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肖建直奔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刚进门口,便有店小二迎了过来。
“这位公子是在这大堂内就餐,还是到二楼清净雅间?”
店小二五短身材,笑容灿烂的问道。
“大堂就好,在下喜欢热闹。”
“好嘞,客观这边请。”
小二引肖建到了一处空座坐下,肖建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花雕,便静静的听了起来。
此时正值晌午,酒楼内三教九流之辈正多,说什么的都有。
像是城中王铁匠假的傻儿子要娶媳妇啦,李员外新过门的小妾和下人私通被浸猪笼啊什么的,各种五花八门的事都有,像逛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但其中有一桌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要我说啊,这次黑榜悬赏梅十三的事,就是一个陷阱!”
肖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大汉,那大汉背上背着一把大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与他同桌的三人看上去也是气度不凡,个个都是练家子。肖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但却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交谈中。
“我听说魔教又开始准备算计十大门派了,黑榜上突然悬赏一个叫梅十三的人,据说此人被一个叫秦广王的重伤,而魔教便是想用这个人引出遁甲宗的人,然后一网打尽呢!”
“乔兄所说的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据说遁甲宗已经识破阴谋,所以根本没人下山寻找梅十三,我表哥便是遁甲宗内门弟子,据他所说,遁甲宗根本就没有这个叫梅十三的长老。不过遁甲宗倒是对秦广王这个名字留意上了,好像是什么神秘组织的高层人物。”
“应该没错,我家老爷子对这个秦广王也很关注,还派弟子们四处打探消息呢,据说这个神秘组织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了。”
“哦?真的有这么个组织吗?快说说,让哥几个也长长见识。”
“我也是听说了一点而已,那日老爷子喝得多了,只是说了那么几句,后来反应过来便言说自己酒后乱语,不必当真。”
“那日老爷子说:如今南域武林看似欣欣向荣,却是危机四伏,当年一场正邪大战,要不是魔宗在关键时刻反水,相助十大门派,逼得地府撤退,自此销声匿迹,恐怕整个南域,都将是另一番景象啊!”
“这什么地府真的这么强?那梅十三莫非真的与遁甲宗有关?或者说他是当年潜伏进地府的人,所以年轻弟子没听说过这人?重伤一事恐怕也是真实。”
“未必,若果真是如此,怎么不见遁甲宗弟子下山营救?甚至连一点打探消息的意思也没有?”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还不是宗内有人不想梅十三安全返回呗,兴许还有人趁机暗下杀手也说不定呢,这些大门派之中的龌龊,多着呢……”
“李兄慎言!人多嘴杂,虽是咱们胡乱猜测,被传出去也是不美,喝酒,喝酒……”
此时肖建的酒菜也上全了,肖建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暗暗思考。
那个什么李兄说的最后一句未必不对,虽然不知奇门与遁甲宗有何关系,但梅十三说提他的名字就可以拜师遁甲宗,可见关系非同一般,而遁甲宗没有门人下山寻找梅十三的踪迹,其中蹊跷显而易见。
吃着吃着,肖建又听到了几件吸引他注意的事。
魔教圣子欲前往北域大楚国都,今日路过迎凤城,于天妃庙中伫立两个时辰方才离去。
肖建对这个所谓的魔教圣子很好奇,魔教圣子出行这么明目张胆吗?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都哪去了?不出来“除魔卫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还有就是十日前剑魔传人一剑败尽沧浪剑派四大真传弟子,名声骤起。
三日前八臂神魔现身沧浪剑派,袭杀掌门左千浪后脱身离去。
昨日沧浪剑派镇宗神器沧浪剑不翼而飞,疑似神偷聂无忌盗取。
“这沧浪剑派也是够倒霉的了,这才十天时间,就成了江湖笑柄,看来掌门左千浪死后,沧浪剑派真的是没落了啊。”
“谁说不是呢,要是搁在二十年前,沧浪剑派那可是南域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啊,便是与十大门派也能平起平坐,如今沧浪剑被盗,掌门身死,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沧浪剑派恐怕要沦为二流门派了啊!”
“时也命也,据说二十年前一场大战,沧浪剑派高手死伤殆尽,若不是左千浪前辈临危受命,二十年间辛苦谋划,沧浪剑派早就名存实亡了,要看着沧浪剑派苦尽甘来,左前辈却被八臂神魔斩杀,可悲,可叹啊……”
“要说最倒霉的恐怕是左万海四人了吧?原本是身份高贵的一流门派真传弟子,走到哪里不是惹人注目的存在?便是与十大门派真传弟子也能有说有笑,现在呢?”
“也对,他们四个成了剑魔传人崛起的垫脚石,日后出门还怎么敢称自己是天之骄子?”
……
这沧浪剑派的确是够倒霉的,不过这些都与肖建无关,只能当做是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酒楼中江湖之人也越来越少,结了饭前后,肖建便离开酒楼,找了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客栈小二的敲门声将他唤醒。
“客官,这是您吩咐的酒菜,您且慢用。”放下饭菜后小二关上房门离去。
肖建吃了个酒足饭饱,这才从怀中取出那本“玄心奥妙决”。
“周天者,是每次气生,引气入任督行一周而归丹田,故谓之周天。此后静极气又生矣,外物立举……”
“天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百骸,九窍,六脏,骇而存焉……”
整本“玄心奥妙决”肖建看了大半宿,里面每句话他都能明白大概意思,全书读下来却没有发现一点有关修行的方法。
也不能这么说,他感觉每一句都是修行之法,但连起来却没有讲述任何修行之路。
当年我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古文……
带着满脑袋的疑问,肖建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