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子卿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记得临别前阿言说到了青丘要给她回个信。于是刚一醒来就想叫人去西海传个口信。又想道阿言喜欢写信,便寻了笔墨写起信来。正巧仆人送来一些瓜果。想着阿言最近一定很累,便打算送些去给她尝尝。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一边写信一边想道。以后得仔细注意着。
将信装好后,他想了想。不如自己去吧,还能改改自己路痴的状况。于是便兴高采烈的开始收拾自己。没成想,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遇上了没事难得一见的大伯。
他难耐住自己已经飞出去的心,询问大伯所为何事。
“你不是在百草谷学习吗?这番模样回来,是去哪儿了?”君亦舒端坐着问他。
君子卿静默了一阵。“去西海了。”
“你去哪儿做什么?”
“找人。”
“找谁啊?”
君子卿不语。
君亦舒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还随随便便一个人出门?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向你父母交代,如何向青丘的子民交代?”
似乎是为了突然出内容的重要性,他顿了一下之后,将急切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子卿,现在看来,青丘只能由你来继承大统。你不能向以前那般懒散了。”
“为何要这样说?不是还有小叔吗?”他的神色有几分不耐。
“你小叔他已心有挂念。”
“不是还有......”
“我虽没有,却不能一直继任狐君之位。总得未雨绸缪。而你,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他看着君子卿的眼睛,神色无比郑重。
沐浴在他这样的眼光下,君子卿觉得比自己迷路后找不到路的那种感觉还难受。
他躲开大伯的眼光。微微张嘴道:“可是我.....我......”
“从明天起,你就好好待在青丘学习吧。我亲自来教导。而今天要做的,就是端正学习的态度,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了。”
大伯走了。
君子卿那句被他打断的话才被他慢慢的吐了出来。“我,也心有牵挂了呀。”
可是这句话,依然不能改变大伯任何的决定。
青丘就是这样。心有牵挂的人可以和所牵挂的人逍遥自在。前提是在有小辈可栽培的情况下。
而青丘现在的正统血脉中,君子卿是最小的一辈。父亲那一辈的,姊妹皆已出嫁,兄弟三人除大伯外皆已有了牵挂。再往上数一辈,不是已归尘土,就是无迹可寻。
如此看来,青丘正统血脉真是子嗣凋零啊。
唉,刚升温的感情啊。难道就要如此搁置了吗?君婄娕感叹道。
君子卿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寻出原本认为用不上了的书信。他打开添了些内容,然后唤来青鸟,让他把书信连同瓜果一同给阿言带去。
青鸟飞远后,他回到房间。卸下玉簪、脱衣。将费尽心思的打扮除去。上床,拉过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
君亦舒说到做到。
在第二天清晨,君子卿吃着早饭的时候来了。于是乎,君子卿开始了充满学习的生活。
知道是自己必须肩负的责任,所以他学习的很认真。虽然会时常感到厌恶,他却知道,自己不得不学。
阿言以前也是这样的吗?夜晚的时候,他会看着月亮这么想。她年幼的时候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一定更加痛苦吧?原本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她却只能学习。难怪如此老成。
阿言,我想你了。想去找你了。
最近大伯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寻个机会,去见一见阿言吧。他默默的打算。
与他相反,君婄娕却觉得站在一个簪子的角度来看,学习是挺有趣的。习武的时候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赏风景,课上可以听许多的故事。困了可以随便睡睡。
不过她知道,就如同阿君逼着她修炼一般。学习确实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