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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晚宴设在赌场的餐厅。德夫坐在女主人边上,她的另一边是邓肯。麦克白坐在他们对面,挨着凯思妮斯。德夫注意到凯思妮斯和麦克白都不怎么讲话,不过气氛还算好。餐桌很宽,要和对面的人聊天很难。夫人谈兴甚高,看样子很享受和邓肯的交流。德夫听着马尔康絮絮叨叨,努力不让自己打哈欠。

“凯思妮斯今晚真漂亮,你说呢?”

德夫转过头,是夫人。她朝他微笑着,大大的蓝色眼睛在火红的头发下显得天真无邪。

“是啊,但和夫人比还差一点儿。”德夫虽然出口恭维,但能听出自己这话缺乏生气。

“她不只是漂亮,”夫人说道,“我想,作为一个女警,她肯定做出了很多牺牲才坐到今天的位置。就拿成家来说吧,我看得出她牺牲了成家的机会。你也看出来了吧,德夫?”

灰色的眼睛。它们是灰的,不是蓝的。

“我想,所有想干成事的女人都得牺牲点什么吧,”德夫举起酒杯,发现又空了,“不是所有人都把家庭视为生命的全部要义。难道不是吗,夫人?”

夫人耸了耸肩:“人是很实用的。当我们作出的决定暂时无法改变时,便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之辩护,这样我们的错误就不会过分骚扰和折磨我们了。我想快乐生活的秘诀就在这儿。”

“所以你会害怕知道自己决定的真相?”

“如果一个女人决心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像男人一样思考和行动,不顾家庭,也不管自己和别人。”

德夫打了个哆嗦。他试图望向她的眼睛,但她已经躬身给周围的客人倒酒去了。接下来,邓肯敲了敲杯子,站起来咳了一声。

德夫一边望着麦克白,一边听着鼓动人心的致谢词。邓肯不仅致敬了女主人的晚宴和男主人的晋升,还向全体警员所投身的使命表达了敬意——他们致力于将这座城市打造成一个可以让大家安居乐业的地方。他最后表示,在经历了漫长的一周后,大家理应享受上帝恩赐的休整机会,而且应该好好利用,“因为未来几周内你们的局长十之八九不会扮演这么仁慈的主了”。

他祝愿在场的人晚安,强忍住哈欠,然后向主人们敬酒。在接下来的掌声里,德夫瞥了一眼对面的麦克白,以为他会回敬,毕竟邓肯是局长。可麦克白却干坐在那儿,脸色煞白,像木头一样僵硬,显然是被这新场面、新岗位和局长提出的新要求弄得不知所措。

德夫为夫人拉出椅子:“感谢您今晚的盛情款待,夫人。”

“也谢谢你的光临,德夫。拿到你房间的钥匙了吗?”

“嗯,我得在……别处过夜。”

“回法夫的家吗?”

“不,去一个堂兄的家。但我明天一大早会来接邓肯。我们都住在法夫,家离得不远。”

“噢,那么几点钟呢?”

“七点。邓肯和我都有孩子,而且……是周末嘛。都得出去,你知道的。”

“其实我不知道,”夫人微笑道,“睡个好觉,代我向你堂兄问好。”

客人们陆续离开吧台和赌桌,回房或者回家。麦克白站在前台和他们一一握手,小声重复着空洞的“再见”。他在这里至少不用和吧台边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交谈。

“你脸色真的不好。”班柯喝得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他刚从洗手间出来,一只厚重的手掌拍在麦克白的肩上,“赶紧去休息吧,免得传染给别人。”

“多谢,班柯。但是夫人还在吧台招呼客人呢。”

“局长回房休息都快一个小时了,你也可以走了。我要在吧台痛快地干上几杯,然后跟弗里斯一起回家。我可不想看见你像门童一样站在这儿,好吗?”

“好。晚安,班柯。”

麦克白看着他的朋友踉踉跄跄地走回吧台。他看了一眼手表,离午夜还有七分钟。七分钟后,那件事便会发生。他等了三分钟,然后打起精神,透过通往吧台的双开门,看见夫人正站着听马尔康和列诺克斯说话。那一刻,仿佛是感应到他的存在般,她转过身和他目光交会。她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他也点头回应。然后她被马尔康的什么话逗乐了,回敬了几句,让那两个男人都笑了出来。她真是太出色了。

麦克白上楼,走进他和夫人的套房。他把耳朵贴在侍卫的房门上,里面的呼噜声平缓、安详,几乎毫无伪饰。他坐在床上,抚过光滑的床单。丝绸在他粗糙的手指下轻柔地低语。是的,她很出色。他一辈子也无法企及。也许他们真能做到,也许他俩——麦克白和夫人——携手可以干出点名堂,按照他们的想法塑造这座城市,继承邓肯的遗志,比他走得更远。他们有决心、有力量,有赢得民心的把握。源于人民,服务人民,团结人民。

他用手指弹了一下摆在床上的两把匕首。权力终究会将人腐蚀和毒化,他们本不必做这个的。假如邓肯内心纯洁,也足够理想化,他们其实可以坐下来谈谈,邓肯会觉得麦克白是实现自己梦想、带领这座城市走出黑暗的最佳人选。因为不管邓肯的梦想是什么,城里的老百姓不会追随一个从首府来的上流阶层的陌生人,对吧?对,他们需要自己的代表。邓肯是领航者,但麦克白才是船长——只有他才能让船员们服从,驾驶这艘船去他们都想去的地方,如开进一个安全的港湾。可就算邓肯同样认为交接权力对这座城市最有利,他也绝不会将位置让给麦克白。邓肯德行是好,但除此之外他不比其他任何掌权者更好——他把个人的野心放在第一位。看看他是怎么除掉可能会损害自己名誉或威胁他地位的人就知道了。考德的尸体在他们抵达时还是温的。

难道不是吗?是的,是这样的。是这样,是这样的。

十二点整。

麦克白闭上眼。他得上战场了。他从一数到十,睁开眼,发了誓,又闭上眼,再从十倒数到一。他看了眼手表,抓起匕首,插进肩上特制的双鞘皮套:两边各有一个鞘。他进入走廊,经过侍卫的房门,停在邓肯的房前。听了听,没动静。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准备了各种状况的应对办法,现在只剩下行动本身了。他将万能钥匙插进锁眼,看见自己的影子出现在小巧锃亮的铜质门把手上,然后握紧、拧动。借助于走廊的光,他努力观察里面的情况,然后溜进去,关上身后的门。

他在黑暗中屏住呼吸,聆听邓肯的气息。

安静,平缓。

像洛瑞尔的呼吸。那个孤儿院的院长。

不,不要分心走神。

邓肯的呼吸表明他已经睡着了。麦克白走向浴室的门,打开里面的灯,将门留了一条缝。这点光足够他做接下来的事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站在床边,俯视着这个毫无戒备的沉睡之人,然后鼓起勇气。这真是太讽刺了。举起一把匕首,杀死一个无力反抗的人,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事吗?决心已下,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他在去弗瑞斯的路上不是已经杀害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受害者了吗?他的清白不是已经没了吗?他欠德夫的不是借各种机会都还清了吗?用德夫发明的一种叫“冷血”的币种还清的。他见过洛瑞尔温热的鲜血在白色的床单上漫延,那血在黑暗中是黑色的。所以此刻是什么让他下不去手呢?这一回的阴谋和上一回有什么区别?他和德夫破坏了犯罪现场,这样所有在弗瑞斯找到的证据便与他们勾兑的故事相吻合了。还有他们勾兑出的孤儿院的故事。何况有时候,残忍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麦克白。他抬头看了一眼在浴室的光线下泛着寒光的刀刃。

他放低匕首。

没有刺进去。

可他必须这么做。必须。他必须刺进去。可如果上了战场都起不了杀心,那该怎么办?

他必须变成另一个麦克白——那个深埋于地下、嗜食人肉的死尸,那个他曾发誓永远不再醒来的自己。

班柯盯着那辆庞大的、毫无生气的火车,解开裤子扣。

他在风中摇摆,知道自己有点醉了。

“走吧,爸爸。”弗里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儿子,几点啦?”

“不知道,但月亮升起来了。”

“那就是过了十二点了。预报说今晚有暴风雨。”他解下挂在皮带第一和第二个圆环之间的枪套,递给弗里斯。

他儿子接过去,略带不满地抱怨道:“爸爸,这是公共场所,您不能——”

“这是公共的小便池,这儿就是干这个的。”班柯口齿不清地说。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火车后面走过来,“枪给我,弗里斯!”

月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噢,是你呀。”

“啊,原来是你。”麦克白说,“我出来透透气。”

“我得在这儿亮亮老家伙了,”班柯醉醺醺地说,“不,我没打算撒在‘伯莎号’身上。那样毕竟——圣约瑟夫教堂这个点儿也关了——是在亵渎城里最后一件圣物。”

“是啊,也许吧。”

“出什么事了吗?”班柯有些揪心。他和周围的陌生人相处总是不自在,但对麦克白和他儿子也这样吗?

“没事。”麦克白用一种不阴不阳的语调说。

“我昨晚梦见三姐妹了,”班柯说,“咱俩从未谈论过那天的事,但她们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不是吗?你怎么看?”

“噢,我都忘记她们了。下次找机会再谈吧。”

“随时。”班柯感觉那泡尿快来了。

“其实我是想问你,”麦克白说,“现在你是有组织犯罪处的二把手,但如果事情真像她们说的那样发生了呢?”

“然后呢?”班柯憋着嗓子说。他已没了耐性,开始使劲了,但一使劲反而尿不出来。

“我希望你那时也能跟我合作。”

“做你的副局长吗?哈哈,好啊,你真逗。”班柯突然意识到麦克白不是在开玩笑,“当然,我的孩子,当然。你知道,我总是乐于追随率领正义之师的人。”

他们彼此相视。然后,仿佛一根魔杖挥动般,尿来了。班柯低下头,一股气势磅礴的金色水柱无惧地溅射在火车硕大的后轮上,然后涌向下面的铁轨。

“晚安,班柯。晚安,弗里斯。”

“晚安,麦克白。”父子俩齐声说道。

“麦克叔叔[8]醉了吗?”弗里斯等他走后问。

“醉?你知道他不喝酒。”

“是,我知道,可他太奇怪了。”

“奇怪?”班柯严肃地咧着嘴,得意地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相信我,这小子来劲儿的时候不奇怪。”

“那他这是怎么了?”

“他疯了。”

麦克白在中央车站附近转了转。等他回来时,班柯和弗里斯已经离开。他走进空旷的候车室。

他向室内扫了一眼,立马将里面的人分成四类:贩毒的、吸毒的、两者皆有的,以及找地方避雨睡觉、很快便会加入前三者行列的。这便是他自己走过的路:从一个靠救世军[9]的食物和水生存的孤儿院逃逸者,到一个靠贩毒糊口的吸毒者。

麦克白走向一个年纪偏大、坐在轮椅上的臃肿的男人。

“四分之一克‘精酿’。”他说道。单靠这声音就足以让冬眠在他体内的某种东西苏醒过来了。

轮椅上的人抬起头。“麦克白,”他流着涎水吐出这几个字,“我记得你,你也记得我。你是警察,我不卖,好吧?从我眼前滚开。”

麦克白走向下一个交易者。他穿着格子衬衫,正在兴头上,连站都站不稳。

“你觉得我是白痴吗?”他吼道,“我是路过,否则我不会来这儿的,难道不是吗?要我卖给你,然后被关上二十四个小时?可四个小时我就得来一支。”他仰天大笑,笑声在屋顶下回荡。麦克白继续往里走,沿着走廊走向出发大厅,身后回响着那个交易者的喊叫声:“兄弟们,便衣警察来了!”

“嗨,麦克白。”一个细弱的声音。

麦克白回过头。是那个戴眼罩的男孩。麦克白朝他走去,在墙边蹲下来。黑眼罩拉上去了,麦克白能看到眼窝里那股神秘的黑暗。

“我要四分之一克‘精酿’,”麦克白说,“你能帮我吗?”

“不,”男孩说,“我谁也帮不了。你能帮帮我吗?”

麦克白从他的表情里认出了什么,就像在往镜子里看。他究竟在干什么?他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已经成功戒毒,难道现在要重蹈覆辙吗?去做一件连最绝望的瘾君子都羞于去做的恶事?他仍然可以拒绝,可以带着这个男孩一起回因弗尼斯,给他食物、热水澡和一张床。和之前的计划相比,这一夜可以变成完全不同的一夜,那种可能性仍然存在——他可以拯救自己,拯救这个孩子,拯救邓肯,拯救夫人。

“来吧,跟我——”麦克白开口道。

“麦克白,”他身后的声音隆隆作响,如同一阵雷在走廊间回荡,“你的祈祷我听到了。我有你想要的。”

麦克白转过身。他抬起眼睛,又往上抬了抬。“斯特雷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到处都是我们的耳目。给你,赫卡忒的礼物。”

麦克白低下头,盯着掉在手心里的一小包东西。“我付钱给你。多少?”

“礼物还需要付钱吗?我想赫卡忒会把这当成一种侮辱。晚安。”斯特雷加转身离去。

“那我不要了。”麦克白喊道。他将这包东西朝她身后扔去,但她已被黑暗吞噬。

“如果你不要……”独眼男孩用尖细的声音说,“我能不能……”

“待着别动。”麦克白压着怒火,没有起身。

“你想干什么?”男孩问道。

“想?”麦克白吼道,“从来就不是你想干什么,而是不得不干什么。”

他走向那包东西,捡起来往回走,没有搭理男孩张开的双手。

“嘿,你不是要去……”

“下地狱,”麦克白低声咆哮道,“地狱见。”

麦克白走下楼梯,进到臭烘烘的厕所,赶走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然后扯开袋子,将粉末撒在镜子下的水槽上,用一把匕首的刀背将这块东西碾碎,再用刀刃将其剁成更细的粉粒。他卷起一张钞票,将黄白色的粉末吸入一只鼻孔,然后是另一只。这种化合物只消片刻便可透过黏膜进入血液。在染毒的血进入脑部前,他最后一个想法是:这感觉就像和一个情人旧情重燃。她是如此妖艳,又如此危险。虽历经多年,却容颜未变。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赫卡忒站在监视器旁,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你说过,没有什么比被爱情俘虏的瘾君子或道德家更好预测的了。”

“谢谢你,斯特雷加。”

麦克白站在中央车站门前最高的台阶上。

眼前,工人广场像海洋一样摆荡,巨浪狠狠拍在下面的鹅卵石上,起伏声如同牙齿在打战。远处,因弗尼斯仿佛一艘洋溢着音乐和笑声的蒸汽船,在海水中璀璨生辉,浪花从尾部缓缓转动、轰鸣着的螺旋桨下奔涌而出。

他动身了。穿过黑夜,回到因弗尼斯。他仿佛御风而行,双脚离地般飘进门,进入前台区域,接待员冲他友善地点了一下头。麦克白转向赌场大厅,看见夫人、马尔康和德夫还在吧台聊天。然后他仿佛飞一样上了楼去,沿着走廊移动,直至停在邓肯的门前。

麦克白将万能钥匙插进锁眼,拧开把手,飘了进去。

他回来了。一切都没改变。浴室的门仍旧半开着,里头的灯亮着。他走向床边,低头望着这名沉睡的警官,左手伸进夹克衫,摸到那把匕首的手柄。

他抬起手。现在容易多了。对准心脏,就像过去他对准刻在橡树上的那颗红心。那把刀在树上的名字之间扎出一个洞:梅雷迪斯和麦克白。

“不要再睡了!麦克白正在杀死睡眠![10]”

麦克白僵住了。是局长、毒品还是他自己在说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邓肯的脸。不,他的眼睛还闭着,呼吸依然平稳安静。可正当他注视之际,邓肯的眼睛睁开了。他安静地看着他。“麦克白?”局长的眼睛转向匕首。

“我刚才听见这里传出咝咝的声音,”麦克白说,“我去看看。”

“我的侍卫……”

“我听……听见他们在打呼噜。”

邓肯听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个哈欠。“好吧。让他们睡吧。我在这里是安全的,我知道。多谢你,麦克白。”

“别客气,长官。”

麦克白走向房门。他不再飘飘然,一种如释重负,甚至是喜悦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开。他得救了。局长让他得以解脱。随夫人怎么做、怎么说吧,反正到此为止了。五步。他用空出的一只手抓住门把手。

抛光的铜面上,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仿佛是站在一个露天游乐场的镜子面前,借助浴室的光,他看到的景象好似一部荒诞、扭曲的电影——局长从枕头下抽出什么东西,指着他的后背。一把枪。五步。掷刀的距离。麦克白本能地作出反应。他突然转过身,失去平衡,匕首在移动之中从左手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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