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水君的答应,君子卿心里很是焦急。他真的很想和阿言每天在一起,而不是把思念一天天堆积如山。
真真是个痴情人啊。君婄娕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憔悴的脸感叹道。
“殿下,有你的信。”门外有人道。
君子卿忙起身去拿。
他早早的就给阿言去了信,约她在瑶瑶山见。定是阿言回信了。
“吾爱,见字如面。”
这阿言的来信写的字又比上次多了呀。熟知一切的君婄娕心想。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子终是被面前这人暖了心。
“我并不知父皇会有如此反应,现正劝说于他。卿早已知我心意,不必太过焦虑。”
“近日稍有繁忙,未能与君相见。我知君心有不平。待我得空,定邀君同饮。”
“望安好,勿念。”
君子卿皱着一张脸,怨道:“你又是忙些什么呀?”
不知何时能与阿言相见,君子卿只能压抑住自己的一腔思念之情,将怨气发泄在学习之中。
西海。
孟晞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高大的宫殿。
那是水君的住处。她刚从那儿出了。
听说了青丘的情况,她知道子卿是不可能入赘西海的。况且从来是女子出嫁的多。子卿脸皮薄,怎么让他受这样的苦。
可是父皇也只有她一个女儿。
水君身体不好。孟晞言懂事,不仅不让他担心自己,还常常帮他处理事务。
说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父皇答应她与子卿的事。却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于是便每日去父皇寝宫里坐坐。就只是坐坐,聊聊处理事务时遇到的问题,绝口不提青丘前来提亲的事。
可是她如此反常的举动,水君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却也还是不提。
自从青丘来提亲到现在,快半个月了。她每日都来,水君依然如同往常一样。
父皇,你是真的,不愿答应这门亲事吗?
西海没了我,还有表兄。青丘除了子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孟晞言敛去眼底的惆怅,转身离去。
子卿许久未见我了。最近忙得没空给他写信。他定是焦急万分了。给他去个信,约他见一见吧。
回寝宫写好信,她离开了西海。
在沙滩上放飞青鸟后,她踏着夜色向瑶瑶山的方向走去。
子卿定会在清晨推开窗户的时候看到停在一旁的青鸟,到时指不定会有多欢喜的去洗漱,然后早饭也不吃的就来赴我的约。
孟晞言想道。这么一来,她情不自禁的加快了速度,向瑶瑶山的方向赶去。
原本附身于玉簪的君不来忽感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便在夜色中吹了冷风。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她知道被她附身的这人是谁。
这两位犯着相思病的人儿啊!
西海和瑶瑶山之间并没有什么阻隔。孟晞言御风而起,寻着最快的路线赶去。
平时她和君子卿一起的时候,两人都默默的一路行走。乘风去瑶瑶山,她也是第一次。
远远的看到那片在月色下摇曳的花海,她心中的期待更加的紧迫。好像那人就在花海中等她一般。
虽是迫切,却也知道那人还没收到信。现不知在那个梦境里转悠。
不知道他的梦里,有没有我。孟晞言想着,勾起唇轻轻的笑了。
她打算停在山下,步行上山。趁着月色好好欣赏一下他们一起走过的路。消磨消磨这难耐的等待时光。然后在君子卿到来之前在花海中设下凉亭,烹好茶水。
正在她慢下来准备落地的时候,突然察觉左侧传来一阵狂风。在快要碰上她的时候猛的一收,掠过了她的肩头。
她戒备的侧身看去,只见那人慌忙停下,回身抱拳,微微躬身。
“不知深夜还有仙友从此经过。我有要事要赶回家中,方才行的急了点。冲撞了仙友,仙友莫怪。”
他虽如是说,孟晞言却没感觉到他的歉意。
心里有些不快,怪这人坏了她的心情。
见她并不说话,怕回去被逮住说教,打算意思意思马上走人的君亦兰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要好好看仔细了。
他近日都在与西海沟通侄子的婚事。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去看看心上人,结果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这几日大哥每晚都要找他商议子卿的事,这要是被大哥发现了,可不得好好说教说教他。
可是他却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西海公主了。虽然提婚的时候只是远远的见过一眼,但是君亦兰早在听子卿说了这事之后就找到了人家的画像观摩了一番。
现在这么一看啊,画不如人。可是这姑娘也太冷了些,以子卿那害羞的性子,他还真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好上的。
不过这么晚了,这人不在西海,怎么跑这瑶瑶山附近来了?
他突然就不急着走了。“夜已深,不知仙友怎地一人在此?”
见他突然如此,孟晞言反而不想理他了。“会友。”
她转身想走,却听身后那人道:“如此深夜,仙友会的什么友啊?”
孟晞言不语,径直向前而去。
“想必是有何相思之意相诉,才会毫无顾忌的邀人相约吧。”君亦兰拖着声音道。
孟晞言身形一顿。子卿虽比较黏她,却还是脸皮薄,那说得出什么相思语,更不可能听她说了。而自己,好像也不擅长言语。
明天见到子卿,是不是得说些什么呢?她想。
君亦兰心道:“果然,两人忍不住私下见面了。这要是被大哥知道,小卿卿还不得被训个半死。既然我遇上了,那就帮他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