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了腿,这下原本跟爸爸说好的回老家,也只能暂时被动的被搁置了。他只有独自在小屋里自己照顾自己,也没觉得有多么困难。
对于他伤着腿的事情,陈莹并不知情,而且当她满怀兴致的踏进小屋时,依然没有察觉;倒是汪宇的态度让她感知到有了很大变化:——对于她的到来既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背靠在床上用被单盖着双腿一声不响的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眼睛和面部却没有显现出因不断切换的画面,而带来的冲击与波动。
即使陈莹勉强开口找那么一两句话茬,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上那么一两句。此外再没别的。
一连三天,天天都是如此。弄得她感到奇怪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在那里十分的压抑和难为情。所以这三天来的每天下午(这期间,她一直都是上午去岗位,下午不用去)。她都是陪着他坐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悻悻的出来了。从来都没敢开口问过他“为什么?”。她与他之间,她早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以他的态度与话语为准绳。
面对如此情景,陈莹再也不想继续下去,她急切想要在他这里找到一个确切答案,以此证明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可碍于面子当面又问不出来,情急之中她想到了一个令她暗暗拍手叫绝的、好办法——
“汪宇你好,我是陈莹的姐姐。今天之所以给你写这封信主要是为了我的小妹,陈莹。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从她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她对你的浓浓爱意与不能自拔。我想,一个能令我这个有些清高傲气又冰雪聪明的小妹一见倾心的男孩一定也错不了。但是她说你看起来很喜欢她,可就是从没有告诉过她,她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她日益消瘦的模样,我这个做姐姐的委实于心不忍。
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她,若喜欢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可难言的,我认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年龄啊,家世啊!这都不是什么问题。真的,相信我!
如若你不喜欢她,那就请你明着给她说开,不要不清不楚、模棱两可,让她饱受折磨。
好了,这就是今天我想对你说的话,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片苦心,请不要见怪!另外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陈莹,她不知道。”
写好这封信,陈莹抱着满怀希望、骑着自行车跑到了距离厂区二十里地以外的一个中心邮局,在信封上注明自己厂区的具体地址、把它投递了出去。但再在此之前,她打电话给老家男友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推掉了这门亲——她认为既然决定为一个人向前,那就没必要再拖着另外一个,这样会让她觉得沉重、觉得不安。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和焦心的期盼了。但同时又有一种深深的恐惧缠绕在心头,那就是万一这封信落到了其他工友手里,他们偷偷拆开来看,那……陈莹不敢再往下想。
在此期间她也没再去汪宇那里,没事的时候就学着跟别人织毛衣。第一件怕织不好,就随便买了一些黑蓝色的线织了一件最简单的样式给妈妈,不知道的同宿舍女工友还打趣他肯定是织给汪宇的,也不知传到他的耳朵里没有。她倒是有心给他织一件精致穿的出去的,奈何她不擅长这方面的精细活、别人也没时间一针一线教给她看,主要是汪宇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她很不确定。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们宿舍新来的一个女工友,在织毛衣方面那可称的上是出神入化,啥花样经她手都不在话下,让人看了是既惊艳又羡慕,更多的自愧不如!她不光毛衣织的好,人长得也好;个子高挑,面相柔顺,身后还留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只有一点让人为之可惜:她不能开口说话。是的,她是个“哑巴”!
因为她哥哥在食堂领班,就把自个妹妹也从家给弄出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他自己看上了一个在食堂工作的年轻小伙,想着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人家。那小伙长得和那姑娘倒是很匹配,肤白如玉、周身端正,最主要就是勤奋、老实,还炒的一手好菜。只是,他跟那姑娘一样也是不能开口说话。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人家两人一见面,还真就成了!一有时间就黏在一块,天天都有倒不完的“话”...比那些想七想八的人,强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