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纳兰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直至今日我才明白,是我从未去了解他理解他,而他信了所有人却唯独负了我,远远望去,茉香清堂依旧安在,但却想起昔日的一派欢堂雀跃,委实让人心寒叹惋罢。
尤记是天历659年大年初一父王带我去了天宫,拜见天君同贺喜节佳年。那年的天宫好生气派热闹,怕是以后再也不曾有了,许是后来也有过,那我便不知晓了。
天族特意从凡间买来的灯笼挂满廊下,那时的你还是稚子模样,拨弄着灯笼,满脸被喜庆红光映得憔悴。
那是还是少年,一袭墨绿长衫,三千墨发束着,微风偶尔吹起,倒显得少年肆意洒脱。不知何时我想起凡间诗中写的,“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见你手拄着下巴,长叹一声,一旁的婢女几次催促你庆典开始了,我约莫听你说去与不去又有和区别,并称天君为爹,我才知你是一皇子,再细看装着,虽是简约好看,却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像其他皇子那般气派,到像个仙风道骨的风流小仙,不由得对你有些好奇。一时看的愣了神。
“喂,你是谁,一直看着我干嘛。”你走过来问我。
“我……我,才没有看你呢,你好歹是个皇子,竟这般自恋”我别头说道。
“那你脸红什么。”你嘴角一挑,戏弄的一笑。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你一手拉住我的长袖,说道:“喂喂喂,你别走啊,脾气还真不小,不如你陪陪本小爷怎么样。”
我高傲的昂起头“想不到你竟是这般轻浮的人,本姑娘凭什么陪你,竹茹我们走。”我拉过竹茹的手就走,装作优雅得体的样子,再未回头。
只听你在我身后轻笑一声,默念到了些什么。竹茹窃窃的笑:“小姐,不愧是小姐,还是这么干净利落。”
我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那当然了,看他是个皇子,没想到还是个风流浪子。”
“昕儿怎么了,谁是风流浪子啊”父亲忽然出现。
我故做委屈道:“爹,我刚刚碰到一个堂堂皇子,竟敢拉我衣袖。”我摇着父亲的手臂,撒娇。
这一切他尽收眼底,“原来她是荷莲山的公主……濯晰,濯昕?”
父亲让我去问好,我缓缓踱步向前道“愿天君,新年安康,四海万福。”。天君看了看我,对父亲说“这是你女儿濯晰?”
“我是濯昕!”我抢答道。
父亲忙笑着对天君说:“幼女还小,不太懂事,天君见笑了。”天君摆了摆手“没事,小孩子活泼些总归是好的,只是没想到你幺女都这么大了。”我回到父亲身边,拉住他的手臂,只觉这天宫要么过于轻浮,要么就是规矩多。以后真真再也不要来了。
“父君,安康。”他走过来,我感到身边一股冷风习过,他淡淡的问了安。
“嗯”天君冷冷的应了。“这是我五子苏安,苏安这是荷莲山谷主和六小姐濯昕。”天君介绍道。
“哦?你就说那个人尽皆知的濯昕啊”苏安高傲的用微讽的反问句说道。
我问道:“何来人尽皆知之说。”他又是那样的戏弄般的一笑,让我看得着实有些不爽。
“虽是寒冬,可你出生时,荷莲山中池塘荷花尽开,月白光乍现,此事可是人人皆知啊,你不会不知道你这么出名吧。”嘴角勾起那令人厌恶的调戏弧度。
我便不再看他。之后他故意小声说“那荷香和刺眼的光,弄的小爷好几天没睡好…”天君撇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我爹说:“荷帝见笑了,我儿向来顽劣,见谅一二。”
爹爹摆了摆长长的袖摆,意味深长的笑了,道:“无妨...无妨...”
两个爹爹甩甩长袖相对而笑,这笑假的很,但是好像他们苏家都这般虚伪。我别过头,不想再见到他,拉着阿爹要离开。爹向来宠着我,拍拍我的头,满眼宠溺,只与那天君客套一番便与我离开了。
不知那种力量促使我硬生生被风吹的回过了头,正巧看见天君身侧扶着石柱黯然失神的你。红色发带松动的滑落,却见此时的你嘴角微微勾起,心弦一震,有一说一,这样的你当真好看的紧。
我不愿多再在这拘泥之地多留,也未想太多,系了许久的发带怎就会松松飘落。我转首离去了,棕黄的发丝任凭它飘动、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