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的第一个年头,我从小小的行政助理变成了秘书。这与我的专业有大大的不符,当时的我只想一个人在外,就算是份小小的助理工作我也会去做。
但人一旦步入社会就得对自己负责,不论是钱财还是婚姻都应该由自己把握。期间我回傅家两次,一次是国庆,一次是春节。
国庆假前几天我刚从小小的助理升为总裁助理,说好听点可以理解为助理,难听点就是端茶倒水的差事。这不需要能力,但是需要洞察会议室所有人的神情,还得做会议记录。我以为是看中了我的细心与洞察力。每当会议结束傅佐都会将我留在会议室询问会议上各个人的面色。比如说今天的会议是裁员某一个高管,就会问我今天在座的人有多少是倒戈在别人膝下的。那个“别人”自然是指被裁的某高管。
来傅家这么多年妈妈没有跟我说过关于傅家的公司,傅叔叔也没有,我也不会去问。当初来这家公司不再我的考虑范围内,我根本就没有投简历到这家来。后来发生的事,又刚好碰上这个位于城市另一端的面试邀请,毫不犹豫就来了。直到国庆前夕我见到全公司年轻都爱恋的总裁时,想起某漂亮女说的一句话:咱们总裁早已方心相许。如果她们知道那个人是我会不会开始排挤我?认为我是靠心上人这个名头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走运,走运当初选择了这家公司,然后把比自己更有能力的实习生挤走。
我以为我来到城市的另一端就等于离开了傅佐。事与愿违,一切都只是刚开始。
国庆回家那次,只有我与叔叔妈妈在家,身为公司主力的傅佐日以继夜的付出。家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会在自家的公司上班,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我们谁都没有告诉家里,就好像我在公司上班成了我们之间的秘密,都心照不宣。
直到返回公司的那天,妈妈让我顺路带些衣物与生活用品给傅佐时,我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回这个家了。临走前傅叔叔将傅佐在那边住房的地址发给我,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他就在我隔壁。这下好了,我们从最开始的路人变成兄妹,再变成了同事,现在还成了邻居。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是摆脱不了傅佐了。
看见我出现在门外,他显然有些意外。侧开身子迎接我进屋。
“这是我妈偏要我带给你的,倒是没想到你找了个这么神仙地儿?”
“别误会,在这里我已经住了几年了。自作多情。”
摔门而去,回到自己的小窝。我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火,也许是跟这个人做了这么些日子的邻居都没有发现觉得窝火。转头看着互通的阳台陷入了沉思。
我清楚的记得,在刚住进这里的那段时间晚上在山确认的阳台落地窗第二天起来总是打开了一条缝。有一次还看见个人影飘过,那时在凌晨,我以为是错觉。
在未来的三个月里,很少被叫入会议室做记录,就连端茶倒水的事都换成了新来的助理。公司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是我得罪了总裁,秘书职位也将不保了。
她们说得不对,因为我得罪谁都不敢对傅佐不敬。他即使我的哥哥也是上司,不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不允许。
公司人员的议论时间超过了普通热度的时间,对我的猜测,她们整整把我推上公司热搜三个月。
直到春节前我都还稳坐在秘书职之味位上,然而暴风雨在这一刻开始了。
不知道是谁爆出了我在傅家生活消息,很快在公司传开了。那些议论我的人开始说着原来是靠家庭关系进来的人,她们真是有眼无珠。
没过几个时辰,大家都收到了邮箱信息。
内容大致是傅佐在她获奖那次到学校门口来送她礼物,还有一次是傅佐送她到那个充满“爱”的出租屋,最受人瞩目的一张照片是在她刚进入大学不久碰到他与别人接吻的画面。
随着各部门人员开始疯狂猜测,是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哥哥。碰到哥哥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后伤心绝望找了个男朋友…这段“佳话”越说越离谱。她们开始猜测自己的总裁也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她们是有依据的。
比如在够公司里傅佐会亲自带她去各种聚会场合,要知道在以前总裁是从来不带女伴出入任何场合的。
大概是傅佐听到了风声,提前放了春节。还将几个造谣言的人辞掉,杀鸡儆猴!
“怕什么?你害怕别人猜中你的心思吗?”在车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嘲讽着他。
“怎么?难道亲爱的妹妹终于喜欢上我了?”在发动车前,他侧过身子替我系好安全带。
“不可能。”我很干脆的回答,却又为这个答案感到酸苦。
快到家的时候,他问我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到公司邮箱,人尽皆知的吗?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现在觉得答案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就算辞去了几个人,可是这根本不是堵住别人嘴的筹码。
“是顾笙。”
我闻声眼睛瞳孔瞬间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天空晴朗却似有雷劈下来,周边的树木似有暴风在带动着它们。
“不可能,我们以前的照片他怎么可能有,那时我们都不…”话未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再往下说。
一切以目的为靠近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回到家傅叔叔与妈妈准备好了饭菜。
叔叔是个体贴的人,会主动的帮妈妈打下手,端盘子洗碗。一点也不像有钱人那般摆架子,当然这局限于部分人。
“回来啦,快快快,洗手吃饭了。”
傅叔叔拿出干净的碗筷放在桌上,看见进屋的两人赶紧招呼着。
“哎,好香啊,好久没有吃到家里的饭菜了。”
我取下挎包挂在玄关处,去厨房洗了手,替妈妈端了最后一道汤出来。
是我最爱的鲫鱼汤。
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们。
我见她们都不曾舀一碗汤喝,我主动的给叔叔和妈各盛了碗汤,最后觉着气氛很融洽,却又有点什么东西在变化,转头给傅佐也盛了碗。
“哥,喝汤。”
很自然的动作,很自然的话。
让我觉得自己开始释然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