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手脚不能动弹的季悦,直勾勾的盯着季欣,嘴巴张了又张,意义不明的不知想对她说些什么。
注意到她的异样,季欣心下陡然一沉,一剑挥开涌上的官兵,转身奔到了季悦身边,其他人赶忙上前护住她们,跟再次涌过来的官兵缠斗起来。
“悦儿,你怎么了?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季欣眼眶泛红,看着妹妹那副样子,肯定是受了许多罪。
“啊啊啊……啊……”季悦仍旧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单音,手脚筋被挑断,也无法书写,她想说的话根本无法传达给季欣。
“难道他们给你吃了哑药?”伶牙俐齿的妹妹,如今竟说不出话来,除了被灌了哑药,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季悦连忙点头,眼泪夺眶而出,沾湿了脸颊,她含泪望着季欣,抬起手臂将自己无法动弹的手置于她眼前,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伤痛欲绝。
“你的手臂断了?”碰了碰她的左臂,已经从肩膀脱落了,应该是那天在破庙的时候被叶千秋掰断的。
季悦只一个劲的哭,虽然很想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告诉姐姐,但口不能言的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再看她的手,手腕上还有刀伤的痕迹,手指任由她摆弄都没有反应,季欣心中立刻便明白了,连忙又看她的脚,双脚也没有反应了,她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松了绑,季悦却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反应。
“你的手脚……他们、他们竟挑断了你的手脚筋?”季欣瞠大了眼,眼泪溢出了眼眶,悲伤与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冲上了心头,再也遏制不住。“混蛋!竟敢这样对悦儿,该死!统统都该死!”
她大叫着,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整个人霎时陷入了疯狂,举剑疯狂的砍杀,转眼间便砍伤了好几个官兵,俨然已经丧失了理智。
官兵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在场犯人多是会武之人,更有季荣季欣在内的好几个武功不俗之辈,即使官兵们是压倒性的人数,但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双方缠斗不休。
突然跑出个人来劫囚,刑场又突然变成了战场,围观的百姓纷纷做鸟兽散,很快便一个百姓的人影都没了,只剩下缠斗中的官兵跟死囚,以及高坐在一旁台上的监斩官。
叶千秋一脸淡然的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就好像是坐在戏台下看戏的观众,唇角勾着微微的弧度,悠然浅笑。即使眼看着季荣等人一边缠斗,一边向刑场外移动,打算趁机逃走,她也没有显露出半点紧张神色,仍旧是一派悠闲自在。
“嘁!这么多官兵,竟然还缠斗这么久,真是一群饭桶!”花镜月看得着急,双手不自觉握紧,紧紧抓着栏杆。
“镜月,你就别担心了,那么多人在,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叶千秋摇了摇头,不觉叹了一口气,他这么沉不住气,还真是少见,可见他有多么重视这件事。
“虽然还没跑,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行,我看不下去了。”说着,他松开了手,一拍栏杆飞跃而起,施展轻功直直跃向刑场。
“镜月!”叶千秋连忙叫他,试图拦下他,可是他却好似没有听到,头也没回便冲进了刑场。
明明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他的愤怒却一点也不亚于事发当天,他心中的厌恶、不甘、愤怒,以及屈辱感,已经深刻到了一遇到与季家姐妹相关的事,就无法以平常心对待,非放对方付出惨痛代价不可的地步。她也是个不允许别人欺辱,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他的心情她能够理解,但是看到他这副激动的模样,她还是觉得稍微有点反应过头了。
看着他在跻身于纷乱之中,赤手空拳,衣袂翻飞之间便将一个个死囚打倒在地,叶千秋不禁扶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眺望远方,看了看刑场周围的情况,叶千秋飞身跃起,展臂奔向了刑场。
虽然从开始学轻功就没少干飞檐走壁这种事,但是总觉得很不习惯,生长于二十一世纪的她,可从没见过有谁能飞檐走壁,凭空飞跃。会拳脚、剑法之类的还能够理解,这轻功的原理她始终弄不明白,即使自己也能这样轻松腾空飞跃,她也始终搞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飞起来的?而且飞起来的感觉,老实说,即使飞了无数次,她还是没能完全习惯。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急躁啊?这样很危险耶!”在花镜月身旁站定,叶千秋抬手解决掉一个冲上来的死囚,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危险你还来,快离开这里。”花镜月心中一惊,立马便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了。
他一时冲动投身到纷乱之中,可是却没想到千秋有可能跟着他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要是千秋受了伤,那可如何是好?满心懊恼的想着,他三两下解决周围的死囚,连冲到叶千秋面前的都一并解决了,但是即使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他也不放心让她留在这里。
“快点离开这里,或者到边上安全的地方也好,总之别到这里来搀和。”刀剑无眼,他可不想让她受半点伤害。
“好歹我也是得了无痕真传的,跟以前只能自保的时候可不一样了,别把我看得那么弱。”叶千秋不服,一边抱怨,一边闪身接住败下阵来的两名官兵,随即快速击出两掌,将两名功夫不弱的死囚重伤在地。
说起她这身武功,其实纯属巧合,因为偶然看见春露秋霜在跟了无痕学武功,没有镜月在身边,空闲下来的时候日子很难过,所以就跟她们一起练武打发时间,结果没想到她比她们进步得都快,心法招式很快就学会了。无痕说她有武学天赋,就将生平所学全都教给她,不过因为政务繁忙,又只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到目前她还没有学完所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