种风格,古香古色,却又不失雍容华贵,面试管微微一笑,又将他们请到了门外的楼顶凉台上,沏了几杯茶,坐在时尚又轻巧的编织靠椅上。他们拿出了各自的证件,面试官开始轻松地与他们谈笑风声,并有意无意地向他们说明,之前有个很不错的男编辑突然辞职去上海发展了,现在急需人手,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如果没有工作经历也无防,只要可以在试用期内边学边写,能够快点上手就行。之后,她让他们回去各自写一篇两千多字的文章来,一周后交。

回到住处,王子雪没有按她说的开始写,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戏,因为当杂志编辑,尤其是家居方面的编辑,再加上是中英文编辑,王子雪还是觉得刚刚毕业的她无法胜任。而她也放弃了此次尝试的机会。两周后她们打电话来催王子雪应聘,她还是放弃了。

王子雪,只身一人,想要在这竞争激烈的繁华都市立足还有些困难,而她也不想这样干等下去,索性到南山区的四表叔那转了转,偶尔被老同学叫去逛街,坐地铁,吃小吃,日子过得还挺悠闲自在,自娱自乐的生活还是可以填补内心的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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