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过去了,清爽的十月即将来临。
一天中午,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孙震回到了家,受到热烈地欢迎。特别是冯云飞同学,激动无比地端茶倒水,围绕着孙震转,比孙震的亲生儿子还热情亲近。
下午放学后,陈丽丽如常站在走道的大门前,冯云飞飞奔过来,也不打招呼,直接绕过陈丽丽一闪而过,冲进大门口。陈丽丽哑然,惊讶地望过去,为什么这么急?
正纳闷中,就听见身后孙海涛低沉地声音:“我爹爹回来了。”
陈丽丽停下脚步,转身默默地望向孙海涛,心中忐忑不安。孙海涛也停下脚步回望她,两人愣在门口互望着,大眼瞪小眼。白权哲经过他们,用肩膀撞了一下孙海涛,冷哼了一声:“胆小鬼。”
孙海涛握紧了拳头,下了决心“走吧,一起,看看我爹爹去。”
陈丽丽眼睛一亮,对哦,去看看他的腿好没好,关心一下长辈总行吧。
两人一起走进练功房,孙震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房间中间,只杵着一根拐杖,旁边没有轮椅。
陈丽丽一见到孙震,就像猫见老鼠一样,嗖地一下躲在孙海涛的背后。她面对铁血战士,身材高大魁梧的孙叔叔,前面想到的慰问话语全忘脑后了,张不开嘴来问候,还像之前一样躲着。
孙海涛鄙视陈丽丽这么没出息,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愣愣地看着爸爸说不出话。
孙震瞟了一眼儿子,竟然什么也没说,他环视一下屋内,见大伙都到齐了,大声喝道:“小马,集合。”
“是。”
小马大声喊:“全体列队。”
大家排成一列,白老师居然也在队列中,陈丽丽犹犹豫豫地站到了孙海涛旁边,也是最后一个,一动不敢动了。
“报数。”
“1,2,3,4,5……6”
报数报到陈丽丽时,她没有吭声,见大家都看着她,才反应过来,报数:“6”,心中却一阵激动,这是孙叔叔接受她了吗?
接着孙震开始训话:“从今天开始,进行军事化训练,不得迟到早退,有事要请假。军队是一个大集体,即使人再少,也是一个团队,要有集体主义精神,互相帮助,不能掉队,现在开始训练。”
孙震能够接受陈丽丽在一起训练,是为了不欠她的人情。孙震一生讲义气,平生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事故。
在杨医生家住了差不多四个月,他也了解到自己的腿如果不是遇上了杨老医生,再过一年,由于耽误了时间,即使再正骨,走路也会一瘸一拐的,好不了了。而现在,孙震的腿治得算是很好了,再过半年可以恢复得跟普通人一模一样,只是还不能剧烈地跑动。
因此孙震心里挺感谢陈丽丽推荐了杨老大夫给他,非常极时。他觉得欠了陈丽丽一个人情,非要还上,心里才舒坦。
于是在孙震的默许下,陈丽丽正式加入训练团队中,她想早知道一年前就应该带孙震去看病,为此懊恼了很久。熟不知一年前,也是要慢慢等腿骨生长好,有的病是急不得。
又过了一个星期,严格而艰苦的体能训练才真正开始。
孙海涛父子俩住的平房和围墙之间那条长长的过道被利用上了,过道一头是木门,另一头封了起来,顶上罩上了塑料布,墙上拉了铁丝网。
又过了两天,过道上不知什么时候扛来了很多训练器械,单杠,双杠,绳网,鞍马,哑铃,铁绳……还有一个两米多高的大铁圈,不知用来干什么的。
很快这一群孩子就会知道,那个大铁圈将会是他们的噩梦。
于是每天下午放学后,过道上就会响起孙震的吼声。
“1号,速度,注意呼吸。”
“3号,十皇子,就是你,去做引体向上二十个,先活动一下手臂。”
“4号,云飞,你先在鞍马上来回跳五十次。”
“5号,5号,儿子,别老看小丽,你是5号,她6号,你去双杠那边,我等下过去教你。”
“爹爹,能不能不叫号码啊,我不习惯,你还叫我涛子吧。”孙海涛抗议道。
“特训队只有号码,没有姓名。”
“……”
“还有叫我教练,有事跟我说要先说报告。”
我们只是小孩子啊,特训是什么?
只有冯云飞兴致高昂,叫什么做什么,甚至自觉地超标做训练。
“6号,过来。”
陈丽丽老老实实地过去,看着孙震示范用臂力甩动铁绳。陈丽丽大惊失色,她扑过去抓住孙震的手臂,“孙叔叔,不,教练,您的腿还不能这么用劲吧,我看清楚了,我会做。”
孙震有点感动,还是女孩心细,前面几个小子都没有这么关心他。
孙震放下绳子,杵着拐杖走到一边:“1号,过来示范。”
小马过来,正规给孙震行了个礼,才开始甩动铁绳,换了几种姿势,陈丽丽点点头,示意会了。
看似简单的甩绳子,做起来很难,特别是小女孩,手臂力量不够,铁绳的重量可不轻。陈丽丽只甩了十来下,手臂就发酸,甩不动了。咬牙又练习了十来下,实在不行了,只好站在一边揉着手臂,只能安慰自己,我还年纪小,慢慢来。
好在孙震主要管理四个男孩的训练,对王老师也不理睬,随意他做或不做。王老师刚开始觉得新鲜也来试了试,半小时就累得不行,只好回屋去看书了,还是看书爽一点,干嘛平白无故找累呢。
陈丽丽也不在孙老师的管理范围内,仅仅布置训练任务,却不检查训练的程度。
不过对于陈丽丽来说,能允许她一起学习训练,她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