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深浓,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上官医馆’里的一间厢房中,飘散着独属于盛夏的淡香。闭上眼,黑夜轻嗅着空气中的那股芬芳,就像现在他搂在怀中的可人儿一般,温馨与谧静……
“别哭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个爱哭鬼?”望着那张脆弱、梨花带泪的小脸蛋,黑夜用手抹去她眼中的泪,然后轻拍着盛夏的肩背,黑夜哺哺地说,忍受不了她泪流不止的模样,那简直让他觉得——心痛!
“贲佐……”泪水一滴滴由眼眶中沁出,盛夏不断地在口中呢哺著刻在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贲佐……”颤抖着肩膀,无声、痛苦地呜咽着。
“贲佐!”这两个字在他听来很刺耳,黑夜瞇起黑眸,唇角扬起笑,却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怒火,语气冰冷地开口:“你好像忘了现在是在谁的怀里?”但在她背上轻拍的手却依然那样轻柔。
“我……我是……”靠在他的怀中久久才回过神来的盛夏,愣了愣,伏在他胸口上的她连忙正襟危坐,不敢让背脊贴近他的胸膛。是她太疏忽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就把他当成了贲佐,她怎么会把黑夜当成是贲佐了?!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刚刚把我当成你夫君了?”黑夜那双墨眸闪了闪,唇逞的笑带着一抹嘲讽。
“你胡说!”盛夏着急地低斥:“我才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夫君!”
“这很难说!”黑夜低笑了起来:“我刚刚听的很清楚,你叫我贲佐!”
“你不要胡说,贲佐就是贲佐,在我心里,你替代不了她!”盛夏怒不可抑地昂起头,虽然她看不见,但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他!
“为何你说我代替不了他?”黑夜突然眼神一闪,然后一把搂住盛夏的腰:“他现在在朝中的处境如同废人一般?”
“放开我!我不许你这样说他!”挣扎着想由黑夜的怀中脱离,但盛夏发现他似乎是有意在捉弄她,因为他硬是将她困在怀,不轻薄她、也不碰触她。
“夏夏,到时间针灸了,你忘了吗?”就在盛夏努力想法子要挣脱这个窘境时,突然一个女声在门外响起,盛夏马上反映出是颜霜儿过来找她了:“快松开我,要来人!”
“我不放!”唇畔勾起一抹笑弧,想到那张紧张的冰颜,笑意更深了。听到这个回答,盛夏整个人都傻了。
“你快走!”也顾不得看不看见,盛夏连忙推着黑夜的手臂:“哪来的,哪出去,决不能让她看见我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黑夜毫不在乎地瞪视门的方向、听着门外有人呼唤也不紧张:“看见了又如何?”
“我不想和贲佐间在制造什么麻烦了?这么晚了,让除了我相公外的陌生男子在我房里,说出去……”盛夏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心中的感觉表达出来。
“原来是怕你相公吃错!”听到这个回答,黑夜唇角微扬,深眸闪烁炯亮。
“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盛夏根本什么都不想回答、也没时间回答,甚至想要马上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我走了,你可别后悔?”黑夜轻轻一笑:“难道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吗?”
说完这句话后,黑夜的身子在窗口一闪,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
今晚的夜色格外幽美恬静;月光皎洁,银色的光辉普照着整个房间内,然而这一切盛夏都无福欣赏,一个人躺在床上满腹思绪。想着刚刚针灸时上官琪对她说的话:“只有练全‘十八式’武功秘籍的人,运用他的内功便可以把她身上的余毒清除!”
这样的人上哪里去找呢?霜儿和万光爵都不曾练过。这么奇怪的武功秘籍,怎么会有人练过呢?可是,上官琪说:“人称“无毒不解”的——奇山药王。他的大徒弟就懂得这种武功!”
她要上哪里去找他的大徒弟呢?她又不认识他?
夜,一点点地转深,床上的盛夏也渐渐熟睡!一道黑影迅速打开一扇窗,这个黑影随着一阵风飞身跃进屋内。
黑影黑眸闪闪发亮。定定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盛夏,她的睡姿十分不雅,身上一大半被子已经滑落。大掌抚上她熟睡的小脸。半晌后,盛夏的身子被紧紧抱进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
“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从我身边消失了,不然我会疯掉,我真的会疯掉!”他低下头,把脸埋进她柔亮馨香的发丝中。
“别吵我!”盛夏挣扎了几下,哺哺地说句话,又睡熟了。
黑影的唇暖暖地在盛夏的脸上来回移动着,最径轻轻覆在她的朱唇上,那样温柔、那样小心……
脸部有一股喷洒的热气将她弄得痒痒的,让她由睡梦中惊醒。
“不!”是谁在碰她?她绝不会让贲佐之外的人碰她!她拚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可是身上的人却收紧手臂,愈发将她紧紧地钳在臂弯中。
盛夏在心中疯狂地尖叫着,毫不考虑地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