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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当麟空将画像打开时,北渊也愣住了,这画像中的人,为何如此熟悉?可他明明从未见过黎渊。

此时,麟空才将方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你不怕南南知道真相之后,怪你吗?”

北渊终是没有正面回答,“今后再说吧,我走了。”

话音未落,北渊便消失在了少室山。

麟空低头凝视着黎渊的画像,其实方才他完全可以阻止北渊那么做的,可他没有。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北渊的点子有多好,只是,之前他看过南栀的天命石,南栀命定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北渊。

所以他不能插手南栀与北渊之间的事,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轨迹,而结局如何,他也无法知晓。

北渊回到管涔山时,已然变成了黎渊的模样。他施法将身上的仙气敛去,伪装成刚成仙的状态。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进屋看看南栀。他为南栀把了脉,应该过不久便能醒来。

天快黑的时候,南栀才悠悠转醒,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十分陌生,她不是从灭魂台上掉了下去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儿又是哪儿?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出去看看。她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背影。瞬时间,眼泪便掉了下来。难道她真的随黎渊而去了吗?

她站在原地,却不敢向前,她之前认错了那么多次,若是这次也认错了,那该如何?

就在她愣神之际,背影已经转过身来,南栀彻底清醒了过来,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昔日她与黎渊的点点滴滴。她不再犹豫,朝北渊跑去,紧紧抱着北渊的腰,泪水无声的浸湿了北渊的衣裳。

“阿渊,阿渊……”

南栀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让北渊也红了眼眶,此时南栀有多喜悦,他的心就有多疼。没想到,他也有沦为替身的一日,还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北渊深吸了一口气,与南栀拉开了距离,“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听到这话,南至错愕的抬起头,只见北渊继续道:“前几日,我在山间捡到了姑娘,见姑娘受伤了,才将姑娘带回来的。我还不知姑娘芳名。”

“你把我捡回来的?”南栀向后退了两步,不确定的问道,“那你是何人?”

北渊早已想好说辞,“我是这山间的金莲化身,刚修成仙。说来也奇怪,我在这里生活了一万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这里。”

一万年?难不成他真的是黎渊?这些年因无人来这,所以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那这里是哪儿?”

“管涔山。”北渊将桌上的药递给南栀,“姑娘,你伤势未愈,这药有利你的伤。”

南栀接过药,可眼神却一直在北渊身上。她越发坚决的认为他就是黎渊,她忽然间想起肩上的凤羽印,若他真是黎渊,那肩上肯定会有凤羽印。无论他转世抑或是重生,凤羽印是不会消失的。她在心里下定决心,要想办法看看他身上的有没有凤羽印。

她喝完药后,北渊又问道:“我还不知姑娘芳名。”

“你叫我阿栀就好。那你呢?”

“我在山间没有朋友与家人,也就没有名字。”

“那你没有给自己取一个吗?”

北渊摇摇头,“自我修成人,才两千年,一个人也习惯了。”

南栀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那我叫你阿渊可好?渊源的渊。”

在南栀紧张的眼神下,北渊点头,答应了下来。看着南栀那高兴的模样,北渊不自觉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两人并排坐在院中,看着满天繁星,说着自己的过往。

“我的原身是一只凤凰,要说年龄,我可比你大了整整四万岁呢。叫声姐姐来听听。”两人相见不过数个时辰,南栀的本性便暴露的一干二净。她望着北渊,眼睛里满是狡黠。

北渊可不会上她的当,笑着道:“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占我便宜。”

“叫声姐姐怎么了?”

北渊反击道:“我救了你,还没让你叫我一声恩公就不错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快说,你还有什么目的?”

南栀无意的一句话,让北渊心跳都加速了,生怕被南栀看出什么来。他话头一转,道:“天色已晚,该休息了,明日带你去附近的河边抓鱼。”

南栀被北渊催促着进了房,他自己也转身去了另一间房。可南栀躺在床上却无半点睡意,脑子里都是黎渊,她实在是费解的很,当初她寻遍天界,甚至连魔界与妖界都去过了,都无黎渊半点消息。如今怎么就在管涔山遇上了重生的黎渊?

管涔山是天界与人界的交界处,若是她当初大意,忽略掉了,也是难说。不过只要还能再见到他,她便已是欢喜的,也不枉她这些年来的坚持。

南栀想事情想到半夜才堪堪入睡,醒来时已是正午。阳光顺着窗台照射在房内,整个屋里亮堂堂的,使人看过去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北渊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他抿着早晨从林间摘回来的茶叶泡的茶水,不知有多惬意。南栀从屋内走出,看到的便是北渊盛着阳光,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金光。这个画面令她有些似曾相识,她猛地想到,当初她被困百妖阵,北渊也是这般渡着金光出现在她面前。

南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北渊。可她还记得,也是北渊将自己打下了灭魂台。算了,多虑无益。她扬起笑容,走到院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我从房里都闻到了。”

北渊静静的等她喝完茶,才道:“走吧,带你去抓鱼。”

“好。”

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河边,这里的河水清澈见底,有多少鱼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南栀将天罗伞变幻成叉子,准备在叉子上施法。北渊见到了,却阻止了她。

南栀不解的望着北渊,北渊解释道:“抓鱼,便是要享受这个过程,若事事都用法术替了,那还有何乐趣?”

北渊此话有理,南栀收起了天罗伞后,发现北渊已经脱了鞋袜,整个人站在了河里。他还朝南栀招招手,让她一起下来。

南栀对水还是有些发怵的,但北渊如此热情相邀,她也不好拒绝,也脱了鞋袜,小心翼翼的踩进水里。清凉的河水没过脚踝,南栀舒服的一激灵。她开始渐渐大胆起来,寻找可以捕捉的鱼。她眼尖发现石头后面藏着一只非常大的鱼,她悄悄的走近,猛地一抓,竟然被它给逃了。

“阿渊,这里这里!”

“你别跑……”

“阿渊,在你脚边!”

“阿渊,快抓住它!”

北渊被她的声音吸引,转头一看,南栀弯着腰在河里找的十分认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从未见过南栀笑得如此开心过,也许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虽然她一只都抓不到,但她也是十分开心的。忽然间她看到有鱼游了过来,她下定决心要抓到它,结果不小心踩到了石头上,脚一滑,就要摔进河里。她连忙喊道:“阿渊,救我!”

北渊听到她的声音,运用法术闪到她身边,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南栀吓得整个人都扒在他怀里,死死不肯松开。

北渊只好先将她带到岸上,直到落了地,南栀才松开手。北渊正笑着望着她,她想起刚刚自己的叫声,真是丢人。

北渊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又觉得不妥,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在岸上等我。”

南栀便在岸上等他,顺便擦了擦脚,将鞋袜穿上。不过一会,北渊便抓了两只肥美的鱼上来。两人收拾了一番,便回去了。

在河里玩了一下午,南栀觉得身上黏黏的,便打了些水来沐浴。而北渊则去处理那些鱼。她褪去衣裳,坐在浴桶里,渐渐放松了下来,方才北渊接住她的时候,她便觉得那个怀抱十分熟悉。不如她带回催北渊去洗澡,然后再躲在门后,看看他身上究竟有没有凤羽印。

想到这里,她赶紧洗完,换上干净的衣裳,便出去了。

北渊已经做好了鱼,一只烤的,一只炖的。鱼的香味令南栀有些站不住了,她本就没吃什么,此时已是十分饥饿。

北渊看到她那两眼发光的样子,递了一双筷子给她。南栀也没与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动了。

“你好像有些怕水?”

南栀刚塞了一口鱼肉在嘴里,听到北渊的话,也没停,含糊道:“是啊,小时候掉进过瑶池,还是你将我……”南栀反应过来,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又继续道,“后面被人给救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很怕水。”

北渊也听明白了,是黎渊将她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道:“你继续吃,我去沐浴一番。”

南栀点点头,却在心里快速的盘算,待会要如何不被发现的偷看他。

北渊已经进屋去了,南栀放下筷子,一挥袖,将自己隐身起来,她走到北渊的门外,努力的朝里面望去。可北渊又怎会察觉不到南栀的气息,好笑的摇摇头,她怎还是这般?当初在浮望宫时,她也差点便将他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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