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帝澜寒!”只见沈若竹怒气冲冲地回头,恶狠狠的对帝澜寒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甩袖子走了,走前还留了一个你等着挨揍的眼神。
帝澜寒更是一脸茫然加疑惑,他又做了什么吗?没有吧,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吧。
况且这竹子不是他娘在照顾吗?夸她怎么还不高兴了?
虽说心里疑惑,可帝澜寒可没有那个胆子问出来,笑话,看她娘亲火冒三丈的样子,帝澜寒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出来会不会现在就挨揍。
七拐八拐拐了好几个弯才看到他爹娘住的地方,帝澜寒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家的路要弄的那么复杂,害他虽然来了好多次了,可每次来还迷路,好丢人。
但是这话他也是不敢问的,问出来干嘛?挨揍吗?还是让她娘鄙视他的智商。
“媳妇儿——”一道声音传来,隔着大老远帝澜寒就听到他爹的声音了,若是此时有人在这里一定惊讶,是的,说话的人是帝澜寒他爹,而他爹在几年前就“故去”了,不然他怎么继承的王位。
仔细想当年自己可真是天真啊!
那晚他被人叫到若秋宫,就看到他爹一脸快要死了的样子,年少无知啊,那晚吓的他倒在哪里就就开始哭,具体记不大清了,只是记着那时周围的大臣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户部侍郎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他爹开始咳嗽,然后户部侍郎就闭嘴了,大臣那奇异的眼光就转移到了他爹身上。
之后才知道,他爹请这些大臣来时只是说让他登位,这些大臣做一个见证人,并未说怎么让他妥协,主动登位。
自己当时虽然看到了大臣的那些眼神,却没想那么多,就光想他爹已经病入膏肓了,想到这里,哭的就更厉害了,大臣就全低下了头。
现在想想,呵呵,他爹咳嗽怕是警告那户部侍郎不要多说话吧,大臣们低头怕是已经不忍看自己那么蠢的样子吧。
依稀记着当时丞相看到自己那时的样子一直低着头“哭”,呵呵,现在看来那时怕是在底下笑自己蠢吧。
他爹见他来了就用一种“虚弱”的语气对自己说“儿啊,父王怕是不行了啊!”
他爹说完这句话她娘“哭”的更厉害了,事后自己也问过他娘当时怎么想的,自家儿砸都都那么蠢了,她怎么忍心笑的。
记得她娘回他说她自己当时是真在哭。
自己顿时就感觉她娘对她真好,好歹看得起自己的智商,其他人呢?哭都不哭,做戏都那么假,鄙视自己的智商吗?以为他不会看出吗?
好吧,虽然自己当时是真没有看出。
然后她娘就缓缓来了一句打击他的话
“我是被你蠢哭的!”
唉,自己当时顿时觉得世界太黑暗了,没爱了。
她娘就安慰他说“儿砸,没事……反正你也不是蠢了一次两次了。”
“……”
那晚他爹交代了“后事”……
“儿啊!父王要走了,最放不下的就是……”
听到这里,他哭的更厉害了,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看,他爹对他多好,死还不忘他,“父王,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您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儿啊!父王其实最放不下的是这……”
“呜呜……父王您走好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儿啊,父王其实……”
“父王,你死的好惨啊……”
“小兔崽子,你老爹最放不下的是这江山!!!”他爹实在忍不下去了,对他大吼到。
“父王,您病怎么好了?”自己再怎么蠢也知道当时他爹吼他的样子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知道他爹当时怎么说的吗?
“儿啊,这是回光返照啊……”
底下大臣“……”
他娘“……”
更离谱的是他信了,他信了,真是信了他爹的鬼话了。
那晚真的是他人生的蠢巅峰!
过了那晚,他被他爹骗着登上了王位,放弃了宫外的世界,将那些记忆放在记忆深处,只留下了天下和儿时的那个女孩儿……
对外声称先王离世,先皇后去了帝陵给先王守陵,从此一生长灯古佛相伴,从未出世,也不曾管事,只有这次王上选妃……
那一晚在场的老臣知道先王并未离世,先皇后也并未在皇陵,那一晚,他们只是做了一个见证人,见证那个少年登上了王位……
随后那一晚的人就陆续辞官回乡,只留下了丞相一人,那样一个时代随着那些老臣的辞官回乡也结束,开始的是那个少年的另一个时代。
等到一段时间后,他才知道为什么他必须登上王位……
因为他的身份,他爹娘的身份,知道了……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
思绪拉回,就听到他爹的声音。
“媳妇儿,你看,我把你门前种的竹子养活了,我种的好吧!”
看看他爹笑的那个灿烂,仿佛干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
什么?那竹子是他爹养活了的。
我干了什么!竹子原本是他娘养的,快死了,来一次他说一次他娘不会养,竹子都快要死了,结果换了他爹养,他立马就夸竹子长的不错,这不是说她娘不会养吗?
天啊!来道雷劈死我吧!
令帝澜寒震惊的是她娘并没有说什么,为了避免他爹他娘秋后算账,帝澜寒喊了一声“娘,爹,我先走了啊……”
等沿着来时的路七拐八拐的拐出去时才想起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跑了?
正准备回去时,看到那七拐八弯的路,发现他又忘了路怎么走了,再想到他爹……
算了,不去了,去了也不一定能说服她娘。
嗯……对的,就是这样,他绝对不会说他是怂了才不敢去的。
哼,他会怕他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