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地走,每个人也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慢慢地过。
距离周强定下三个月的比试时间,只剩下一个月了。周强在这两个月中拼命地苦练,进步神速,身体强壮了,好像也长高了,手臂上都鼓起了毽子肉。
陈丽丽看在眼里,不禁为孙海涛担忧,孙海涛看起来还是那样瘦瘦、黑黑的,两个月下来也没见长什么肉。
而陈丽丽在这两个月过得较为舒心。堂妹林玉,每个周六都来家里住,林芳一点没有嫌弃,反而每次都很热情地招待她。
陈丽丽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也管不了。在林玉面前,林芳收敛很多,基本像个正常人。在陈丽丽眼中,之前的林芳就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陈丽丽喜欢林玉到家里来,短暂的平静也是好的,修复一下受伤的身体。
陈丽丽还因此学习了不少的舞蹈动作,两个月后可以跳完整的三个舞蹈。
由于陈丽丽的身体特别柔软,跳舞一些高准度动作随便就能做到,她想自己是不是在跳舞方面发展一下。但是学跳舞也是要花钱的,有一次,林玉说她在龙湖镇上的一家舞蹈学校学习跳舞,学费太贵了,而且说漏了嘴,暴露了她学跳舞的钱居然是林芳出的,震惊。
一个周五的下午,陈丽丽跑完步,立刻就去跟孙海涛汇合。远远看到孙海涛坐在地上,没有练习功夫。
“涛哥,你怎么还不加紧练习啊,我看周强好像越来越厉害了。”陈丽丽直言不讳地说。
“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事不用你管。”孙海涛烦躁地说。
“哦,对不起,我是为你好的。”陈丽丽也坐在地上,不时看看孙海涛的脸色。
“我爸爸前天来找我了,他让我作出决定……”沉默了很久,孙海涛才小声地说。
“做什么决定呢?你能告诉我吗?”陈丽丽好奇地问。
“我爹爹不懂怎么受了伤,他说如果我能接受他的话,他就留下来养伤,如果我还是拒绝他的话,他也尊重我的意见……”
“你爹爹怎么会受了伤?伤哪儿呢?”陈丽丽惊叫起来,多吓人。
“上个星期他来找过我说是保密,不知道怎么受的伤,他不说,他坐着轮椅,我看他的身上没有受伤。”孙海涛忧伤地说。
“那你拒绝他什么?”
“我不想认他了,我妈死前他都不回来,我恨他。”孙海涛犹豫一下说。
“你上次说过,但是我觉得你恨得莫名奇妙,这有什么可恨的。”陈丽丽侧过头去看着孙海涛。
“你不懂的,你没见过我母亲临死前的痛苦模样。”孙海涛痛苦地说。
“好吧,那你自己能养活自己吗?你哪来的钱呢?”陈丽丽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我妈妈很有钱啊,她把钱都留给了我。不过我妈妈都不用工作,我估计可能也是我爸爸给的钱。”
“哦……”陈丽丽马上想起自己有5000块钱,是否也可以独立一个人生活呢,可以学孙海涛自己在镇上租一套房子。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原谅我爹。”孙海涛有点苦恼地说。
“原谅你爹爹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恨你爹爹,他工作是为了赚钱,没有钱怎么生活呢?”
“你不懂的。”孙海涛苦恼的说。
“喔,我真的觉得这没有什么。”陈丽丽耸耸肩,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陈丽丽想不到的是,她的话对孙海涛极有影响力,孙海涛做出的决定,足以影响两人以后的人生轨迹。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人生就在不经意的几句话中改变了轨迹。
星期天,一辆小型马车停到了镇上的一间小屋子,跳下一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轻轻敲了敲门,小屋子的门开了,小小的孙海涛走出来,飞快窜上了马车。
马车里,半躺着一个强壮的军人,一身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这就是青龙国特种军队特种兵孙震,就在这一次边境上的反毒品偷运行动中,重创了偷运毒品的黑色团伙,自己也受了重伤,心脏左侧刀伤,差一点就要了命,右腿粉碎性骨折么需要长期休养恢复,上级给他五年的带薪休假。
“儿子,你想好了吗?要跟我一起生活吗?”孙震虚弱地问。
看着爹爹身上虽然看不出受伤,但是脸色苍白,极度虚弱的样子,连马车都下不了。孙海涛难过了。上个星期他处于义愤之中,没有注意观察父亲的伤势和身体状况,昨天陈丽丽一听说他父亲受伤了,马上惊叫起来,反复询问受伤的程度,孙海涛才反应过来,今天好好地看了看父亲。
孙震沉默着,任由儿子打量,他发现儿子今天心平气和的,没有上星期那么激动,义愤填膺的样子。
今天爹爹亲自来了,孙海涛耳边响起陈丽丽的话:“这有什么,原谅你爹爹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恨你爹爹,他工作是为了赚钱,没有钱怎么生活呢?”
孙海涛忽然哭了起来,一边不由自主地点头。
“我要爹爹留下来,我和你一起住。”他哽咽地说,放下心中那一点芥蒂,心中一下充满了父子之情,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爹爹。
孙震松了口气,费劲地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别哭了,儿子,那爹爹去安排,马上就能回到你身边养伤。”
孙震的眼睛也涩涩的,由于工作原因,他不能长时间的呆在家庭里,基本一年仅回一次家,妻子郁郁寡欢,最后还没到30岁就去世了。他确实对不起妻子和儿子。
面对儿子的眼泪,坚强的孙震做出了决定,他要亲自培养儿子,以慰妻子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