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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做猪难

禽畜们不像之前那样怪异地聚在一起乱叫,人们也完全放下心了,终究没有发生“地震”,啊狗六也就不用将牛栓住。之前总见它和鸡、鸭、鹅等凑一起,傍晚去牵它看到那场景都怕。前两天把它栓到村外的稀草地上,最近不用牛,让它啃啃稀草,也不会饿坏了它,但长久可不好,鹅瘦了它到时要用,力气都没了。今天天一亮,他就放出了牛,让其随意寻草吃!水牛食量大,村里草也稀少,常常吃一天也没能饱肚子。虽然也好想和大伙说话,但总不能光去找它们说话不吃草。因此出来了,以吃草为主,当然希望遇上谁,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吃草。水牛朝着村南方向吃草去的,今天它想看看小猪,前两天都让人带到别的地方吃草了,都没能和小猪说上话、唠唠天,水牛想着,还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小家伙骂呢?小家伙别看小个,有时说出道理来老成得很,很有道理,又直来直往,嘴巴可不饶人的。

走到了猪圈,那家伙正在围栏木乱拱乱挤。小猪本是要出去的,听到动静,吓得退后,看见是水牛,才松了口气。

“老头!嗨呀!你来啦?想死我了!你跑哪去了,都不来和我说话!”看见有人来,也不打算出去了,兴奋地跟水牛招呼!

水牛刚才看见了它的模样,笑道:“你这小屁孩要出趟门还真不容易呀,有力气钻吗?”说着,一边低下头寻草吃,可猪圈边却没什么草。

小猪学着白母鸭的腔调叹道:“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做猪难!难。”说着,见水牛转了身,不大高兴了:“嘿!老家伙!干嘛呢?什么时候改用屁股说话了!?”

“牛大爷要吃草,你这破地方连根草都没有!”水牛学着它的语气“埋怨”。

“你是来和我说话的,还是来吃草的?”小猪嘟囔。

水牛也学着它嘟囔:“大清早我要吃饭的,不然给饿死?”

见小猪嘟在那无语,水牛哈哈大笑:“小样!

不过,终究是饿,水牛可不能饿着肚子空聊天,它得吃东西。一般它能静下心来说话,几乎都在下午,寻吃了大半天的草,不饱但也不会饿的了。大早上可不行,肚子咕溜咕溜的。这猪圈四周的草特别稀少,和小猪说着说着话,都已经转得老远的了。小猪也没办法,只得挤出了猪圈,顺着水牛陪它看它吃草。

“丫的!老家伙,你嘴真大!比我屁股还大!”小猪跑近牛嘴,盯着它舌卷了草吃,惊呼牛嘴大!

“小不点也想和你牛大爷比?你屁股算什么,牛大爷放个屁,都能把你吹飞!”水牛逗它道。

水牛低头正要卷吃草,小猪忽然跑到牛鼻,屁股对着,“卟”一声,慌忙跑开,在那“嘿嘿”乐笑。

“小王八蛋!”水牛转身朝它要顶冲样,吓得它拔腿跑远,又“嘿嘿”笑回来,不敢挨得太近,屁股朝向水牛,“嘴里“卟!卟”叫逗牛。

俩一边逗一边转着村子,转到村外遇着黄狗,黄狗也是溜达找水牛说话的。

中午,麻粗佬去喂猪,又不见了猪影,仔细看了,见底下一个宽缝,料定这猪又跑出去了!麻粗佬四处寻找。走到村西后,老远望见啊狗六家那黄狗在追着他那头猪,急忙跑过去,边喝吓它。黄狗见人来了,也不追小猪了。刚才它们是在玩赛跑,这小猪哪能跑得过黄狗,黄狗故意在后面紧逼逗它的。

麻粗佬走去,黄狗也不再追猪玩耍,水牛在旁边。只是小猪呆呆地站那,瞪着麻粗佬,不知道这个给它东西吃的人又要干什么。麻粗佬走去,张开两臂,朝猪圈方向哄赶猪。小猪哪愿离开牛与狗,见麻粗佬隔在它与狗之间,便跑向另一边去。麻粗佬便挡了过去,硬是不让它回跑。小猪跑哪去,麻粗佬便挡哪去,只有朝猪圈方向他不拦。

“干嘛?死大个…”小猪大骂,不想离开,见被麻粗佬逼得紧了,返跑,欲回牛、狗那边去。麻粗佬多次赶它也不往猪圈方向走,老在这打转。见它跑回头,索性粗腰一弯,两手一伸,将那拳头粗的猪仔抓在手掌里。

“哎哟…哎哟…救命啊…死猪啦…”小猪拼命挣扎,这哪能挣脱得了,只在麻粗佬手里乱挺乱叫。黄狗与水牛呆在那里,也不明白这人怎么地又抓它。

黄狗欲跑近人看究竟,水牛说道:“算了吧,应该没事,可能是这人不让它出来!”

麻粗佬将小猪抓回猪圈,再取了竹片条将那缝补上,望着这猪,不解它怎么能三番五次跑出来。刚才麻粗佬带来的猪食物也放回了屋里,麻粗佬回去取。

“卟你个屁的!要是我也那么大个!我也把你关进来,每天把你抓回来,不让你出去!踩你几几脚!”。被仍进猪圈,小猪唠唠叨叨不休,见人走远了,便又开始拱推那竹片条,有些比较粗,拱不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较细的,拱断刚钻了出去。麻粗佬却已经过来了,它都没发觉,被一把就抓按在地上。

“嘿?”,麻粗佬想都想不到这猪这么爱钻出圈,第一次自言自语地蹦出个字来。心里嘀咕这猪还真有劲,这样也能出来。

“我要出去…”小猪大喊。

麻粗佬将那猪食放进去,稍斜靠着围栏木,自己也不用俯身扶着喂它了。见了猪食,小东西便不叫了,这会才感觉肚子饿得揪皮,什么埋怨也都没有了,冲去,瞪着两眼就吸吃,麻粗佬再捡来几条大的竹片条插上,见它吃饱安分似的了,才离开。

小猪吃饱,望着那围栏上的竹片条,也没心思再出去,只觉现在吃饱喝足,别提有多舒服,在圈里悠悠赚了几圈,趴下美美地睡大觉去了。

下午小猪在熟睡,上午跑出去又给折腾了回来,这会睡的沉呢。白母鸭与黄母鸡走来猪圈,吵醒了它,把母鸭与黄母鸡给抱怨了一通。

“小弟弟,听说你上午出门了,还让人又给关了回来,是吗?”母鸭笑问,黄母鸡习惯到了猪圈,站在围栏上面的。

小猪嗒了嗒嘴,眨了眨眼,显然没睡得尽兴,不太好气道:“那还用说,以为像你们啊,整天可以走来走去的!真不明白,同样长着两条腿,干嘛你们可以到处乱走,我逛一下都不行!”

黄母鸡低头望了望围栏:“你是怎么出去的?”

“弄开那些竹子咯,唉,做猪难啊,出去一趟太难了!”小猪懒懒道。

母鸭道:“你这么爱吃,出门不怕饿啊?”

“那还用说,谁不怕饿,每次饿了想回来,就碰到那死人,活活把我抓在手里把我丢了回来!”小猪道。

白母鸭与灰母鸡见它那牢骚样,不禁笑了起来。

“也是,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来的,即有东西给我们吃,但干涉我们,我们又和他们住,又说不上话,真搞不懂!”黄母鸡道。

跟小猪聊了一会,白母鸭与灰母鸡便到别处去了,留下小猪独自在圈里溜达,好在天气可以,倒也爽朗。

连续两天,小猪每每跑出去,一到中午或者下午,麻粗佬喂它不见,便又将找寻抓了回来。这天上午,小猪又钻了出去,又去找到水牛去聊天。将近中午,小猪开始喊饿了。突然两眼一怔:“不好!”

水牛见它在四处贼看,问:“小家伙,怎么了?”

“每次我出来,肚子饿了,那死人就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不行,我得赶紧跑!”说完,也不跟水牛说声告别,直径朝村南跑了。也不知怎的,这家伙出去哪是东哪是西,它都分不清,回来不找不着路,但饿了的时候,不管怎么蒙,它也能蒙回来。

果然,麻粗佬去喂猪,又发现这猪跑了出去,心中来火,暗中咬牙,心想待将它抓回来,就找些粗点的竹片插上。麻粗佬将猪食放进圈内,便去找了。找了大半天,却找不到,连同村里干水沟、粪池坑都找遍了,却还是不见踪迹。心中不免发凉,估计这头猪要丢了。他没有放弃,在村外远一些地方找,还是不见。毫无心情地走向猪圈,等靠近了,那小猪竟在里头拉屎呢!低头一看,猪食瓢里的猪食也舔得渣光!意外之喜,麻粗佬真是怀疑自己到底刚才有没有看清楚这猪还在猪圈里的,自己都弄蒙了,这家伙难道还懂得自己回来?

喂它吃完了食水,麻粗佬看了看让小猪挤开的竹片,也不修补了,干脆由着它,爱出圈就出圈。只要它饿了懂得回来就行了。麻粗佬呆呆盯望着小猪在里头转悠,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要是他妻儿都在,那该多好。麻粗佬拿了食瓢离开了,真的不理会它跑出猪圈,在他心里,他似乎都已经没有说把它好好养大了卖掉那想法了,至少肯定的是他不指望就这一头猪能卖什么钱。

傍晚,村北啊狗六家门口旁,猫狗皆在屋檐下,只等人放吃的在旁边的破铁脸盆里。这时,母猫发现对面一堆废墟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斜了斜脑袋,两眼惊大,压了身子,慢慢朝对面走去。原来,正有一只耗子出没在那!

黄狗看着它的那猫样,不知道它在干嘛,今天黄狗心情大好,看老母猫那样子,也跑去学它猫腰缩身。不想,这黄狗毕竟没有猫的轻警,脚重气粗,将那只耗子惊跑。

听到有动静,黄狗望着发出动静的地方,疑惑道:“谁在那里?”

老母猫没有理会它,不过看得出很生气地冲发生动静的地方跑去了。黄狗回身走向门口,突然顿住了,扭头看着老母猫跑去的方向,心想,难道猫老太在抓老鼠?刚才的动静是老鼠发出的?

水牛自己走了回来,进了牛圈,就卧躺着嚼今天吞进喂里的草。十二在门外看见牛回来了,走去要将绳子栓了,十二左手臂突然一阵奇痒,以为有蚊子叮咬,看也不看,习惯地用另外一只手,啪地拍了下痒的地方,然后才看有没有拍死蚊子。老水牛被他那声响一次得站了起来。十二将绕在牛角上的绳子解下,栓在了圈梁上,紧紧的。其实他都嘲笑过啊狗六,说这牛自己都会回来,难道还怕它晚上跑了?不过,十二却被啊狗六凶了,说要是牛跑了就拿他来犁地,所以,久而久之,十二看见牛回圈,她也都是去将牛栓了的,免得让啊狗六知道牛回来也不栓牛,又让它训一顿。

黄狗见食物还没有出来,走去牛圈旁,笑它:“牛大爷,胃口大也不好哦!吃一顿饱都要吃一整天,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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