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零,我们早上吃什么啊我好饿呀!”
“还能能吃什么,下楼嗦粉呗。”
“我好久都没有吃过云姐家的粉了好想吃!”
“人家都搬走啦。”
“不会吧我看以前卖得蛮好的啊。”
“你是不知道,五中前几年领导层出了点问题,从你走之后第一年也就是前年开始生源就大不如前了,再加上去年第二中从市中心规划分配到了我们这边,就是在小区路口再往西走大概一公里的地方,生源众多不说,基本上由于之前的学生不少属于就近读书,现在校区搬过来只能住校,对于很多小商贩快餐店来说就是机遇了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慢悠悠地在客厅沙发坐下。
“那也太可惜了吧......”
任秋宁眼神里面充满了遗憾。
“要不我们走过去吃?一公里应该也不远......”
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小觑女人馋起来不讲道理的样子。
“你再早起一小时应该就有机会了。”
我耸耸肩,递过手机把自己在微信里面约的时间给任秋宁看了一眼,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明天起早点吧,我踩单车搭你过去吃。”
“她下午晚上不开门的吗?”
“你可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啊,人家下午两点准时收摊。”
“嗷......”
稍作挣扎了一下,任秋宁还是重重瘫在了沙发上,手机都快没劲搓了。
......
和任秋宁简单准备了一下,我也确定好自己银行卡上面的存款,和她一并出了门,这次小姑娘穿的是和昨天下午一样的淡白色卫衣,之前显眼的水手服洗掉了,不得不说和某宝上面几十块钱买的玩意真是不是一个档次,不愧是正经用来上学打扮的。
脱去清纯可人的校服打扮,任秋宁更添几分真实,之前一股子动漫风虽说惊艳,但却不太符合她本身相貌的风格。
如今这一身简单清新的卫衣加上一条淡蓝色的休闲裤,更加把少女的体态与青春的味道完全表露了出来。
特别是有一种傻乎乎的感觉,特别符合我心中对于任秋宁的定位。
是啊,水手服太魔幻现实了,根本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傻丫头会这个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昨天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真是不太敢相信。
今天自从知道要和砂糖同行之后,任秋宁一直都不太提得起性质的样子,我也大概能够理解她对仍陌生的砂糖有些抗拒的情绪,所以搭上公交之后选了较靠后排的位置,与她添油加醋现说先编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愧是没啥心机的地主家傻闺女,三言两句就把任秋宁的眉头聊到松弛舒缓下来,看着她那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又有了显现的迹象,我便也不由得越说越起劲起来。
从我家到城西商业街的路程不算太长,约摸二十五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也许是周五又邻近中午下班的时段,开始车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越走出这边地界车内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且熙攘起来,多是这边中午放学的小学生,到不说人多到多夸张,但是比起之前可是要强多了。
我不由得感慨了一阵,身边任秋宁却轻笑出声。
我好奇问了她一句,她笑而不答,弄得我心里痒痒的,颇有点儿不舒服。
再过几分钟,就要到路程的一半了,之后车子会从市区外围登上江海第三跨江大桥,再继续往西方向过两个路口一个红绿灯就能到目的地了,虽说离我家是挺近,可是距离砂糖家那可不是一般的远,想到她当时答应得如此利落,我不禁愧疚。
我从不是一个总能够顾及到别人想法的人,想着的都是怎么能够让自己方便,这点我也常有反省,到达目的地要好好地和砂糖说清楚,自己的不对之处。
我默默下定决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车厢内一阵剧烈的抖动,人们不由得一时间颠簸的东倒西歪,我一个踏步稳住身子,而身边的任秋宁就没那么好运了,小脑瓜子一下子磕在前方的座椅上。
任秋宁惊呼一声,捂住额头傻乎乎惊讶兮兮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唔的一下眼眶就红了。
我赶紧安慰了她一下,顺手帮她揉了几下脑袋。
她这不是疼的,只是给吓到了,座位上面绑着泡沫纸做的广告,额头上面除了一圈小红印子以外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光任秋宁,整个车里的人们都或多或少受了点惊吓乃至小伤,我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一路上都是新铺的沥青路,道路笔直也是单行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强行制动的情况发生?
中大型客车的驾驶我虽说也不太懂,但是如果停车过分用力踩制动踏板,一定会增大对蹄片的磨损,一般情况下这种大型车辆的制动通常分成两次到三次,这种一次踩到底的情况我的记忆中甚至没有第二次。
我越想越不对。
而此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分钟,车内的人们也渐渐从慌乱之中渐渐清醒过来。
我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分析,思绪就在人们的慌乱之中被淹没了,车子一瞬间如同醉酒的醉汉左右摇摆起来。
道路一边有一辆快递小车从中间路口闪出一个小车头,公车为了闪避又一个方向盘拉到底,整个车子里面东倒西歪,人们几乎完全无法坐稳站直,在车内打起摆子来。
惊恐,不解,尖叫,甚至是恼怒,几乎在几秒钟的时间就在整个公交车内传染开来,我的胸口一时间几乎如同烙铁一般滚烫。
我把任秋宁搂在怀里稍稍稳定了她的情绪。
“我...阿零...我有点怕。”
“没事的。”
我轻轻安慰她。
“你先坐好,我去前面看看......”
“你....”
任秋宁可怜兮兮的揪住我的衣角。
“别去好吗?”
“相信我。”
我盯着任秋宁的眼睛笑道。
“我最怕死了你知道的,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去赌的。”
看着我的眼睛,似乎知道了拦不住我,任秋宁颤抖着松开手,嘴角艰难地拉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阿零,你...”
她抿住嘴唇,挣扎半晌终究没有吐出想说的话语。
“拿着,它会保护你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把凝默放在了她的手心。
摆了摆手便向前走去。
滚烫的吊坠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似乎有什么极度美味的气味钻进我的毛孔,突破我的感官,直接刺激我的每一根神经。
人们的挣扎,惊慌,狂怒。
似乎变成了力量涌入我的胸口。
整个车子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平稳的走着。
局限的滋味,远比任何能够勾起人快感的东西都更加快乐,更加让人痴迷,我把吊坠从胸口掏出来。
“局限破格者吗?”
我小声说着。
“还没隔几天呢,就又要拜托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