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暖还寒的春雨落了一夜,这个夜晚他却没有睡意。看着风中摇曳的翠竹,心中无限的遐想。不是修竹,不是春意,而是内心的摇摆不定。这样不眠的夜晚连续了几天。他在但心一件事,一件他头疼的事。
门外有人等候,他却没有开门的意思。懒懒道:“事情怎么样了?”
门外的人回道:“杳无音讯。”
他道:“找不到人,你也不必来见。”
门外的人惊慌而退。
透过窗看着细雨下的修竹,道:“想我钱隆怎么就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弟,真叫人不省心。”
门外依旧有人等候。他本不想理会,却说道:“又是什么事?”
门外的人道:“生意上的事,要您拿个主意。”
钱隆道:“杀一儆百。这样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对了,把上官语给我叫来。”
门外立着的人吓出一身汗,卑躬屈膝而谨慎的回道:“小的马上去办,这就叫上官姑娘来。”
他没有功夫回道他的话,他困倦的模样也懒得费神。
姗姗来迟的上官语莺声细语在他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挑逗着他的神经。纤纤玉手揉捏着他的头部。他一把把他搂在怀里,把头贴在她的胸膛上安静的睡下,似乎这样的他才可以高枕无忧的入眠。上官语所散发的香味的确有安神的功效,这是她特意为之,也是俘获他的心的一种手段。
暗幕的天色,就算是大白天都让人有所睡意蹲在房里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懒得动弹,感觉上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存在。
上官语梳理着他的头发,随意而自在。把头枕在她大腿上的钱隆看着她美丽的面庞多少有些许欣慰,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很是享受的样子。
笑脸迎人的上官语突然道:“你呀,还是放心不下,这样费心劳神。他都是个大孩子了,你还想把他装进笼子里不成?”
钱隆道:“确实想过。我这淘气的弟弟没有一件事是不让我操心的。你说说看父母早亡,我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这般大也不容易。可这家伙却不领情,翅膀硬了,要单飞。说说看,在这江湖上若没有我钱隆他算个屁。尽给老子惹是生非。不知好歹的家伙。”
上官语笑而不答,动作柔和迷人亲吻着他的额头,用身体的炙热温暖这不安的灵魂。
酒肆,本就是个嘈杂的地方。而他却想安安静静的喝酒。因为他输了钱,而且是他支付不起的账。被人打了两个耳掴子,脸还火辣辣的,喝了酒就更觉疼痛。心中有些许怨气。可他却又不能怎么样那个掌他嘴的人。
因为在他的字典里输了就是输了,可他的心却有所不甘。随意找了间酒肆本想安静的喝酒,消消心中的郁闷。可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把他输得一败涂地的事情给宣扬了出去,此时的他面子挂不住,打了那个兴奋起哄闲暇酒后谈资的人,直接把人给踢飞出了酒肆。
他心满意足倒了杯酒喝下,回味道:“这下安静了。店小二我的菜呢?”
店小二屁颠屁颠就到了他的跟前回道:“已经做好,马上就上,马上就上。”
眼神闪烁的店小二不安的看着他。他听这话的意思有些奇怪,看了看店小二,再看了看那柜台掌柜,感觉那里不对劲。使劲的想着什么。猛然惊醒拔腿就跑。
店掌柜恶狠狠道:“想跑?给我上。”四条大汉跳出拦截了他的去路。一人一个部位把他举过头顶。他慌张道:“你们想把我五马分尸?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极具奢华的容貌让人看了忘不了。轻柔道:“就是太熟悉,才给你钻了空。你这小无赖,上了人家的床,提着裤子就走。这样不负责,你可想过后果?”
诧异的他道:“凤凰楼风梧桐。”
风梧桐道:“哟,还是记得人家,看来一夜春风枕上眠,没有白费老娘的心思。我说钱庄你可真是枉费了你的好名字,却是个彻彻底底的穷鬼。”
钱庄急道:“谁说的?若是我钱庄没钱,那谁还有钱?敢问一声在这凤凰古镇中谁还能比我有钱?”
风梧桐打趣道:“你大爷。不,你大哥。若不是给你大哥几分薄面就你这货色,还想来我凤凰楼找小姐,我看你是活的太油腻要剐一剐。”
钱庄叫喊道:“我们这么熟络就别这样了。既然知道我是钱隆的弟弟,这账就记他身上就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去我家。”
风梧桐有些无奈道:“是呀,可这次你大哥下了逐客令。还说你与他没有半点瓜葛。说要是你负债不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所以说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到我那凤凰楼去端茶倒水,做做伺候人的活。正好我那缺人。”
钱庄道:“什么?你也不想想我钱老大是欠债不还的人吗?要我给人端茶倒水,我看你是不是抽疯了你?”
风梧桐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至于你的人品我风梧桐不敢恭维。开门做生意,我求的是财。而你这小无赖却让我破财,这赔本的买卖我断然是不能接受。所以说你没得选。若你是个女儿身我还可以教你些技艺服侍男人,可你这条咸鱼却是脏臭的很。不知道多少人嫌弃。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原本你这样的人我是杀一儆百。谁叫你哥哥是我姐姐看上的人,所以才容忍你这小无赖到今日。想来你在我那消费的可不少呀,就算拿了你这条命都抵偿不了。原本以为你大哥会认了这个账,没曾想他拒绝见我,任其你自生自灭。”
钱庄眼睛一转,道:“你想从我这捞好处?可是被我大哥给识破了?他不至于那么小气,钱对于他来说如同废纸一张。”
风梧桐道:“废纸总比你这废材有用。动手。”四条大汉听到一声令下,往死里拽,真的将他五马分尸。
眨眼的功夫,没有血,没有尸体,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只是多了个人存在。除了钱庄其他八人都被点了穴道。重重摔在地上的钱庄爬了起来。笑嘻嘻抚摸着风梧桐的脸蛋道:“呵呵。看你狂。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心软,现在躺着的可就是你们了。虽然我睡了你,可那夜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事。”
风梧桐道:“你个无耻的混蛋,别落在我手里。”
钱庄道:“又要将我五马分尸了不成?你也不看看我钱庄是什么人,能没有保镖吗?想动我,你还嫩点。”
“你不就是喜欢她嫩点吗,老的你还看不上。你觉得呢?”妖艳而不失优雅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手指的距离她的脸就碰上他的脸。
看着风中飞舞的艳丽火色的衣裳,冷艳的表情。钱庄吞了吞口水道:“不死鸟风凤凰。”
风凤凰道:“这个称号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还以为被江湖所遗忘,没想到这凤凰古镇还是有人记得。不知是我当年魅力不减,还是这古镇对我有特别的关照,让我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人让人记忆犹新。”
钱庄有点不自在,道:“那笔账我马上会兑上,还请看我哥哥的份上,宽恕几天。”
风凤凰看着他一副没出息的模样的确很是气愤,可想想那心心念念的钱隆自己又没了脾气,悠然道:“你个小混蛋,见了真主就怂了?梧桐的清白你可想好了怎么安置?”
钱庄看着风梧桐,风梧桐看着他。风梧桐怒道:“问你话,看我干嘛?难道你想赖账不成?看我风梧桐不把你大卸八块了喂狗。”
钱庄嬉皮笑脸道:“姐姐,凤凰姐姐。这是我跟她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好了。你说是吗,梧桐。”
风凤凰道:“我这妹妹心软。若你不给我个明确的答复,你就老实听我安排。生意上的事她倒是一把手,可这感情上就是个白痴,一厢情愿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若我不替她提前安排,这哑巴亏是吃定了。虽然说我那是风月场所,对于你们钱家的确门不当户不对。可凡是都有例外,你说是不是呀,钱老大?”
钱庄此时彻底没了主意。看着他们一个个自鸣得意的样子,显然自己上了套。急中生智的他溜之大吉。替他打掩护的保镖直接就挂了,在不死鸟风凤凰眼里他都不够看。
风梧桐急道:“姐姐,他又跑了。”
风凤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会是你的如意郎君。你可看清救他的人?”
风梧桐道:“没看清,似乎不常在古镇出现。”
风凤凰心中暗道,这个路数怎么那么眼熟。风梧桐看着她在发呆,道:“姐姐,想什么呢?”
风凤凰道:“找到小妹没有?”
风梧桐道:“人是找到了,可又不见了。一年前在香山神剑山庄,哦不,神隐看到过她的影子。后来就不知跑哪去了。”
风凤凰道:“高老庄那可去过?”
风梧桐道:“高仕卿也不在家中。似乎高老庄有要紧的事让他去办。”
风凤凰道:“高老庄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那就让他玩去。小恶魔不在家,自然是搞事情去了,想必我们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也一块跟了去。查清楚他的行踪也就知道风满楼的下落,见了她不必带回,吩咐她几句话就是。”
风梧桐道:“我马上就去办。”
风凤凰心中暗道:你我注定是要见面的,上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