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那里拿走他唯一视若珍宝的东西,那么请你准备好,来迎接死亡般的报复吧!
——李开
“你的好朋友才不想跟你回去呢,不过她说,她很想和你一起上学,希望我能帮助你上学呢。”让人极度不适的语调和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这是强者的标配吗?李开更觉得,这是反派作死的节奏。
很显然,千绪就是早上陈里落口中要资助她学费的企业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陈里落?就是因为她阻止了千绪杀掉自己吗?李开攥紧拳头,愤怒到了极点。
“千绪云东!”一声怒叱,凝住了千绪脸上阴骛的笑容。
几百年了,几百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了。
看来,捕梦者告诉了她太多东西了。不过,比起捕梦者用拿走记忆的方式让人保守秘密,他还知道一种原始的方法——死亡。
李开,要成为千千万万带着他的秘密死去的人中的一个了。
千绪其实没有打算对杀掉李开,起码刚才没有。昨天的事,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李开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他摆了一道。但是那个叫陈里落的人类身上却有一种能够让他的“魔法”失效的能量磁场。
千绪,是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杀死他的人的。
把陈里落抓来之后,他才发现,那个能量磁场只不过是陈里落手表里的一个小小的模拟磁场装置在作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正考虑这装置的来历时,李开的电话却打来了。
李开?要不是这个这个人类,捕梦者现在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千绪攥了攥拳头,角落里的手机瞬间粉碎。
如果找不到陈里落,李开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她昨天救了捕梦者,说不定她的记忆没有被拿走,那她一定会去找捕梦者,一起用那段记忆威胁他。
真是可恶!那个人类的狡猾让他心有余悸。心里的恨,也让他打算让这个人类尝点苦头。
哈哈,用这两个人类做筹码,兴许也能从捕梦者那儿拿到他要的东西呢。
千绪上一秒还在为自己一石二鸟、扭转局势的计谋沾沾自喜,此刻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开。这个人类,已经让他捉摸不透了。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好奇一堆白骨知道些什么了。
“砰!”突如其来的压力,把李开的整个身体都压趴在了地上,不断增加的压力让她的关节处开始渗出血来。千绪云东?她哪里又知道什么东西了,想也知道是这脑海里的东西在作祟。
不过,愤怒的敌人总是比冷静的敌人破绽多。可是,此时的李开又何尝不是在愤怒之中?愤怒是一把锋利却不可控制的匕首,胜负分晓前,谁也不知道它会刺向谁的心脏。
千绪把手向上摊开,一把剑凭空出现,落在了他的手里。陈里落却向着那剑锋走去,一寸、两寸,刺进她的瘦弱的肩,血从她的指尖滴到了地上。
“千绪云东!”李开咆哮着,挣脱着先要从地上爬起,与地面的摩擦使她双掌、膝盖和肘部血肉模糊。
千绪变态地享受着血淋淋的场景,这是强者的专属频道。他当然有能力让李开瞬间变成一滩粉末,但是他喜欢听到弱者求饶后,再杀死他们。
“啊!”压力禁制突然被解除,李开感觉自己的内脏破碎了,剧烈的疼痛使她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千绪大笑。就像拔河的时候一方突然松手,另一方就会反而被自己的力量所伤一样,千绪突然解除压力禁制,李开反抗的力量越强,受的伤害就越大。
“里落!”李开忍者剧痛,爬起来把陈里落击晕,轻轻放倒在地上。
疼痛,她当然能忍,肢体破碎、粉身碎骨的痛,她都体验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她突然有些感谢白天的遭遇了。
“呃,”随着千绪的手势的变化,李开的脖子被一股力量掐住,双脚离地的她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它怕血。”再次响起的声音,把李开即将消失的意识拉了回来。
怕血?这种令人窒息而死的方法确实很不嗜血,脸上的血迹已经快干了。胸中倒是气血翻涌,但是喉咙被扼得死死的,只有血腥味不断地涌上来,甚至有些恶心。
“噗——”李开只有咬破嘴唇,蓄了些血在嘴里,又用最后一点力量让这些血喷洒得更远,以致于发出的声音有些喜感。
“嗞——”不过效果倒是没有令人失望,那双无形的巨手仿佛被这喷射的血液腐蚀一般,扼住李开脖子的力量渐渐弱了下去。
“哈,呼······呼······”李开趁机挣脱,终于回到了地面上,能够呼吸了的她,大口地呼吸着,呼吸时还带出了一口一口的血。
千绪是第一次发现“阿木斯之力”的这个弱点,毕竟哪一个被掐死的人会吐血而亡呢。
阿木斯是被厄化的神之奴,虽然强大而邪恶,但是深受神文熏陶的她对血代表的残暴恐慌是唯一的弱点。也就是说,残忍并非她的本意,而血能够提醒她,她正在进行着残暴之事。
脑海里的这个声音,来头不小。
知道“阿木斯之力”的弱点?难道还知道我的弱点?哈哈哈哈,知道了又如何,那把剑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小小的人类,知道得再多,只不过是让自己少得可怜的寿命在缩短一些罢了。
千绪就是这样的矛盾,一边觉得任何特殊的力量都有可能成为唯一能够杀死他的人,一边有因为自己的不死不灭而感到自负。
“飒——”那把剑径直刺李开的心脏,李开虽然闪躲开了,那剑却在空中一旋,从锁骨处刺穿了她的身体。千绪瞬移到李开身前,抓住了剑柄,又狠狠地将剑用力向李开的伤口里面摁去,用它魔鬼般的双瞳狠狠地瞪住李开。
李开没有向后退,反而用手握住身前的剑,来保持自己的平衡,手上的血将整个剑身染成红色。勉强站住,李开抬起头,去直视那双眼睛,露出一种轻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