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才很沮丧,因为他在村子里尝试和动物交流的实验失败了。
原本想着,如果能和动物沟通,那么驱使动物就成了自己的一项特殊技能。
无论是对付野猪精还是以后干养殖发家致富,都大有好处。
很可惜,理想很丰满。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做饭,郝有才没有去打扰。
本来郝有才以为吴瞎子已经离开了,发现吴瞎子和大黄狗在屋檐下打瞌睡,郝有才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郝有才走过去,提了一下裤子,蹲在大黄狗身边,大黄狗轻声打着小呼噜,睡得很香。
郝有才一巴掌拍在大黄狗脑袋上:“喂,醒醒,别睡了。”
大黄狗眼睛睁开一条缝,瞅瞅郝有才,汪汪两声:“干嘛唉,扰人美梦的家伙。”
郝有才左右打量这条狗,奇怪的问:“为什么我和你能交流,和村子其他畜牲就无法交流?奇了怪了!”
大黄狗很人性化的撇了郝有才一眼,不快的说:“小爷我是一条灵兽,不许对我说畜牲两字。”
郝有才干笑:“嘿嘿,我没说你是畜……,嘿嘿,那个,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不然我今晚会失眠的。”
大黄狗昂起头:“人有人话,兽有兽语,小爷我之所以能和你交流,是因为我灵识开启,修行多年,普通的野兽怎么能和小爷比?”
“原来是这样,就是说我只能和有灵智的野**流,真是鸡肋啊。”
得到了答案,郝有才看都不看一眼大黄狗,起身就要走。
这时候吴瞎子闭着眼,突然说道:“也不一定。”
郝有才又蹲下来,一副快告诉我的样子:“吴爷爷,你说说。”
吴瞎子掏出烟袋杆子,捏上烟丝,郝有才很热情的帮吴瞎子点燃。
吧嗒了一口烟,吴瞎子很满意。
“其实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那些畜牲的问题,他们的灵智太低,语言能力很弱,无法和你交流,而不是你不能和它们交流。”
“其实,巫医有一门神通能干扰兽类的灵智,就算是普通兽类也能驱使,你想不想学?”
郝有才立刻点头:“吴爷爷,你能教我吗?”
吴瞎子笑呵呵的说:“只要你拜我为师就可以学。”
郝有才眼睛转了两圈,搜索记忆。
他犹豫起来,过了一会才问道:“巫医是不是一辈子不能离开领地?”
吴瞎子郑重的点头:“身为巫医,负有守土之责,轻易不得离开领地。”
这个广阔的世界应该是非常精彩的,郝有才刚刚接触了冰山一角,一辈子呆在这里,对郝有才来说不现实。
虽然郝有才对巫医的神通很感兴趣,但也不愿昧着良心哄骗一个用了半辈子守护这片土地的老人。
苦笑着摇了摇头,郝有才说:“还是算了吧,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我会疯掉的。”
吴瞎子没想到郝有才拒绝的这样干脆,叹息了一声。
站起身,问郝有才:“唉,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为什么总想往外跑?其实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啊。”
郝有才爪爪脑袋:“可能……,可能是因为好奇,也可能是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际遇吧。”
这是个问题郝有才其实也不好回答,他体会过人离乡贱的感觉。
上辈子,在家乡时感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在外闯荡时总是怀念家乡的山水、亲人、饭食,甚至经常梦到村后的竹林和河边的野桃花。
吴瞎子这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六十里外的宣武城。
他对宣武城的感觉不太好,适应不了哪里的车水马龙,回来后继承了师傅的巫医职业,一干就是四十多年。
十万大山里的气味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吴瞎子也安贫乐道。
吴瞎子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怕自己后继无人。
在方圆百里很难找到身赋灵气的孩子,就算有也被去他大势力挖走了,根本不可能来这等穷乡僻壤当巫医。
“巫医这个职业,也许真的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候了!”
吴瞎子低语叹息,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很难开口。
他不想轻易改变规矩,可是守着传统的规矩,这个曾经辉煌无比受万民敬仰的职业就要消亡了。
“吴爷爷,你坐会儿,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郝有才找了个借口,看见吴瞎子挣扎的表情,郝有才大约猜到了什么。
任何不能与时俱进的事物,也许终将难逃消亡的命运。
吃完饭,郝有才送走了吴瞎子,他不可能答应终身不离开方圆十里地的要求。
吃饭的时候吴瞎子说了,他自知时日无多,只要拜他为师,就要跟随他学巫术,等到他死了,徒弟就必须履行守土之责。
郝有才看得出来,吴瞎子很紧迫,也很纠结,但是还在坚守规矩。
看着吴瞎子牵着大黄狗的背影逐渐远去。
郝有才对这个瞎眼老头从心底里很敬佩,能用一生来守护这片偏僻之地,要背负什么样的重担啊?
已经答应了吴瞎子,三天后一起抢对付野猪精,郝有才觉得自己应该准备点东西。
“唉,在一个巫术、妖怪盛行的世界里,我竟然想着如何制造大炮仗杀妖,讽刺啊!”
据吴瞎子说,郝有才体内灵力充沛,可惜没有相应的术法来施展。
这种身怀屠龙之力,却无法施展的感觉,郝有才觉得很无奈。
吴瞎子没再提收徒的事,郝有才也很识趣的没问。
虽然郝有才很想尝试一下这个世界所谓的术法神通,但他也知道,吴瞎子这样坚守规矩的老人不可能轻易改变规矩。
“要是我练成了术法,哈哈,我就收野猪精来给我当坐骑,威风啊,啧……,可是……。”郝有才停止了骑着野猪在山间驰骋的幻想。
明知吴瞎子有一个新奇魔幻的大宝贝,这个大宝贝还特别适合郝有才使用。
但,郝有才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他心里就像被小猫爪子抓挠似的。
郝有才可惜得一步三叹,往回走的姿势都快同手同脚了。
他每次不舒服的时候,就这么折磨自己。
郝有才这么别扭的走路,也不知是怎么形成的习惯,完全是下意识的无意识行为。
刚要进村,就看见两个小人儿从村口小路上牵着手走了出来。
小男孩十岁左右,虎头虎脑,背着一个小背篓,小女孩六岁左右,扎着两个小辫,被小男孩牵着。
天色混着霞光的胭脂红,村里的炊烟丝丝袅袅,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谁家也不会这时候让小孩子出村劳作。
走进了,郝有才看清了两个孩子的面容。
“招娣,有地,这么晚了干嘛去?村长爷爷说了,晚上不准出门,快回去吧。”
招娣和哥哥有地看也不看郝有才,板着小脸直接和他错身而过。
郝有才气笑了:“好记仇的小孩啊,还生气呢,嘿嘿。”
不过,兄妹俩走出去五六米时,郝有才感觉很不对劲?
“咦!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小孩走路同手同脚?还走的这么快?”
““不好,有古怪。””
说完,郝有才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