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之前,万光爵和颜霜儿决定待着一直处在昏迷中的盛夏赶往镇龙镇,首先要解开她所中之毒再把她送到泰来客栈让她与亲人团聚!他们虽然救了她,这次又间接害了她,算是无功也无过。两人也首次在同一件事上产生共鸣!
临行前,小二将万光爵的马牵到客栈门口,望着一旁的颜霜儿,还有他怀中所抱着的盛夏。他才想到三人必须共骑的事实。
“敢上来吗?”待万光爵与昏迷中的盛夏坐上马。他无奈地拂上爱驹,然后定定凝视着颜霜儿,眼神似在嘲弄,又似在挑畔。
颜霜儿毫不惧怕,也勇敢地迎视他:“有何不敢?”
说罢,颜霜儿伸出手握紧马鞍,万光爵将她的身子用力一提,由于她懂得轻功,身子瞬间已落坐在盛夏身前,她赶紧握住马鞍以稳住身体。
“抓紧,要出发了。”为了平衡,万光爵双手环住颜霜儿的身体两侧,让盛夏坐在两人中间,正好形成了一堵墙,防止盛夏落下马,他握住前方的缰绳。脚上一蹬,骏马开始在路上奔驰。
天空愈见暗沉,豆大的雨滴从低垂的天幕落下,预告了倾盆大雨即将来临。官道旁的荒径中只一匹骏马正疾驰前行。万光爵手中的鞭子也愈挥愈快,行进将近两个时辰后,骏马长鸣一声,马蹄声嘎然而止,在一青龙镇的一家医馆门前停下来。待他和颜霜儿先行下马,在将马背上的盛夏抱下来,由颜霜儿带头引路踏进医馆。
“姑娘,想看病吗?”医馆的老大夫从柜台后踏出,脸上扬着讨好的笑。
“快……快给这位姑娘解毒?”颜霜儿指着在她后面踏进来的万光爵怀中的盛夏。
“这......”老大夫尴尬的笑了笑,声称自己并不是这里的大夫,真正治病救人的是他家小姐。随即将他们三人带到回廊的东院。
***
医馆东院的一间竹阁内的中央最里面,隔了一道薄纱帘,纱帘内有一名女子,正跪坐在蒲团之中,专心的为躺在她面前盛夏把脉。万光爵与颜霜儿则端坐在纱帘另一边,万光爵如猎鹰般的双眼透过纱帘盯着为盛夏把脉的这位号称“上官大夫”年轻女子的俏丽身形,严肃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女子猛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宽慰。
把完脉后,女子起身向他报告结果:“这位姑娘中的是‘暗光’之毒,此毒来自西境,无色无味,极为罕见。所中之人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逼出来,只是……”
“说下去。”
“‘暗光’余毒一日不清,姑娘的眼睛便无法复明!”女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就可为这位姑娘施针解毒!”
或许是这一切都是天意……
解毒的方法十分凶险,必须以银针往血脉交会处下针,导出熟烫的血液。如果处理不当,中毒者将血流如注,直至血尽人亡。上官琪虽没有解过此毒,但却一点也不心慌,好像眼前的躯体就是一根大木头。她拿起银针,先封住周遭的穴位,以免血流太急。找到准确的穴位下针,熨烫的血涓涓排出,直到盛夏的心脉渐渐回稳。
睡梦中,盛夏整个人就像走在水中的浮木之上,在这一根快要翻滚之前跃上了另一根,双脚因为无法掌握力道,整个身子跌跌撞撞。
由一片黑暗中缓缓转醒,当思绪慢慢地重回脑中时,有片刻的恍惚,她环视眼前的一片黑暗,静静思索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会功夫,思绪全部回归。
***
同一时间,青龙镇,泰来客栈内,一夜的无眠,似乎不能消除贲佐的哀伤和悲怅。宁仲亮带来的消息令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今日,他并没有让寄展他们出去寻找,听到被她一女子所救,他是宽慰的,就是说她现在是安全的!只是,如何改善目前停滞原地的现况找到她呢?
半晌,寄展入内,手里捧着一封信,将其交给贲佐,并道:“爷,府里面太君那里来捎来的消息!”
闻言,贲佐接过,拆信打开,看罢面色急剧沉下,反手将信递寄展。
寄展忙看去,看罢心凉半截。信上说的清楚明白,七日后便是惠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命所有皇子携眷出席。
这两年惠妃过寿辰他都称病不曾出席,如今父皇竟然特意提到他及笨笨一同出席。虽然这两年他并不过问朝中之事,可是贲钊与贲横还是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寻找机会想要将他铲除。再加上父皇身边的惠妃、凌公公最红的两人,也都是他们的人!这一次,不知道谁又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才会如此决定。
寄展盯着信怔神,皇上这样做的用意太明显了,难道他开始怀疑王爷了?
思量了许久,寄展不知道该不该将现在心中的话问出口,但半晌后,他还是小心的开口说道:“爷,皇上的意思……”
“你先下去,让本王想想。”他声音里透着一股焦躁和愠怒。
“是!”将信还给他,后退一步,转身离去。
贲佐眉头深锁,面容严肃冰冷,幽深之瞳也燃起了火光与暴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