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得到之前,坦坦荡荡。一旦拥有,便会畏畏缩缩,害怕失去。殊不知,那份坦诚的消失,就是失去的开始。
——千绪云东
千绪云东如约来到怀国。
“尊敬的千绪王,我代表我的子民向您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怀国宫殿内,怀王摆上宴席,隆重地款待着这位贵宾。
“哼,你们大可不必向我道谢。你们应该感谢的是我的王后,诸位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完全是她的恩赐!”千绪云东的气场,压得宫殿内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这次来到怀国帮你们抵御安国的攻击,可不是为了和你们做什么交易,而仅仅是王后怜悯你们。所以,‘预言者’呢,我不需要。”千绪云东索性直接把话挑明。
他没有告诉芬铃儿“预言者”的事,是害怕芬铃儿误会。有些东西,没有得到之前,坦坦荡荡。一旦拥有,就会畏畏缩缩,害怕失去。所以,他更不想和怀国的人再有什么关系,包括交易。
“千绪君此言差矣,得预言者得天下,我看这交易——做得!”一个女人缓缓地从幕后走出,竟然能在千绪云东的威压之下勉强说话。当然,千绪云东的能量也只是释放了一小部分而已。
仔细看去,那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穿着一袭素衣,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明显搭不着调,与那凤袍加身的女人更不像同一频道的。不过,看他的双眼被上好的白色绸布绢蒙上,千绪云东就知道——他就是预言者。
“我若是想夺天下,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千绪云东不屑地笑了,几百年了,这些人类的目标还是那么肤浅。天下?人类一生不过百年,穷尽半辈子打下所谓的天下,然后才能坐拥天下几十载。这么可怜的生命却有着这么可笑的野心,他还真是不能理解。
“我当然知道您志不在天下,可是,也总有在乎的东西吧。”女人继续走过来,坐在龙椅上的怀王赶紧站起来让座,“交易,不就是看我们有没有您想要的东西吗。”
千绪云东只觉得好笑,想不到怀王竟然只是个空篓子,怀国幕后的狠角色是怀王后呢。啧啧啧,同样是女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看看我家芬铃儿。千绪云东才离开芬铃儿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想她了。
“安国很快会发动下一轮进攻,我会在你们的各个营寨前布防,可保你们的城池无忧。”说完,就大步向殿外走去。他可不想离开芬铃儿太久。
“如果是关于芬铃儿的呢?”怀王后看千绪云东要走,只好不再拐弯抹角,亮出了底牌。
千绪云东的脚步果然停下了。
“你知道什么,最好都说出来。”下一秒,千绪云东的手已经掐住了怀王后的脖子。看着怀王后的这副嘴脸,千绪云东觉得,芬铃儿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是一种侮辱。
“不要啊,不要啊,千绪王,您要杀就杀了我吧。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怀王爬到千绪云东脚边,抱住他的腿哭喊着,乞求着。
“滚开!”这怀王还真是个情种,不过千绪云东现在可没心情读这凄美的爱情故事。脚踝上力量波动,把怀王硬生生震飞出去了。
“没用的废物,谁让你卑躬屈膝的!”怀王后死到临头,不但不识怀王真心,反而还瞧不起他。
不过,这些都与千绪云东无关了。
“说!”千绪云东手上的力道加重,怀王后眼看就快要气绝了。
“砰!”怀王后还没有死,她身旁的预言者反倒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千绪云东的注意力一直在怀王后身上,却没有看到预言者的怪异。
“咔!”怀王后被千绪云东重重地砸在龙椅上,那把有纯黄金打造的龙椅竟然裂开了,怀王后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的预言者也跟着吐了一口鲜血。
千绪云东虽然有所疑惑,但是他并不开口问,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怀王后和预言者。
如果说遇见芬铃儿才让他的生活变得有意义起来,那么之前的几百年的枯燥生活也不是什么都没带给他,起码他的耐心不是这些短暂的生命所能比较的。
“我和预言者订下了死契,如果你杀了我,预言者也会死去,你就没有机会再知道些什么了。”果然,怀王后是耐不住的,虽然先开口的明显就会在交易中占下风,可是此时的怀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好,那我就接受这笔交易。预言者我会带走,顺便,还把你这条贱命送给你。”千绪云东挥一挥衣袍,治愈了预言者的伤,怀王后的伤也同步地好了。
“王后,王后,你有没有事,你好些了吗?”被震飞出去的怀王起码也是断了好几根肋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爬过来关心怀王后。
“怀王还真是关心你呀,可是你居然和别人签了死契。这签死契的方法,只怕这个傻子还不知道吧。”千绪云东说这话时却背对着怀王后,显然这些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送给那个头顶青青草原的怀王听的。
“王后······”怀王像是没有力气了,趴在地上没有继续朝这边爬过来。
“预言者,我就带走了。”其实千绪云东有点不明白,他都答应帮怀国度过难关,这怀王后费这么半天口舌,就为了白送他个预言者?还是说,就为了保她那条命?
弯弯手指头,预言者就飞到了他的跟前。不过,怀王后也跟着飞过来了。
额,不会是买一送一吧。这是,舍不得了?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对于怀王后来说,为了达到目的,恐怕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吧。
“寸步不离咒?”对于活了几百年的千绪云东来说,这种咒术他也不是没见过。不过,这“寸步不离咒”一般都是那些备受丈夫冷落的怨妇在用。这般操作,着实让千绪云东佩服。他之前,可是和芬铃儿把这种咒术当作笑话来闲谈的。
“这是那个废物和你的交易,可不是我和你的交易。”怀王后拔下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簪上的毒并非凡间俗物,纵使你能力再强大,也救不活我。”
“说吧,什么交易?”千绪云东是真的想吐,预言者会死就说预言者会死呗,说得好像他会舍不得她死似的。他默默地佩服怀王受得了这么恶心的女人。赶紧直接奔向主题——他真的不想再和怀王后多说半句话。
“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预言者就会告诉你关于你和芬铃儿的未来。”怀王后听到千绪云东上钩,又露出了她阴险的笑容。
“什么事?”
“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