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当盛夏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宽大的马车上。马车的窗帘在窗上一摇一摇的,隐约透出窗外的微光。
“醒了?”身后传来贲佐浅浅的问候,一双手围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此时盛夏才发现原来她刚才一直枕在贲佐的腿上。
“我们……要回府吗?”看着窗外淡淡的阳光和后退的树木,盛夏有些回不过神。
“不回,带你去一个秘密地点。”贲佐微微放开了手。掀开窗帘,看着在车后缓缓升起的太阳。
“什么秘密地方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盛夏抬起头轻轻问着。
盛夏悄悄打量着神态与平常完全不同的他。平日穿着儒衫的他,只是显得尔雅,而今日又增添一股贵族之气仿佛浑然天成般地围绕在他身旁,令他本来就俊朗的面容更显得卓尔不凡……
“如果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不惯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贲佐的手滑过盛夏的唇,语气平淡中带着溺爱。
盛夏沉默,良久,才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你是要带我解开谜底吗?”
此时,两个骑马的男人由前方的道路上奔来,恭敬地停在贲佐及盛夏马车前方约五丈远后,立即跳下马来。
贲佐的手离开盛夏的腰际,走下马车,前去与两名男子低语着,盛夏坐在轿子里面,望着那两名男子低语过后,便再度策马而去。
马车再次前行,很快便进入一个看似营区的入口。贲佐率先跳下马车,并将盛夏抱下来,搂着她的腰向营区内走去。
入口处的人一见到贲佐,一个个都恭敬地行着军礼,然后好奇地望着走在他身旁的盛夏。
随后两人一同走进营长内,将她安置在一个座位旁:“等我一会。”
“好。”盛夏轻轻点着头,对贲佐笑了笑后,他便落坐在营帐中的主位上,开始审理公文,云淡风轻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却散发出一股不凡的王者风范。
盛夏突然有些恍惚。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坚毅、果断、处事俐落,并且不怒自威……
此时,听到军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重甲佩剑的护卫。
“王爷,刚刚抓到一名刺客。”
“押进来。”贲佐说完之后,原本温柔的脸已经被阴霾取代。
一转头,对上盛夏诧异的目光。
***
被俘的刺客被人五花大绑,粗鲁地押进营帐中,贲佐一身黑衣,正坐在首位,神情严肃,黑眸深邃锐利。
贲佐认出了这个人,他曾经出现在客栈内,刺杀过他们,并且两年前树林中的刺杀也有他。他应该就是冷寒君口中的萧枫!昨夜,冷寒君负伤赶来,告诉他这个重要情报后,就因体力不支昏倒了!
“跪下!”见萧枫不肯对贲佐行礼,寄展往他的后膝一踢,教他乖乖地跪了下来。
贲佐扬唇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看你的样子像是很诧异,凭借自己的身手,怎么会被抓住?”
“豫亲王果够精,不过你还是赢不了我家主子!”萧枫忿忿地叫嚣,心中暗恼自己低估了贲佐的实力,果然……外界的传言有假,他并非痴儿!仁亲王早就有所怀疑,贲佐为什么离府这么久,最奇怪的是留在池力共镇这么久,果然,在这里他发现了他的巢穴!可惜,来不及回去禀报王爷……
“说说看,本王怎么就赢不了你家主子?”贲佐冷笑了声,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有趣的话。
萧枫被他反驳得无话可说,但还是不服地说道:“临轩帝前夜暴毙,万国舅被二王爷软禁。现在,禁闭宫门,囚禁所有宫人。国丧那日,所有朝臣将会力拥二王爷为新帝!”
听罢,贲佐瞳孔紧缩了一下,大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本王早已知晓!”
贲佐只是知道父皇染病,知道太子已经被废,他并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中猛然一抖。父皇……驾崩了?那个只是在大殿之上才能远远看到的父皇,那个只有在他胜利回朝才能正视他一次的父皇,那个狠心夺走他母亲生命的父皇,那个在他知道他已成为痴儿之后,对他置之不理的父皇……他……
贲佐觉得好陌生,但却没有办法摆脱血缘的羁绊。毕竟,他是给了自己生命的那个人,也是娘亲一辈子都在等待的那个人。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到吗?”贲佐站在他的身边,侧眸低觑着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否则我死不瞑目!”
“好吧!那本王就好人做到底,让你死得暝目一点。”他唇畔扬着冷笑,俯下高大的身形,在萧枫耳边以浑厚的男嗓很轻很淡地说道:“冷寒君与小娄都是本王的人!”
“什么?!”难道他这次被抓是冷寒君告的秘,他也来到这了吗?小娄,惠妃的婢女也是他身边的人?
“来人!”贲佐陡然一声冷呵:“把他带下去,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不!你不能……”望着贲佐唇运阴冷的微笑,一时之间,萧枫感到一阵寒意冷进了他的骨子里。
“本王等着收拾你,这天已经等很久了!”说完,他转身回到首位,已经不将萧枫这个人放在心上,更是丝毫不在意他撕心裂肺的吼声。
“贲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