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疑惑了一下，说：“是的！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是他的一个朋友，”韩明远吁了一口气，终于没找错，“他现在在家吗？”
妇人继续说：“你为什么找他？”见她没让他进去的意思，韩明远试探着问：“可以让我进去，跟他谈谈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也好，反正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我家了。”说罢，让出一个门缝让韩明远进去了。她安排韩明远坐下来，没有去叫曹晖，却在这对面坐了下了。
为打破沉默，韩明远问她：“曹晖有一个女朋友是吗？”妇人似乎很吃惊，看了他一会，说：“是的，小燕子，是个好姑娘呀，人又长得漂亮，对我们曹晖好，对我也很好。”说罢叹了口气。韩明远有些激动，又有些后怕：“她也在吗？”
“在，都在，天天都陪着我；好哇，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妇人有些语无伦次。“阿姨，能帮我叫叫他们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妇人这才站起来，走到里屋去了。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从里边走出来，在韩明远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张相片，说：“小伙子，看吧，他们俩的照片。”
韩明远没想到她进去后竟然拿出的是一张相片，也只好接了过来，拿在手上，韩明远立刻注意到了那女的，正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没错，她正温柔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幽怨。她旁边站着的男人也正是那晚见到的骑摩托车的人，稳重而又有风度。见到照片上那双眼睛，韩明远想起了叶静，头脑突然一片空白，他快速地跑了出来。韩明远冲出很远，情绪才慢慢平息下来，那个阿姨一定会告诉他一切的。韩明远犹豫了，他害怕他们再一次追究他的责任。想到叶静的死，又想到那双忧郁的美丽的眼睛，于是他又返回去，再次敲了那扇门。
依然是妇人开门，她见到韩明远，挤出一丝笑，又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进来吧，阿姨知道你要想问我什么。”韩明远跟了进去，四下张望着，妇人已抱了一个小盒子过来，她打开盒子，里面都是照片。她又在韩明远对面坐下来，说：“小伙子，你不是找曹晖和小燕子吗？小伙子，别奇怪，我慢慢给你讲。三年了，我仍然活在记忆当中，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最亲的人突然间遭遇横祸。
“三年前的1月15日，曹晖为给小燕子过二十三岁生日，用所有的积蓄买了辆二手老式摩托车带小燕子去兜风，说要让小燕子感受‘自架车’的快乐。那时的路况还不是很好，曹晖很谨慎地骑着。可是一辆轿车不知什么时候疯狂地窜出来，曹晖想避开它，可它依然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把车撞出好远……我的曹晖，他为了保护小燕子，紧紧地抱住小燕子，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挡在了身下。我儿子当时头部伤得很重，如果当时肇事车能送他去医院，也许他能恢复健康的。可是，车跑掉了，他由于头部受伤太重外加强烈的刺激得了失意症。小燕子也受了伤，她去找车，拦车，可是，没有人帮她，她眼睁睁地看着曹晖在他面前流血，那个场面让她受了刺激。小燕子一直哭呀，直到后来她就精神失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