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怎样都好别过来……别靠近啊!”
半梦半醒中,这声音听上去那么凄厉和恐惧,简直就像用玻璃碎片划破喉咙,或是看到无数比厉鬼还令人恐惧的东西。按理说,他见过的东西中,没什么可以引起女性这般的叫声,他也没见过任何女性哭喊得如此撕心裂肺。或者换句有些令人扎心的话,他活到现在,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出现一个关系亲密的女性。
但为什么,这声音听着如此熟悉,熟悉到艾霂感觉对方就是在向自己求救?
是谁?我该去做些什么?他试探性地向前伸手。
好红,红到发黑,那应该是个很恐怖的场景吧?但他却没有丝毫害怕之意,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萧索感?怎么回事?
模模糊糊中,他觉得他碰到一个女性的身体。凭借手感上的形状与轮廓,这是……肩膀……是右肩,而且是背对着我的右肩。
他想发声,想或多或少安慰一下这个女性,想让她不是那么害怕,至少能稍稍保护下这位失魂落魄的女性。可他说不出话,或者说似乎忘记了该怎么样去震动声带发声。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喊声渐渐停止,只剩下暗暗的啜泣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身前的女性轻轻偏头,连同湿漉漉的长发和略显发涩的面颊一起,贴在他的手上。
……好湿,又湿又滑,有股粘稠感和温热感,腥咸腥咸的,感觉好像要粘在手上结块。他应该是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但是为什么……感受不到,反是有种安心感,内疚感,和无法形容的巨大悲伤?
他突然间能看见了,虽然他不清楚这是不是视觉,但他还是将女性缓缓转过身,轻轻地抱在怀里。娇小又害羞,她也是个女孩子嘛。不过,她好轻好轻啊,说有30公斤都有些夸大。
他下意识要去摸怀中女孩的头,却觉得似乎碰掉了什么,还拉扯着头发一起掉落。
帽子吗?他伸手捡起。温乎乎,湿漉漉的。
喂喂小美女,你究竟是去哪里了啊?把自己弄得一身湿黏,去史莱姆肚子里游了一圈吗?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帽子。帽子上爬满银色的长发,又被殷红染成黑色。
这……不是帽子,这是……!
艾霂突然不愿意去承认他手中的东西。
“嘛,来了啊。”怀中女孩似乎是说话了,带着娇羞与幸福,“亲亲我好不好?”怀中是个美女,他知道的,他没理由去拒绝。
扶正她的脸颊,他轻轻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他睁开眼睛时候看到了女孩的面容。那是楚楚动人、倾国倾城的美貌,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冰洁。
就算是怀中的女孩面部皮肤被撕下,他也是这么觉得。
看着女孩的眼神,他知道她想抱住他的面庞。但她迟迟没有动。
他下意识看了眼女孩的手。他找见觉得女孩好轻的理由了。
一个躯干加一颗头,确实很轻。轻到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够啦,已经可以啦。”女孩微笑着对他耳语,笑容是那般干净纯粹。“听我的好吗?不要再去啦,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啊。”忍着剧痛,她在他的怀中蹭了两下。“至少这次,我还能陪在你身边。”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你这样都快……了好吗?为什么还有闲心情去管别的东西啊?
但他嘴里却说:“我会重来,直到你幸福为止。”
这是我吗?我会说这样中二的台词吗?艾霂有些不相信,但莫名其妙的难过与孤独如同一大块泡沫海绵从口腔塞到十二指肠般,让他说不出其他的话。
他又端详女孩面目全非的面容。仿佛突然间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他见过眼前这女性的,他知道的,她是……他最重要的女孩。
他突然间明白,他听到的呼喊声、求救声并非他人,就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他是在向自己求救!
……
“啊!!!!!”艾霂惊恐地大喊,猛然间从床上坐起。
呼……是梦啊……他随手去摸额头,却发现早已被冷汗打湿。
艾霂愣愣地坐在同样透湿的床单上定神,右手顶住前额,急切地喘着粗气。这边努力用拉玛泽呼吸法尝试让神智稳定,这边尽可能在回忆梦境内容。
他不知道这个梦境向他说明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梦很重要。他知道如若在起床后短时间不记住梦境详情的话,很快便只剩下对梦境的第一感受(比如是可怕还是悲伤),具体内容会像狂风扫细沙般随风消逝。
她好像对我说话过,我也回答过……啊想不起来了,但好像是否定。
嘛,先回忆这么多吧,其他的再缓缓。这边先构建一个记忆宫殿,然后把这个放在这里,这个……艾霂开始记忆方才回忆起来的东西。
对于一般人来说,记忆大量的知识或信息一般是先记录在纸面上或其他辅助记忆的软件,然后通过大量的读写进行记忆。这对常人讲是不错的选择,从古至今全世界都在用。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但艾霂不太一样,他更偏向于先构建记忆宫殿。在他看来,在纸上书写时容易注意力集中于正在写的这个信息,而忽略其他信息会导致更快被遗忘。鸡肋,顾头不顾尾,这是艾霂对这种记忆法的评价。
当然我们不排除也有是在掩盖自己不能边写边记忆其他信息、以及酸对这样做绰绰有余大佬们的可能性。
艾霂更喜欢用另一种烂大街的记忆法——记忆宫殿。不过他对这记忆法进行过稍稍的改动。但凡他构建的宫殿一般类似万华镜或者神经节,自称为镜殿(静电)神宫。之所以要分开使用宫殿,是因为两者作用略有差异。镜殿更适合记忆给人颜色冲击感更强烈和与方位有关的事情,而神宫更适合记忆逻辑性更强和数字有关的事物。
对梦境他的第一感受就是黑红色的血迹,于是,脑海中变多出了一面沾满鲜血的镜殿。经过一两分钟的快速记忆和复忆,他有把握至少二个月记忆不模糊。气息也喘定,就是脑袋仍然晕乎乎的。
虽说梦境是那般可怕,但在梦里却一点没有因女孩肢解而感到恐惧。直到起床时才发觉,那梦境是那般诡异恐怖,但他竟然只是感到悲伤,悲伤到不能自已。
呃……身上好黏,还有股汗馊味,床单也脏了,放洗衣机里解决吧,顺便还能洗个澡。
深一脚浅一脚,总算挪蹭到淋浴间门前。艾霂刚准备就这样开门,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就是……淋浴室的灯,或者说浴霸,是开着的!而且淋浴器也有滋水落入浴缸的声响!有人在里边洗澡!
这里再次体现出艾霂的异于常人的地方:正常人在独居时听见浴室有人洗澡那绝对是恐怖片啊,不吓到失声逃窜就已经是心理强大的主。但是艾霂他没有怕,反倒是兴奋起来。
嘿嘿嘿,这说明什么?艾尹在干什么?各位绅士们大声告诉我艾霂,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哈哈,爷现在也是轻小说或者卖肉番男主啦!爷也要开始迷迷糊糊中打开浴室门撞到正在洗浴中慌乱的女主角啦!爷迟来的春天也要开始啦!我不做人啦,jojo!
艾霂如同鼓上蚤般轻盈地俯下上身,妄图从门缝下看到什么。一无所获。不过,门没有锁,很好。艾霂开始摩拳擦掌。
不得不说,在某些地方,艾霂脑瓜灵光到超乎想象。
嗯,嗯,气沉丹田,深呼吸,恢复心脏正常跳动速度。很好艾霂,很好!想要看福利就不能怂,不要像那些性无能男主一样,做你自己!对,现在紧握把手,默数三个数,然后有多快用多快的速度开门,这才能完整看到艾尹小女神的冰骨玉肌不是?相信自己,成败在此一举!
(Aicher在这里郑重说明,这样做是不对的,情节严重可以按猥亵未成年人处理,各位绅士们千万不要模仿哦)
手起刀落,瞬间推开浴室大门。艾霂如同一个勇赴战场的武士般奔赴淋浴间。
天国行く!(监狱学园梗,意天国,我来了)
只听“哗”的一声,艾霂被花洒淋个落汤鸡,水压强到甚至睁不开眼睛。快速抹了把前脸,艾霂强行撑起双目,努力寻找他yy脑补的场景。
“嗯?md人呢?”他突然觉得这是个恐怖故事。老子血亏啊!
“嘻嘻……”客厅中传来风铃般悦耳的笑声。笑声主人只裹一层浴袍,一头银丝如她一样懒散地平瘫在沙发靠背上,下面垫有一层白色纯棉浴巾,更衬银丝反光的耀眼。艾尹如芙蓉出水般半靠半躺着,观看他全程偷窥的丑态。
修长的脖颈下,深陷的锁骨中,还残有自发梢滴下,尚未拭干的水滴。浴巾并不是很显身材,反倒是完美衬托出双腿的修长白皙、肤如凝脂,横陈的玉腿更是如此。匀称自然的大腿,曲线毕露的小腿,辅有略微突出、棱角分明、既给人以瘦感又不突兀的膝盖,最后再加上洁白光滑,比例正巧的纤纤玉足和趾甲浑圆、细嫩撩人的足尖五趾,无一处非风景是也。
艾霂觉得自己就算是没看到艾尹沐浴图也值了,有些东西就是保持神秘和距离才有感觉。
(看到了吧,这就是偷窥的下场——一场空。Aicher再次郑重声明,就算没看到也算犯罪未遂的,诸位绅士们千万不要这么做哦)
“你想做什么我清楚,这次只是一个小惩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艾尹努力掩盖嘴角的悄然上扬,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嘿嘿,”艾霂自觉理亏,不敢直视艾尹。“错了,下次还敢。”
“你……”艾尹被一句话噎住,一时间心中被一种淡淡而莫名的喜悦冲击,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抱歉了,我不应该这样想的,不过我不是什么也没看见吗?”艾霂像只等待主人奖励的小狗一样,“这次就扯平了呗?不会再这样做了。”
“哼——”现在艾尹反倒真有些生气,“真的不了?”
“我清醒时候绝对不会,但迷糊中嘛……就不好说了。”
“信你一回,作为补偿,答应我一件事。”艾尹食指点唇,微眯眼缝,突然又心情大好。
你这不是喜欢我吗?那还……就算只喜欢肉体也好,明明把我吃干抹净再抛弃就好了,为什么就是不答应我呢?只要你占有我,就算是最后怎样我都心满意足,都心甘情愿……
“什么事?”艾霂打断艾尹的回忆。
“今天陪我出门。”平淡的回答中隐隐有期待之情。
“啊?这……今天有海岸线G2对Erpire的比赛(彩虹六号梗)解说直播,你看那个,能不能……”艾霂开始直男发言。
“不能。”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
“这……”艾霂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拒绝就是死。“好好,我陪你,我陪行吧?等我先洗个澡好吧?还有,”艾霂将快被体温捂干的上衣脱下,“这个帮我放到你那边的洗衣机,快洗15分就行,不用加柔顺剂。如果可以今晚我还想穿,不过看样子干的可能性不大。”
“事多。尽快。”艾尹白了眼艾霂,但依旧老老实实提着睡衣走了。
艾霂耸耸肩,风一般冲进淋浴间。
半小时后,两个人已经走在步行街上。
“嗯?艾尹你效率好高啊,不是说女生出门化妆时间都是按小时记的?”
“手快咯。”
“那说明你天生丽质,不必经尘世化妆品点染。”
“我看起来那么像杨贵妃?”
“啊不不,没有这个意思,区区贵妃,怎配同我心目中的艾尹大人相提并论。”
“然而杨贵妃身旁是李隆基,我身旁怎么是你?”艾尹反问。
“这个……嘛我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跳一跳,玄宗够得到;冲一冲,隆基不是梦。”艾霂略有尴尬的挠头。
“也只有能说会道拿的上台面。”艾尹轻笑一声。
不过哥哥,你做的事,无论是从前还是将来,在我看来,都比李隆基伟大的多呢,只不过是你一时……杨李二人不过愿为比翼鸟,连理枝而已,而你却愿意……艾尹的脸上微微发红,如穿云的绵红朝霞斜映入璀璨如钻的杰古沙龙湖般,令人心生爱怜又叹为观止。
“怎么了,脸这么红?”艾霂停下脚步,“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你看错了。”
“不是,我担心……”
“你看错了。”
“所以说啊……”
“你看错了。”
“……好吧是我看错了,抱歉。”艾霂挠挠头。
“走吧。”
“……是”没想到,艾尹不仅是漂亮,还意外的可爱嘛。不过像她这样的女生,怎么会看上我这种没钱没颜值,学习不好还宅的废物呢?艾霂脸色微红,下意识跟在艾尹身后。
“呐,我有个问题想问。”
“嗯。”艾尹示意艾霂继续。
“平时我看你也和普通女孩一样啊,怎么在学校就变成三无冰雪女神了?”艾霂纠结着怎么说会比较委婉。
“……一直这样。没必要的话不说,高效。”
“这件怎么样?”白色分叉细吊带截袖收边蕾丝裙,配巴拿马草帽与圆边欧古诗丹罗兰紫阳镜,下搭3英寸高跟米黄罗马鞋。
“不错,不过有可能会晒伤皮肤。”
“那这件呢?”天蓝收腰露肩斜底T恤,配淡紫半透百褶短裙和纯白棉质过膝泡袜,下搭厚底侧漏白青凉鞋。
“还行,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些大胆?”
“还有这个……”
“对不起艾尹大人我错了,饶了我吧!您看您也久站未歇,是否些许人困马乏?咱休息一会成吗?小男子来世做牛做马报大人不杀之恩!”艾霂几乎是瘫倒在商场的长椅上,浑身宛若置物架般被各式物品堆满。
“……嗯。”看到艾霂身上的壮观景象,饶是艾尹也有些心疼艾霂,心中购物被打断的不快散去大半,旋即艾尹也乖巧地坐在艾霂身旁。
“我渴了。”艾霂开始耍无赖。
“嗯。”艾尹丝毫不示弱。
“我不想动。”艾霂继续。
“嗯。”艾尹坚持。
“我要喝饮料嘛。”几乎快要原地打滚耍赖。
“……这样吧,”艾尹想到什么似的会心一笑,“我们分头去买对方喜欢的饮料,谁买的更合对方口味,就算谁赢。”
“赢家有什么奖励吗?”艾霂继续装死。
“嗯……输家满足赢家一个愿望,怎么样?”艾尹有瞬间感觉像在哄小孩。
“任何愿望都行的吧?对吧?那成了,十分钟后在这儿见!”仿佛是生怕艾尹反悔般,艾霂一个鲤鱼打挺从长椅跃起,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这个人啊,”艾尹无奈。转身瞬间,脸上本就罕见的微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为略带不安的严肃和紧张,又变回那个冰山美人。拿起手机,接起对方刚好卡点拨入的加密电话。
“iudex?(要这样做吗?)”如她语气般冰冷的变音男声在耳旁响起。
她沉默。
最后关头,没想到自己竟再次犹豫不决:仅一条确认信息就如此动容。这幅景象若是被狭缝中的玩家看到,定会惊到下颚脱臼:我的天这是那个殷苍波弦(艾尹的“科狄斯”名称,也是狭缝中玩家互相称呼的名称)?是那个杀人如翻掌般轻松的魔女?是那个曾经一次得罪三大势力,却在一周间将其满门抄斩的传说中的boss?她会纠结一个新人是否进入狭缝?她甚至不应该去在意这么小的事才对,就好比一国元首非要去关心一无名农夫家的小儿子的姓名般荒谬可笑。
是否再放放好?是否再让他做一会无知的孩提好?是否再和他多享受享受这安详的时光、让他哪怕小憩一段时间也好?艾尹从不是一个举棋不定的人,因为优柔寡断的领导者对组织来讲,如氰化物般致命。
不不,那是在害哥哥,一定要尽早。艾尹贝齿轻咬着修长的食指,在心中努力说服自己。
“iudex?”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调,仿佛复读机倒带重放。
“e……est(同意)。”艾尹惊讶于自己的声带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握有手机的左臂缓缓垂下,她能看见,世界的波弦在她落下嗓音的刹那,有了微小却不容忽视的变化。就算经历这样多次,但再被那种无力感包围,那种久未品尝、但又记忆犹新的感觉,她还是有些少女的慌乱和无所适从。
“小尹不要怕,哥哥可以的。”喃喃自语,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又好似在回忆往事。
另一边,艾霂却刚刚身陷麻烦,被几个小混混团团围住。
“喂,你tm不看路的啊,把我兄弟撞伤是什么意思?”
“赶紧给个说法,到底想咋地?”
“告诉你小子,你今天不解释清楚赔偿我哥们,别想活着出这门!”
喂喂认真的吗?出来一天这么多事,我还想要奖励的啊!艾霂无奈地摇头。果然最讨厌事端的人最容易遇事。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带上你的宝贝兄弟,咱换个地方谈。”有一说一,艾霂是真的讨厌被人关注与注视的感觉,对他而言宛如酷刑般痛苦不堪。
“蛤?小子说话还挺硬气?好,有骨气,走!”
一行人七绕八拐,来到一方幽暗的小胡同。这里常年无人往来。石壁上长满青苔,水泥路被不知何处滴落的水滴打的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散枝叶混泥土腐烂的特别味道。艾霂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呵呵,叫帮手?”其中一个头发染得土黄的开口。
“哈……咳咳,别担心,我的朋友很少,而且你们还用不着我找帮手。嗯……这样,我把扬声器打开,放心了?”艾霂被自己的笑呛得咳嗽,冲几个混混摆手。
“行,你打吧。”一个鹰钩鼻瞪着他,下巴一扬,“但你要有什么小动作……”一旁的黄毛则悄悄从内兜中摸出蝴蝶刀,对几个混混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会意,从侧面和后面悄悄包围艾霂。
“那个,我这边有急事处理,你先回去吧。”艾霂拨通电话,将五指插入乱蓬蓬的头发里,“东西叫代送吧,你一个人拿不了。记得要给我带饮料哦。”
“哦?”听起来艾尹声音中带有些许疑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早点回来。”
“哇原来你不关心我?完了我纯真的感情被戏弄了。”艾霂发骚。
“……”很明显,那边的艾尹瞬间无语了一下,然后立刻挂掉了电话。
哼,被我说中就挂电话,真事不坦率呢。艾霂笑嘻嘻地将手机放进兜里。
“好了,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这边也没什么人,咱们就地解决一下吧。”慢慢扭动脖颈,艾霂脸色一变,不耐烦地看向几个小混混。
“哈哈,看来你感情问题不太顺利,而且不怎么想赔钱,哥几个就免费帮你整个容?”鹰钩鼻哈哈大笑。
“六打一啊,确实,单挑太麻烦,一起吧。”艾霂同样陪着鹰钩鼻哈哈大笑。
“少废话!”鹰钩鼻对艾霂的态度无所畏惧的态度很是不爽,飞起一腿有如凶猛的猎虎,直奔艾霂右颈扑去。
鹰钩鼻虽然没学过什么武术,也没有什么武术方面的家庭教育环境,但混社会的这几年练就两身“社会散打术”,对付道上的人勉强够用,但对付普通人绝对没有问题。
一般人见到突如其来的飞腿会怎么办?要么躲闪要么格挡,或者两者都做。如果格挡,这一腿若没找到受力点就盲目防御的话,手臂很大几率骨折;如果闪避,那么从右上来的攻击,下意识会向左下方躲避,那么对方重心也会放在左下,这时候只要右拳随便一勾打在肚子上,至少可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重则昏迷。
鹰钩鼻快速舔了下自己干裂的下唇,露出一抹计谋得逞而阴险的笑。不过是一个学生,老大这次给的任务太简单了!
“太简单了?”贴在鹰钩鼻面前的艾霂同样笑的狡黠。隔着衬衫,捏了捏对方毫无防备的腹部。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声音宛若地狱深处爬出的撒旦:
“诶?没想到你有腹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