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衣开始了他的县学生涯,他并不去领取自己的抱丹功法与武技,在与汪院长见过一面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去学习他人的东西,而且按照他打下的根基和修炼进度,李白衣也不认为一个县学之中能有多高深的功法和武技让他学习。
并且,抱丹本来就是一水磨工夫,一定要保持转化中的纯净,而功法虽然会加快转化的过程,但是是否真的可以保证百分百的纯净,就连汪院长心中都是没底的。
当然,从抱丹就开始修炼的某些属性的功法就另说了。
所以李白衣不着急,并且他还不到十八岁就已经抱丹,急什么,好菜不怕晚,心里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就像他一定坚持到九转巅峰抱丹一样。抱丹,也就要做到极致。
这天,李白衣和柳教习一起练习刀法的基本功,对于李白衣能坚持不学习武技,而从刀法基础开始,他是大为赞叹和支持,说了很多的赞扬的话。
李白衣倒没说太多,只是对柳教习说:“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以前勤于修炼境界,对基本功有些疏忽,现在不用为生计还有资源发愁,正好该是补足基本功的时候。”
柳教习惊为天人,这句话慢慢的也就传开了。
李白衣知道,前世的很多圣人这个世界并没有,很多经典在这边也是似是而非,所以李白衣小时候说了很多的“名言”,这一次,又出名了。
文科教长与教习门捶足顿胸,懊恼不已,如此大才不能收归文科门下,实在是一大憾事。
虽然汪院长曾经严令禁止李白衣的消息泄露,但如此天才人物,学院教习门不可能不讨论,而且负责李白衣小院后勤的人员偶尔也会讨论,慢慢的李白衣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对于李白衣这个传说中的天才学员,学院中的学员也开始好奇起来。
这一天,李白衣继续在小院中练刀,抱、握、缠、劈、砍、截、裹、撩、挂、扎、斩、扫、挑、按、藏、背、推、架、带,一刀一式极其认真。
因为他之前已经将劈练到了及其高深的境界,一理通百理通,进展极快。
当他练到极致的时候,虽然刀出无声,但是每一刀都用尽全力,头顶有丝丝白烟冒起,盘旋头上,而汗水早已经浸湿了脚下的地板。
柳教习推门而进,虽然看到多次,但是心中感叹,先不谈资质,如果他年少时有如此毅力坚持,相比今天也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待李白衣练习完成,闭眼恢复片刻后,看向柳教习,问道:“教习今日来的早些,不知有何事?”
柳教习笑了笑道:“马上月末,有部分学员眼看也要毕业,所以书院决定三天后进行一个小范围的月考,一是对毕业的学员进行考核,另外就是你们这些有资格参加府学升学考核的学员进行预热。”
顿了顿,继续道:“你到县学中也有十多天,有些消息已经开始流传,院长大人通知说,既然已经瞒不住,那你就出去亮个相。不过院长特别交代,你要压制一下修为,不要显露你抱丹的境界就好。”
李白衣点头答应,说:“这倒是没问题,不知道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么?”
柳教习摇头,道:“以你的境界和刀法熟练来说,这次月考毫无难度,其实院长让你参加,一是因为那天有许多城中的大人物要来,你参加可以提高很多县学的教学成绩;二来学院中有些学员家境较好,合奇县地处偏僻,这些学员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坐井观天,院长的意思就是让你适当的教育一下他们,与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白衣点头称是,随即道:“我明白了,不过院长大人就不担心我教训的太狠,折了他们的心气?”
柳教习冷笑一声道:“如果如果这样就一蹶不振,那趁早回家传宗接代,省的整日里横行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家里厉害,就以为自己无人敢惹了。”
看来柳教习对有些人的印象实在是差,一向老实厚道的他居然露出这种表情。
李白衣大概明白了汪院长的意思,就是拿他做一块磨刀石,看看这一群人到底是人才还是庸才,或者直接就是废材。
李白衣送走柳教习,收拾了一下个人卫生,走出小院,来了这么多天,有些人也得找一下看一看,周围的环境也要熟悉一下,毕竟离府试升学还有一个多月,他又不是真正的宅男,窝着十多天不出门真的就是极限了。
李白衣路上问了几个人向着文院走去,他在无名镇做启蒙先生的时候,有几个学生考上了县学文院,来之前学生的家中长辈还拜托李白衣过来看一下他们,只是李白衣这些天忙着练刀,一时也没有去看。
学生一共五人,分别叫冯章、冯嘉、卫可、韩洋、张曹,其中冯章与冯嘉为堂兄弟,一家人。
李白衣首先遇到了张曹,张曹一蹦三尺高,乐的赶紧找到了另外四人,一行六人便找了一处亭子,坐那歇息说话。
几人说着对家中的思念,还有在县学中的趣事,只是在谈到学业的时候,几人有些尴尬,冯章年龄最大,也最成熟,开口道:“先生,其实学业一切都好,我们在文院中学习虽说不是最拔尖的一部分,但是成绩相当靠前,只是县学中教习和先生的教学方法不同,我们不太适应,只是也熟记先生的教导,按照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学习,所以总体来说,学生们一切都好。”
李白衣点头,道:“学习是一个过程,其中学到的知识先不讲,重要的是要有方法和思考,这才是最重要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便对得起家中的期许和对自己负责了。”
五人点头称是,他们年龄相差不大,冯章甚至是比李白衣还要大一岁,只是在长时间的接触中对自家先生敬若神明,及其佩服崇拜,总感觉先生有时候随口一言,便有极深的道理蕴含其中。
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眼看就要到了午饭时间,李白衣便提议一起到外面寻摸一个酒楼菜饭,顺便打打牙祭。
五人对视一眼忽然就笑了起来,自家先生是真真的对吃食有着难以理解的热爱,往常教导他们时,常常会带着他们上山捕猎,下河摸鱼,不管是什么食材,有毒无毒,也不管是凶猛妖兽还是孱弱家禽,先生总是可以做出很多花样来。
到了县城中,先生想的还是哪里有好吃的,看来先生对县学中的饮食也是不太满意啊。
一行人出门,来到城中的悦来酒楼,点上一桌好菜,吃喝起来。
吃到高兴处,却见门口进来一群人,看到李白衣他们后,直奔而来。
而冯章他们的脸色却是变了。
这是来找茬的,李白衣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