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的衣摆随着突如其来的风轻轻摆动,一位貌若天仙的男子半躺在树上,手里握着一壶酒,眼色带着三分迷离,眼底却十分清明。
他坐了起来,扶着这树,看了看四周方觉自己已经陷入了梦魇中。
果真真是人惨喝凉水都塞牙缝。
南司轻松一跃便跳了下来,腰带上的佩环和银铃碰撞发出了阵阵响声。
地上的枫叶堆得有薄薄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除了眼前这成片的枫林,南司没在看到一个人。
修的是无情道,作的也是这般寂寞的梦。南司叹了口气。
容不得他继续思索,远处的亭子却好似有什么人,南司走过去,却发现一小只正在伏案不知写着什么。
恍若梦境,哦,准确来说这就是梦。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了。”颇为冷淡的声音传来,南司笑眯眯走出来道:“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最梦生的眼睛。”
楚白轻叹:“你是南月宫的西宫,你应该去处理本宫的事务了。”
“不着急,来,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
楚白将抄录的册子递给他,南司一看,果然是清净经。
南司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小小年纪便想着修无情道,未免为时尚早,你这个年纪,应该跟着出去耍耍。”
楚白迷惑地看着他,终于说出了一个他很奇怪的事情:“你修的便是无情道,为何你跟别人总不一样?”
“你说的是我师父?”
“嗯。”
南司笑眯眯地答道:“他老人家都修的炉火纯青了,修的如此境界也很正常,我欲念未断干净,爱玩自然是天性。”
楚白愈发迷惑,却也被骗了过去。
修无情道,不是非得修的如同和尚一般才是成功,而是超脱于世俗,断情绝爱,却又心怀大爱,理智到极致,才是成功。
北柠不愿修无情道,反而是南司修的最成功,如果能得道,便能修的佛身。
“不说这档子事儿了,我带你出峰玩玩儿!”南司忽的抱去那小小的一只便迎着风飞去了峰外。
忽然被抱起的楚白有些懵,随后便红了脸,气道:“都说了我会飞,你不要抱我!”
“哦,我竟忘了你是条龙。”于是乖乖地放开了手。
这可是在半空中,楚白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向下坠去,他身体僵硬一时竟然没有飞的起来。
直到再次落入南司的怀抱他才气愤道:“你故意的吧!”
这样说话,才符合他这么大年龄的孩子该有的作态,也预示着楚白修不得无情道也修不成。
“好啦好啦,莫要生气,只是开个玩笑,这下不会放开你了!”南司语中带笑,手却很诚实,揉了一把楚白的发旋。
“……你骗我!”隔了好一会儿,一个沉闷的声音从楚白嘴里说出来。
好似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没等南司细想,他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南司在床上坐了会儿,便穿了鞋披着外衫走了出去,他看不到四周,只能感受得这四周寂静微凉,眼睛看不见,真是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