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久,流产的事情她早就淡忘了,对宇文普的恨意也渐渐转淡,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那件事不能全怪宇文普,粗心的她也有责任。如果她早点发现自己怀孕,就可以避免跟宇文普的争执,孩子也不会流掉,他们都有错。不过跟宇文普划清界线的事,她却不曾后悔,宇文普喜欢她,一直留在身边的话,早晚都会惹出乱子,早点各走各的为好。
花鹏飞转眼已年满十四,在左丞相的安排下也学习了不少东西,叶千秋见他学有所成,终于施行了自己的计划,将他封为金牌钦差,派他深入民间查访民情,明察暗访,审核各地官员之良莠。
庆王跟安王也一直在持续斗着,而且已经渐渐趋于明朗化,关系越发恶劣,几乎已经到了不忌人言,其他什么都不管,非整死对方不可的地步。不过也难怪,他们明争暗斗的过程中,庆王的侧妃跟三儿子受到牵连,陆续被杀害了,安王断了一条手臂,死了个宠姬,他们的争斗已经升级为复仇,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了。
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叶千秋高兴都来不及,自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的坐她的皇位。其他王爷们自然也不会阻止他们,少一个对手好处多多,他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况且他们斗得这么凶,一沾上边便是凶险万分,就算没野心的人,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荣国郡王早已败落,只剩下个郡王的头衔,荣王虽然跟荣国郡王不合,但却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每日守着自家的产业吃喝玩乐,过得舒服惬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靖王出乎意料的规矩,平王虽有心借助澎国的力量,但澎国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平王也只好规矩的等待时机。
乍眼看去,东煌国是一片太平,显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这背后藏着的惊涛骇浪,叶千秋心中却明白得很,如今的太平,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自从花镜月离宫之后,一封信都不曾来过,她也从没主动写过信给他。不是她不想他,只是害怕而已,因为没接到他的来信,她心里恐惧着,害怕他就此永远没了音信,害怕宇文普说过的话会成真,所以,她没勇气写信给他,害怕得不到回信,更怕得到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
花不凡的生意按着计划开战,渐渐向全国推广开来,有吕萌宣、曲扬等富甲一方的商贾相助,加上花不凡卓越的经商才能,生意发展得很顺利,转眼已在业界小有名气。尤其是钱庄这一开历史之先河的行业,更是让他的大名广为流传,为众人所知。
一直待在宫中,听别人禀报各地的情况,到底情报能不能尽信,各地官员是否勤政爱民,她根本没有亲眼看到过。适逢江南举行万商会,叶千秋决定前去参加,向众商贾表达感谢之意,跟他们打好关系,让他们更加积极的帮助她发展东煌国经济。
皇帝要去江南,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刻便引起了不小轰动,能看到皇上銮驾,说不定还能一睹圣颜,这对百姓来说可是无上的荣幸,纷纷盼着皇上的銮驾来到自己居住的城镇。而那些个包藏祸心的有心人,自然也在打着算盘,要知道皇上出巡守备必定不如皇宫,再加上围观的人群,极有力于隐匿踪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刺杀机会。
叶千秋不是傻的,怎么会想不到其中利害,皇上出巡肯定会遇上刺客,这是万年不变的铁律,影视剧里不都那样演的吗?
为了方便了解民情,也为了避免危险,叶千秋提前带着春露、秋霜、萍儿,以及了无痕一起先行出了宫,至于随后的銮驾让谁去坐,这就不是她要伤脑筋的事情了,全都交给了刘福去烦恼。
时值春暖花开之时,处处鸟语花香,景致宜人。
叶千秋身着一袭月牙白长袍,虽然这个季节用不着扇子,可她还是习惯性的持着一把折扇,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了无痕仍旧讨厌在人前现身,于是隐在暗处跟随,三个丫头则做婢女打扮跟随在侧。虽是婢女,可她们哪一个不是娇美俏丽,这一个个娇俏的丫头跟在她身边,走在路上可羡煞了不少男人的眼。每每看到那些可男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叶千秋就觉得十分好笑,乐不可支。
“公子你看,那边好热闹。”萍儿指着不远处的人群,一脸兴致勃勃。
叶千秋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是街头的一片广场,上面正有人在唱戏,还有耍杂耍跟表演皮影戏的人,百姓们都围在哪里兴致勃勃的看着。
“过去看看吧!”叶千秋把玩着扇子,温柔的浅笑着,缓步靠近人群。
“这应该是皇上下令建造的广场吧?”秋霜看了看那宽敞的广场,以前的城镇中是没有这种广场的。
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似乎听到了秋霜的话,回头冲他们笑了笑,道:“姑娘说得不错,自从皇上下令各地建广场之后,我们这些戏班、杂耍班子便有了可以表演的地方,客人们也比以前多出许多,真要感谢皇上啊!”
“这位大叔是这个戏班的人?”叶千秋颔首跟他打了个招呼,随口问了一句。
“在下是这个戏班的班主。”男人抱拳一礼,微微笑了笑。
叶千秋抱拳,“原来是班主啊,失敬失敬。”
“不敢。”班主连忙回礼,遇见个说上话的,便健谈的道:“我们走南闯北,也没个方便唱戏的地方,戏园子的租金贵,收入少的时候一个月收入除了租金便没几个子儿了,还要养一大班子人,一般我们都不敢租戏园子,只能找个庙,在庙前的空地上搭台子唱戏,可除了遇上庙会节庆之外,一般时候看戏的人并不多,大家的日子过得都比较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