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放学,陈丽丽跟着大部队回了家。孙海涛三人回到练功房,就看见孙震已经等在那了。
“今天开始授课,不愿意参加的人,请现在就离开,以后不要怪我。”孙震毫不客气地说。
冯云飞面露喜色,紧紧地握住拳头。孙海涛默不作声,而白权哲呢,林国师中午就跟他汇报了和孙震谈话的结果,知道他的反抗全无效果,第一次皇子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信心备受打击。
“我想问一下孙老师,你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小女孩呢?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白权哲淡淡地问。
“我只说一句,这个社会适者生存,我这不是慈善机构。”
“我只培养强者,你昨天不是说要走吗?现在可以走了。”
孙震冷冷地说,小小孩,自以为是,还想跟他叫劲,他刚好不想教导他,他不知道他是强加进来学习的吗?反了你了。
“本皇子忽然又不想走了,可以吗?孙老师。”
“那就好好训练,你给我老实点,忘了的皇子身份,不要屁话那么多。”孙震又被气到了,要不是看他皇子的地位,早赶出去了。
三个孩子老老实实地开始训练,再也不敢忤逆孙震,陈丽丽再一次被排挤在外面。
晚上,白权哲一身疼痛地躺在床上,白发苍苍的老国师帮他揉着腿。
冯云飞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闭目养神,他和堂哥一间房,孙海涛有自己的房间。
龙二闪了进来,接替林国师的位置帮白权哲按摩,他扫了一眼冯云飞,低声请示,白权哲点点头,他马上开始汇报了。
“陈丽丽的身世很简单,六岁妈妈去世了,很快她爸爸娶了后妈,接着她进入龙湖镇小学上学,是孙海涛的同班同学。”
“她爸爸是军人,品行没有问题,她后妈一年后生了一个弟弟……”
“她有什么亲戚不用说,说重点,她为什么喜欢学武术。”
“是,主子,今天早上,我询问了她的邻居,她是医院的一个护士,跟陈丽丽的后妈在一个医院里面上班。据她说,陈丽丽后妈经常打她,不是一般程度轻轻地打,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很吓人。那个后妈在家中对待陈丽丽的态度,跟平时在医院里柔柔弱弱的形象截然不同,她一般不敢对别人说。”
“邻居说有一次她看见后妈拿着竹棍追出来打陈丽丽,那竹棍打在陈丽丽身上声音很大,可吓人了。”
冯云飞在床上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握拳,望向窗外的暮色。
白权哲看了他一眼,挥手让龙二休息去了。
“你有什么感想?”白权哲问堂弟。
好半天,才听到冯云飞低沉的声音:“我错了,我以为她是来玩的,以为她看上孙海涛,想接近他,才死死纠缠着。”
“你知道错了就好,我怕你成为自私的人。”白权哲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算我事先知道了,我还是会赶他走。”只一会,冯云飞就执拗地说。
白权哲和林国师面面相觑,这没法再教育了,冯云飞一门心思要练好武艺,报仇雪恨,也不能说错了,各人有各人的生存意义,各人有各人的思想。
白权哲问林国师:“老师,您有什么办法帮助陈丽丽吗?这个小姑娘好可怜。”
林国师摇一摇头:“没有办法,说不通孙营,他肯定有原因,不说出来。”
讲道理讲不通,以势压人看来也是行不通的,没有办法了。
“我们可以去警告陈丽丽的母亲,让她别打人,否则判她的罪,抓她起来。”
林国师拍拍白权哲:“十皇子啊,你还太天真,这种家务事,外人可管不了,这女孩真可怜。”
林国师叹口气走了,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长吁短叹,第一次接触到人性丑陋的一面。一个刚刚人生受到重创的孩子兔死狐悲,触景生情,一直呆望窗外的暮色。
紧接下来得时间里,三个孩子才知道什么叫严酷训练,适者生存。每天快速跑几个一千米,做五百个俯卧撑,练一百次正踢侧踢双飞踢,击打五百次沙袋。
每天都有数量规定,白权哲没有一天能完成的。而孙海涛和冯云飞两人,却斗志昂扬,发狠劲训练自己,互为竞争对手,你追我赶,进步神速。
孙震点点头,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冯云飞这小子,那狠劲谁也比不上,是根好苗子。而自己那个傻小子,心太软,和一个小姑娘粘粘呼呼的,没出息。
一个夜晚,三个孩子一起去跑一千米,孙海涛发现陈丽丽坐在台阶上看他们,他飞快地跑完,赶到台阶上坐在陈丽丽旁边,气喘吁吁。
“涛哥,你不要马上坐下来啊,起来走动一下。”陈丽丽好心地说,推了推他的手臂。
“不用,你还好吗?”
“挺好的,两星期不见了,我常常在操场上跑步,跑完就坐在台阶上,一直都没见过你。”
“我们也跑步,但是时间可能和你错开了,我爹爹什么时候喊跑步什么时候就要去跑,不定时的。”
“嗯,半个月了,你们学了很多东西了吧。”
“是啊,我爹爹教人的穴位都教到腰部了,我都记下来了,有空的时候我再教你。”
“好啊,可是你什么时候有空呢?”陈丽丽心酸地问。
孙海涛挠了挠头:“不知道,现在我们连早上也要早起起训练了。”
两人互相望望,同时唉声叹气。
白权哲在招手,孙海涛无奈的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练习啊,别生疏了。”
“好的,你走吧,再见涛哥。”
三个少年你追我赶地跑远了,只留下孤单的一个人,默默走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