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胤禛还是去了紫月苑,胤禛并不厌恶姐姐,只是他在心底压抑着对我的愧疚。所以迟迟未与柔则同房,可我清醒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理,柔则是康熙帝亲封的嫡福晋,于情,柔则是他的正妻,胤禛本就是重规矩的人。
德妃是胤禛的亲额娘,他与德妃置气不了多久。将来做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如今也不过与柔则同房,我也当心平气和的接受。
上一世,他除了我以外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我本就该习惯了。
可是这一世,我却比上一世心痛的更厉害,或许这一世他对我与上一世已是天壤之别。让我平白生了几分妄想。我将这一份不该多生的想法抑制下来。
柔则在被宠幸的第二日,就叫我过去请安,美名其曰“叙旧。”我自然赴约。
柔则带了我去了她房里,对我指了指那张床,“昨夜四贝勒,就是在那儿……”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笑了几声,“你以为这个男人会一直爱着你?为你守身如玉?他可是贝勒爷,怎么可能呢。”她想要激怒我。
我确实是被惹怒了,又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她的丈夫。但我的演技很好,好到我都信了几分,我对柔则笑道“那可是恭喜姐姐了,毕竟贝勒爷将来若是纳了一个个女人,那也是让姐姐焦头烂额啊,哪轮得到妹妹我呢?”柔则见没气到我,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狠狠一跺脚,我不想再看她跳脚的模样,就向她跪安。
如今王府就只有四个人,丽氏和欣氏早已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已然是不争不抢,柔则如今虽然知道要为母报仇,可她却少了太多的手段。她自小就是娇生惯养,哪里懂得这些,人只有到了绝境,才懂得反抗,才懂得义无反顾。
母亲的死,没有完全激发出她的恨意,她对我这个妹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回到潇湘阁里,剪秋忽然示意我,我叫了春花等人出去,问剪秋道,“怎么了?”
剪秋问我是否在柔则房里闻到一股香味?我对她笑了笑,哪个女儿家房里
没有香气,可剪秋却认真道“奴婢从未在大小姐周围闻过那样的味道。”
我也警惕了起来,帮我去叫吴医师来,就说我身子不适。剪秋应了声是,等了不久,吴医师就到了,问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点点自己的手道“本福晋的手疼。”
那医师便走近来看,他细细端详半天,向我道“恕小的医术不精,看不出侧福晋的手有什么不妥。”我漫不经心道:“我的手不疼,疼的是那偷了富贵人家的首饰,被施以夹刑的手呢。”他一惊,问我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上一世,他医术确实不错,只是他娘是陈员外府中的嬷嬷,平日里帮着大夫人做事,却被诬陷盗了那小妾的簪子。被告上官府处以夹刑。且年岁大了,没过几日就死了,吴医师因有个偷盗的娘,便被四王府逐了出去。
如今他娘还躺在床上,无法医治,我问他“我缺一个医师,你可愿忠于我?我可以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还能叫人医好你娘。”
他向我一跪“多谢侧福晋,小的愿意。”又疑惑的看着我,我明白他在疑惑什么,我对他说“我缺的不是医术精湛的医师,我缺的是一个能够忠于我的医师。”他默默点头,我对他道“你叫吴青吧,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当然只是暗地里的,我让剪秋将宫里珍贵药集给你,你好好学着。”这一世,我要让他成功入了太医院,否则到了皇宫我又要培养新的棋子,那也累的很。
我又顿了顿道“明日我便会用到你,你先准备着。”他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我坐在榻上,细细思索着柔则身上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前世宫里多少人便是死在了这香上,可我对香的敏锐度远不如安陵容,自然不能分辨的出来。
晚上胤禛还是去了柔则那里,我没像之前一样争宠,毕竟这府中有德妃的耳目,若是将我这样告诉了德妃,我也会被厌恶而且次次争宠反而会让胤禛烦了去。
次日我便叫了剪秋拿上青花瓷瓶里面插上了水仙与我去给柔则请安,柔则今日也极高兴,剪秋正要端着那花上前去,却突然滑了一跤,将那瓶里的水泼到了柔则的身上,柔则身边的婢女锦月在旁边大喊一声“贱婢,竟然泼了嫡福晋一身。”我向柔则赔了个不是,柔则见我低眉顺眼的模样,倒也松懈了几分,要去里屋换身衣裳,我忙对剪秋说“还不快去叫医师来看一看,免得寒了嫡福晋的身子。”
剪秋也立马点头,便跑去叫了医师,柔则见我与剪秋的模样,觉得我们已经向她低头,便也允诺。
不久,医师来了,正是吴青。我向他眼神示意了,他便去给柔则瞧病,又叫柔则多吃些驱寒的食物,便退了出来。
我让剪秋送他回去,我与春花先回了潇湘阁,待剪秋回来,我便问了她,她对我说,那吴医师说,柔则身上的香味,有极大可能是麝香,而且吴青还观察了她的屋子里面,有一种树,会放出香气,那树本没什么,但与一种名为春兰香的香味结合,便会产生一种新的香气,会给男女之间助兴。
我听完,笑了笑,这可不就是春药了?难怪这几日胤禛总宿在她那里。
而且她最近皮肤越来越光亮,麝香虽然对女人身体不好,可也是美容美体的一种药物,想来她身上那麝香的作用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惜她不识药理,身边也没人提醒她,那麝香用久了会得不了孩子,就算有了孩子也有可能流产,似乎不用我出手,柔则就要自己走向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