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人只要看清楚现实里的事物,不特意听从内心的虚无,其实活着就自在。可往往粗浅的道理都是执迷不悟的向往,因为欲望才是最终的操盘手。
过多的时间里他都在想着怎么好好的活着,只是活着。对于有些东西他只能渴望。可有的时候点许渴望都是奢侈的。沉睡的记忆唤不醒,就算勉强的苏醒过来都是痛苦的声音,所以他不想醒来,浑浑噩噩的度日,可他又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矛盾,对立,却互不侵犯。
夜,有风的夜,这样的夜晚一般来说都是凉爽的模样。在盛夏里有风就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还伴随着些许花香,那是再好不过,荷花的香。
地牢。不潮湿也不昏暗。灯火通明,火星四溅,这里就算有风也是热的。该有的刑具一样不少。有的埋没在灰尘里,有的就在桌上,还有血的腥臭,有的已经被磨得光滑,看着就瘆人。这次他没有被人锁了琵琶骨,可也好不到那去。两对黑黝黝大铁链对拉着他的双手双脚把他整个人浮空支起。没有血,没有伤,只有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表情。因为他懒得睁开那双疲倦双眼来看这些无畏的人问些没有根据的话。
一个大汉实在憋不住,顺手就拿起手中的皮鞭就抽。顿时皮开肉绽了起来,那血直接就溅他脸上,他愤怒的擦干。嘴里还咒骂着什么,明显他的内心还得不到满足。
手中的皮便又多抽了几下,恶狠狠道:“说出来大家都好受,你不用流血,我也不用受累,一举两得。可你为什么就不说呢?”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充耳不闻的样子,可脸上明显说明了他的疼痛。
那大汉继续说道:“你以为不开口,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看到没有,这里的刑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用不到的。所以说还是老实交代,各自安好。”大汉看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心想是不是打死了?
走近一瞅,半只耳朵没了。血顺着脖子流下,异常暴怒的他提腿就是一脚,用双手捂自己那已经少了半只耳朵的脸。他手中的皮鞭再次抽打了下去。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打在他的身上,打在了另外一名大汉的身上。那被打的大汉提腿也就一脚过去,直接把他给踢死了,摸着自己被抽的身子道:“不长眼的东西,死不足惜。“
他又看了看被吊在半空中的他,接着道:“看来这些都不怎么有效。还是需要我来。”他的手如鹰爪般狠狠地往他的肉里钻,血顺着指甲流出。他阴险而得意说道:“我可没什么耐心,说不准我真的就弄死你。这样秘密就永远是秘密。对于你这种软硬都不吃的家伙最好的办法莫过如此了。”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昂起的头低落了下来。完全没有了意识。他晕死了过去。不知道是被打疼了,还是血被放多了。血裹着布还是布裹着血已经分不太清楚。
大汉裸露着肩膀,擦着汗水,吃着烤肉,喝着好酒。这样的生活是他已经习惯的日子。燥热的夜晚,有风的夜晚,享受着美食好酒的他,那里知道危险正悄悄走来。铁链崩断的瞬间也是他脑袋搬家的时刻,嘴里还嚼着肉,可却吞不下。
“苟延残喘注定是死路一条,我为何要这样亏待自己呢?“他拾起火炉上散发诱人香味的肉吃了起来,拿过一坛酒喝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酒足饭饱。
平日里都是忍冻挨饿,多半时间里都在想着怎么好好的活着。可现在看来自己活着,却活得很累。自从那夜,暴雨的夜晚遇上了那些人就已经在自己深海的意识里潜移默化了许多自己原先的观点,生存的能力。那双强大而有力的手在他肩膀按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同凡响的命运起帘。
他回想着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事情,影响深刻的话。他慢慢意识到那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强大,的确多了选择的机会。所以他不再是畏畏缩缩的模样,胆小怕事的模样。
自信是美好事物的开始,就算起初没有那么完美,只要相信自己可以创造,那么就有机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枯黄的叶子,一个巴掌五根手指,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却在他的脑海里浮想连连。曾经的画面出现过一次就足够让他记忆深刻。
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道:“摘叶伤人,这是多么高深的武功。看来这样的机缘的确是个开始。我体内串动着那股力量真的很奇妙,现在也可以收放自如。纯阳天罡真气?是这吐纳的气息吗?还是那晚,那双手呢?”
欣然走出了地牢。而有人已经等在外面。见了他道:“你还是出来了。看来那寒铁黑链在你纯阳天罡真气的眼里也不过是废铁而已。想来我都觉得害怕。虽然路数都是一样的刚猛,可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迷人的风满楼站在夜风里,凌乱了的散发,妩媚了她的灵魂,女人特有的魅力尽情绽放的花一样,心有所属的看着他。
“你是在等我,还是在守我?”他看着她,看着这样一位极具魅力的女人道。
风满楼摆弄妖姿走近了他跟前,一股香气,女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的魅笑,她的灵魂使人酥软。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这个刚从地牢里出来的少年,在他耳边轻轻道:“有区别吗?”
他不以为然道:“等待和被守护都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可你却不真心。”
风满楼在他耳根子边上吹风,那风柔顺而麻,让人想挠却又不一定要动手的感觉。她的声音依旧妖里妖气,道:“这好办,公子跟我来就是。真不真心,一目了然。这高仕卿低估了你,而高看了他家的地牢。我想我也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已。”
他疑惑道却没有回答,他的确是只羊,一只需要安慰的小羊羔。在这样迷人而老道的女人面前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风满楼放开了他,牵着他的手,心满意足道:“看来这诱人的迷香还是有效果的,这样高深的内力也抵挡不住它所散发的药力。楼以,今晚上我就好好陪陪你,看看这样的功夫是不是只有童子才有资格。我想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去学那笨武功,要不然这人生的乐趣,是多么枯燥的给予。”
楼以如同丢了魂的人,跟着她去。
夜静,深夜的静,风停的静。房间了里有些许昏暗,这是特意为之。一只微亮的蜡烛在桌子上发着光。在他鼻子上留恋的除了一股清香就是那风满楼的体香了。风满楼拖着香腮看着脸色红润光着膀子的他道:“这男人的体香还是迷人的。”风满楼亲吻了下去,他睁开了眼睛,却动弹不了。身体里流动着滚烫的热血。贴身遮体薄裳完美诠释她曼妙的身段。
此时的她坐在了他的肚子上看着一脸疑惑的楼以道:“怎么尝了甜头就往酸里钻?想来你们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也别多想。只是玩玩而已。虽然不怎么光彩,只有我觉得可以就好。”
风满楼穿上了自己的衣裳下了床,坐在了桌子旁挑动那昏暗而有点许光亮的蜡烛,似乎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闺房一样。
风满楼拨动着自己的秀发,又道:“怎么还不想起来?穴道我想你已经打开。是舍不得还是不敢,又或者说药力还没过,所以就算你想起也起不来?”
忽明忽暗的背影,迷人的香气。特殊的氛围有着特殊的意义。此时的楼以的确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支撑自己的身体,感觉被掏空的躯体,疲惫而涣散的精力,力不从心道:“你给我下了药?”
风满楼平静道:“这有什么奇怪。有些事情不必介意。你没吃亏,我得到我想要的。一举两得的事情,是多么美好的结局。”
楼以愤怒,道:“你个**荡妇。”
风满楼没有反驳他的意思。拿起挑动的蜡烛在他的胸膛上滴了下去。楼以没有做声,他不想多看她一样。自觉形秽的模样避而不见,哪怕她那么美丽迷人。
风满楼道:“怎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风流过后默不吭声?”
楼以道:“你设计我?”
风满楼道:“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也该走了。对了,谢谢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想想还是我吃亏,便宜了你。若你觉得,我说的是觉得,江湖再见。”
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消失在夜里。起风的深夜,吹散了房里的气息,那被风带下的窗户所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夜梦中的人。而他却还是睁着眼睛看着,看着这有风的夜。
天边开始泛光,可却还没有醒的样子。楼以却没有什么好心情。穿上自己的衣裳马不停蹄的往着一个地方赶。
香山。香山某处溪流腹地的古墓。他凭借记忆来到了腹地却不见了古墓。他开始四处寻找,可除了树林杂草,哪里有古墓的影子?
脚下不稳直接绊倒,脚下是块破砖,而这块砖的模样他清楚的记得是那古墓里的地砖,前方一个硕大的水潭出现在了他眼里。他突然间记起了什么,慢慢说道:“看来这古墓已经不存在,那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深藏这里的秘密。”他双膝着地,拜了三拜就离开。
神剑山庄已经扩大对香山的监控,对于他的出现已经被人盯上。他也知道。暗地里的人不动,他就当没那一回事。
“你要到哪里去?”
问这话的人站在他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是他熟悉的人,熟悉而陌生的人,虽然只是见过两次,却终身难忘。楼以看了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定了定神,道:“你从古墓出来了?不对,你明显年轻了许多。快说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莫名其妙的奚香玉想着,想着这个几天不见的家伙有着不一样的气息,远比她当初看见的模样有了几分可以观赏的感觉。于是慢悠悠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以道:“我出现在这里就是在这里,至于为什么在这里我也想知道。”
奚香玉第一反应就是:你装,我给你装。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质疑道:“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擅闯神剑山庄者死。”
楼以道:“你在吓唬我?我从小就在这香山里活着,至于你们神剑山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看来也不怎么出名。”
奚香玉没有生气,心里平静,道:“怎么今天见了我不喊鬼了?”
楼以道:“就算你是鬼,我也乐意见上一见,可你又不是。之前是因为你的确太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奚香玉道:“什么人?”
楼以道:“死人。”
奚香玉想都没想,她的已经出手,两根手指直接就戳他的胸膛而去,一道剑意刺穿而过。楼以没有躲也不做任何的抵挡。她却改变了方向,打在了他身后的树上,直接就穿了个窟窿。她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楼以道:“我为什么要躲。反正你想要做的事估计你也不会放弃。既然打不过你,还手的话死得更快。况且你也不是真的想要我死。”
奚香玉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杀了你?”
楼以道:“之前不怎么确定,可你却给了答案,不是吗?”
奚香玉道:“不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的确让我很意外。我只想知道那天晌午发生的事。”
楼以想了想,道:“你知道比我还多,要我说什么给你听呢?”
奚香玉道:“我爹在哪?”
楼以道:“谁是你爹?”
奚香玉道:“我叫奚香玉,奚百里是我爹也就是这神剑山庄的主人。”
楼以如梦初醒的样子,道:“哦,原来你是奚香玉。”
奚香玉气愤,道:“你说还是不说?”
楼以道:“你威胁我?”
奚香玉理直气壮道:“不可以吗?你也不看看我身边有多少人,你才只有一个人。想想都知道谁是老虎,谁是羔羊。”
一想到羔羊,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迷人的风满楼,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然后吃吃的看着她,道:“你的确是只母老虎,可我却不是待宰的羔羊。”
奚香玉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