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大营处。
“德玛西亚!”吴添举起白羽扇高呼。
“德玛西亚!”在军师的带领下,麒麟营振臂高呼,音波震耳欲聋。
气势,这就是王者队伍应有的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山河大海!
朱陶满含喜色,此刻的他被自己所造就的惊天大逆转给激动的无以复加,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足以载入史册!
此刻不管吴添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对的,都是有深意的。
“得你吗稀呀!”朱陶振臂高呼,随后发现大家莫名的看着自己,尴尬的不断咳嗽。
吴添走向吕绮玲,道:“吕将军,那些没来广饶县当道扎营的人,现在已经全部到达,另,李傕军粮草尽数焚毁,请吕将军指示。”
吕绮玲眯着眼,悄悄颔首,明明喜不自胜却硬要装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挺有本事,连一军主帅也敢骗,要不是天使要带你走,你恐怕还会一直都会瞒着本将,是也不是!”
吴添挥动着扇子,要的就是这股淡定的风采,“只是那时候并不清楚咱们身边会不会也有内奸,少一人知道,少一份风险!”
“是吗?”吕绮玲狐疑,“你为什么那么酌定有内奸?”
吴添挑起眉毛,解释道:“是这样,当时敌我悬殊过巨,我们又是靠着温侯大人的关系才上位,麾下带领的又是名不见经传没有参与过任何战争的新军部队,可以说从主将到士卒都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没丁点儿的威望积累,连我都想举白旗投降,别说那些意志更加不坚定的军官了,只需随意一炸就能让本军师诈出一个赵魄来。”
吕绮玲恶狠狠的瞪着吴添,随后又指着胡车儿道:“为什么他都知道,我这一军主帅却蒙在鼓里?”
胡车儿跟了吴添两年,也不在是当初那个老实巴交只有一把子力气的傻胡人,“不告诉吕将军其实是因为杰超他担心吕将军演技浮夸容易露馅,杰超用心良苦啊...”
吴添嘴唇惊讶的成了个o型,目瞪口呆的望着能说会道的胡车儿,并悄悄竖起大拇指!
正值此刻有人来报!
“禀将军,高顺将军到了。”一名士卒前来禀报。
“高顺?”吕绮玲眯起眼,眺望着骑马奔来的男子。
没想到吕布为了支援广饶,竟然把高顺都给调来了,那可是他防守时的主力大将啊!
此时的高顺刚刚二十七岁,正处于军事生涯的巅峰年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他中等个头,古铜色的皮肤下鼓着爆炸性的肌肉,如深水般沉静的眼神中隐藏着锐利的光芒。
“嗯,果然天生就是个当军人的料子。”吴添暗暗赞道,像高顺这种标准军人模范不管是谁用起来都是非常放心的。
“末将参见吕将军,见过军师,恭贺吕将军立下滔天之功!”高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高将军快起来。”吕绮玲急急上前搀扶,而后问道:“奉先大人还好吧?”
高顺点点头,道:“温侯在听到吕将军与军师断友军粮草的消息之前,一切都还好。”
“哟呵,高顺将军还挺幽默哈。”吴添摆动着扇子调笑道。
吕绮玲再次凶狠的瞪了眼吴添,随后又恭敬的对着高顺说道:“高将军,李榷已经失去粮草,又遭逢大败,此地危机已然暂解,短期内要打要战主动权已然握在我军之手,你还是赶快回父亲大人那里去吧。”
“谁说的危机暂解了?没准来个恶心的谋士,让他们趁着自己大败突兀的前来攻打广饶县也不一定,据我所知,他们那里还真有这么个恶心的心理大师。”吴添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分析道。
吕绮玲闻言不屑道:“军师不可胡言乱语,兵败如山倒,粮尽必反噬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无需多言。”
吴添眨巴眨巴眼睛,这吕玲绮和吕布简直一个吊样,辅佐他们是真特么难。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行军打仗岂能按部就班?况且大胜之后需先回长安稳定朝堂和民心,顺便把俘虏和缴获军需押送回去冲冲喜,升官发财啥的先走一波,这里暂且交给高顺将军即可。”
“可是...”
“话语权的重要性丝毫不比兵权来的差,别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想帮温侯大人就回长安。”
吕玲绮想了一阵,琢磨着此刻自己也吃不下李傕的人马,只得点头道:“高顺将军,命你带上你的陷阵营接管防务,我会把全军步卒共计五千人,外加原本辎重统统留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要求你扼守官道不让一人踏过,能不能完成?”
高顺单膝跪地,大喝道:“末将必效死命,力保官道不失。”
吴添暗暗称赞,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老师牛逼!
吕绮玲凝视高顺,道:“你需要什么,除了麒麟营,我都可以想办法为你达成。”
“末将需要军营内尽量保有一月以上的军需物资。”
“可以。”
“末将唯死敌军方可过境。”
高顺再无要求,吕绮玲上前搀扶起他,道:“高顺将军,那广饶一线整个战场暂时就托付给你了。”
“请大小姐放心...”
“人在塔在!”吴添接口道,“胡车儿,去把我奥迪牵过来。”
不一会儿胡车儿牵着毛驴回来,吴添翻身上驴,笑道:“吕将军,我们启程,去长安十里外的南郊长亭。”
“南郊长亭?去那里干嘛?”吕绮玲思索片刻,继续道:“军师,我还是放心不下,不如你回先去,本将先把防线处理妥当了,再就会追上来。”
吴添摸着下巴,想着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呆一起的画面,果断拒绝道:“记得吕布大人嘱咐过本军师,不能让吕将军随意离开我的视野半步,而且洛阳还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吕将军焉能不至?。”
吕绮玲撇撇嘴,说道:“也罢,有高顺将军在这里,我同军师一起回去就是,不过那好戏又是什么?”
“就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哎呀!”吴添凑近吕绮玲耳旁悄声说着,可惜他还没说完便被吕绮玲一拳轰下驴背。
“军师可知军法二字?”
吴添的鼻腔喷血,酸的苦的辣的麻的一股脑的涌入脑海,难受至极,又气又怨的说道:“你干嘛?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吕绮玲居高临下,冷冷道:“军师,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行为已足以让本将将你斩首立威吗?”
吴添想了片刻,捂住鼻子摇头,道:“我啥也没做啊?而且我还想请你看朝廷那个欺负你的官员来负荆请罪,帮你出一口恶气来着。”
“哈?”吕绮玲满脑子转不过弯来,呆呆愣愣的看了吴添半响,逐渐回味过来吴添在这么严肃的公共场合竟然堂而皇之的捉弄自己...
我尼玛,这人是神经病吗?!
吕玲绮转头望向高顺,而高顺胡车儿等人不知何时早已背过身眺望远方,吕绮玲憋了半响终于找到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佯怒道:“胡言乱语,这一拳算是轻的,起来!”
吴添默默翻身上了驴背。
“罢了,本军师从来不和小姑娘家一般见识。”吴添悄悄嘀咕道。
“恭送吕将军。”高顺行礼,直到吕绮玲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范围。
早就听说军师的坐骑是头驴,高顺最初心中还嗤之以鼻,现在亲眼所见,也大为震惊。
高顺伫立,沉默寡言的他眼神中泛出一道疑惑。
“广饶到底发生了什么?朱陶为何会先叛再叛?李榷为何会被焚粮埋伏?半夜频频下落的,又是雨水还是箭矢?这一切的一切,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拿酒来!”
“将军,军中不可饮酒。”
“祭天驱邪。”
......
去南郊长亭的路上,接近两千麒麟营慢腾腾的押运着战俘走着。
吕绮玲抿嘴,许久才下定决心道:“军师,我始终放心不下奉先大人,他没有了高顺将军,防守实力势必大打折扣,不如还是让我回去顶替他驻扎广饶县换回高顺将军?”
吴添骑在驴背上,悠哉悠哉的望着一连串看不见尽头的战俘,拂扇笑道:“别,你看不出来吗?吕布大人不仅不喜欢我的谋划,更不喜欢高顺将军的防守。”
“哈?”吕绮玲大为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军师的谋划我可以理解,但是高顺将军的防守,非常厉害才对。”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不喜欢我的谋划你可以理解?几个意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吕布大人的战争字典里可只有一种打法,进攻,正面将对手击溃!对于其他的谋略、迂回什么的他可没兴趣,防守反击就更不用说了,其实嘛本军师我都不喜欢这种憋屈的战术,但形式比人强,莫得办法。”
吕绮玲眨眨眼,似懂非懂,心中轻叹道:“军师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老是做些不着调的事情,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那头毛驴!”
吕绮玲不善的目光飘向“奥迪”,引来它阵阵响鼻。
“驴除了拉磨就应该是烧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