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动也不动,阴鹫着脸,满眼沉郁地瞅着她。
现在的他,浑身散发一股能将人碎尸万段的怒气。嗅到极度危险的气氛,盛夏整个人都慌了,直觉想逃,她掀起薄被,一双小脚不断地在地上摸索着,着急地找寻自己的鞋,黑夜一把将盛夏抓住,他的身体几乎整个贴在她身上,让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啊……放开我……”
“叫什么?我是鬼吗?”黑夜不悦,为了她,他一夜无眠,张目至天亮。就换来她这样的对待吗?
盛夏点点头,吞吞唾液。不错,是见鬼了,他就是鬼,非常像!
“你可以松开我了吗?我保证不跑了!”盛夏的声音有丝轻颤。
黑夜一手入怀,他缓缓地摸出一颗黑色药丸,然后一把撷住她的下巴,强行塞入她的口中。她开始只是卡在喉咙中,最后被他逼的咽下了下去。盛夏被噎的脸色通红,惊恐无比,昨晚的事情不会要在经历一次吧?他刚刚又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你放心我没想杀你,这颗药丸是昨晚那颗药丸的解药,要想解一种毒,就必须要再中一种毒,这叫以毒攻毒!”见她误会,他还是拉下脸给她解释。
闻言:“呼……”盛夏松一口气,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到豫王府了呢?
“看来你还没开窍才会只想着他,到我身边有什么不好?”望着盛夏脸上交织着茫然、痛苦的神情,黑夜说出心中所想。
“我不懂你在在说什么……”盛夏哺哺地说。原来他救她是另有目的,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盛夏忿忿地想。
“跟着我吧,我会好好……”黑夜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啪——”地一声,然后整个时间都静止了!
盛夏跟黑夜两个人都愣住了,盛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做,而黑夜更是无法置信——她竟给了他一巴掌!
“我……”望着黑夜诧异过后变得凛冽无比的目光,盛夏虽然中怒气渐趋平缓,却变得心乱如麻!也傻了!她不喜欢外人去评判她夫君的好坏,曾经她怀疑过黑夜与她温文尔雅的夫君是同一个人,现在一看,两人在个性上根本有着巨大的差别!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吗?”黑夜阴晴不定地望着盛夏。
难道她压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即使他救了她,在她心里还不如贲佐吗?
“我……”望着面无表情,双目紧闭的黑夜,盛夏的手颤抖地举在半空中。
顾不得害怕,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紧张问道:“对不起,我不是……”他睁开眼睛,幽深之眸赤红,残痛未消,阵阵戾气凛凛外渗。
黑夜甩开她,眸中瞳光森闪,寒芒迸射,颤抖着嗓音虚弱说道:“很好,很好,原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黑夜移开眼眸直视着前方门的位置,突然眼底出现一抹黑晕,嘴角也有血丝溢出!但是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要倒下,也要踏出这间屋子!可是,他的视线也愈来愈模糊,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接着,黑夜:“砰——”地一声倒下,上半身挂在盛夏的榻上,下半身却瘫在榻下。
“黑夜……”惊魂未定的盛夏一看见黑夜突然倒下,盛夏整个人被震住,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眼底有一抹焦急与慌乱,连忙将手颤抖地伸向他:“你快醒醒,别吓我啊!”但无论盛夏怎么推、怎么摇,黑夜依然紧闭着双眼。
“快来人啊!”盛夏用尽全力大叫,却发现自己虽然张着嘴,声音却是那样微弱。她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向黑夜的鼻间,不探还好,一探之下,她更是一阵晕眩,因为——他没有呼吸了!
***
位于临轩国首府的轩城,有一座大宅邸,此刻门前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微红的光线映照在金线漆、紫檀木的大门上,格外显现出一股华贵。此宅便是当朝太子贲横的宅邸。
太子府,书房内,贲横、贲钊、凌公公聚集一堂,正有“要事”商讨。
贲横背对着贲钊,右手握着放在桌上信微微发抖,气息急促而不稳,隐忍压抑。半晌,贲横开口问道:“二哥,你派去的人真的一个都没回来?”
贲钊未立即言语,缓慢地垂下了头,一会儿后抬起,略微思索,低沉的嗓音不慢不急地传出:“本王还有一计,需要凌公公帮忙!”
语毕,贲钊侧身与凌公公相对:“本王要你连夜将这封信交给惠妃娘娘,到惠妃娘娘寿辰那天,有场好戏等着你们去看!”贲钊说着走上前,将这封信交到凌公公的手中。
凌公公接过信,说道:“杂家定会把仁亲王交代的事情办好!”
“凌公公先行回宫吧!”贲钊交完信,立刻打发凌公公离开。
“杂家先行回宫了!”凌公公向他们两人行礼后,退出书房。
“二哥,你真的有把握把贲佐除掉吗?”贲横迫不及待的问向贲钊。
“放心,本王这次定会除掉一个眼中钉!”说完立刻露出阴霾的目光。
太子爷完全料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后,信中的计谋就会在宫中掀起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