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眼里浮上一层雾气，轻轻眨了眨眼，将泪意忍去，她凝视着窗外染着银白月光的花簇，残留的雨水如明珠一样散落其间，朦胧夜色之中，如诗如画。
“很漂亮，是不是？”程书墨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他关了灯，让房间之内洒满如霜月光。一阵夜风吹了进来，桌上摆着的一卷书轻轻响着，颜玉轻软的裙裾也微微扬起，似要踏月成仙一般。
程书墨心不由得一紧，走到她旁边，紧紧箍住她的腰。颜玉抿嘴一笑：“你快把我的腰掐断了……”
“我怕你突然成仙飞走……”
颜玉忍不住回头咬了他一口：“想象力可真丰富……”
她一双妩媚的眼中满是盈盈笑意，眼波流转，再染上月色，令人直欲醉去。程书墨俯下脸，浅浅吻着她的眉梢。
“等等……窗帘……”颜玉按住他停留在衣扣上的手，转身走到窗前，合上窗户，放下窗帷，月光被阻隔在外，房间暗了下来，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
“可惜……”
“可惜什么？”颜玉回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脖子，笑问道。
程书墨轻轻解着她的衣扣，声音带着几丝暧昧，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辜负了大好月色……”
她的脸在月光之下那样迷人，如果……
颜玉闻言静默不语，衣衫从身上滑落，轻轻坠于地上，他灼热的手按住她的脊背，温柔抚弄着，缓缓绕到前面，刚刚覆上她的丰盈，颜玉伸手阻止了他，一扭腰，从他怀里挣脱。
“怎么了？”
“不想浪费今夜的月光？”
程书墨一怔，旋即微笑：“当然……但是对面那栋住了人，我不想有别人看到你……”
颜玉话语里有着淡淡的羞涩：“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这里来……”
程书墨有些疑惑，只见她打开了浴室门，淡淡光辉从门口倾泻了出来，浴室竟然是透明的，远山碧水清晰可见。
惊讶只是须臾，程书墨很快回过神来，缓缓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道：“单向玻璃？我知道了……这片别墅区是你的得意之作？”
颜玉低头微笑：“策划的时候……主题是天人合一……”
程书墨拉住她的手走了进去，入目是一室清辉，月光在晶亮瓷砖上流动着。颜玉全身披着淡淡月光，莹白的肌肤似乎有些透明，程书墨伸手轻轻描绘着她眉眼的形状，只怕动作大了会将他如玉雕一般的宝贝碰碎。
修长的眉，微微上挑的妩媚凤眼，挺直小巧的鼻梁，他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流连，心里满满的都是不舍，下次再见，不知何夕。
当他的指尖滑到她唇上的时候，颜玉一张嘴，将其含住，轻轻咬了一口。程书墨只觉得一股电流迅速蔓延到了全身，抽出手指扣住她的腰，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撩人的低吟与细语无比旖旎暧昧，颜玉被他紧紧压在玻璃上，前面是他滚热的身体，后面是冰冷的玻璃，两种极端的刺激让她全身止不住的轻颤，微微睁开迷离的眼，凝视着他微微蹙起的眉间。他额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清冷月光之下，他眼角一抹动情的绯色愈发炽烈如霞光。
黑如浓墨的眸子似敛去了月色的光华，那样温柔而狂野的目光肆意在她脸上身上流泻着，光是被他这样看着，颜玉就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合着他有力的撞击，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只怕松手的话，自己就会顺着玻璃软软滑下去。
她侧过脸，迷迷蒙蒙看着外面无边的夜色，那一池碧水在远方，倒映的月影被风吹散，细碎的银光随着涟漪一圈一圈蔓延开来。蓦地，清冷的光华似乎绽放出绚烂的彩色，在她眼前跳动着，如焰火一般璀璨。颜玉只觉自己意识已经从身体剥离开来，她模模糊糊的想，刚才那妩媚缠绵入骨的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的吗？
程书墨把她抱进浴缸里，在她犹带红潮的脸上一吻，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眼，微微一笑：“在想什么？”
“你说呢……”她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复又抿嘴笑了。
程书墨打开水龙头，让温水慢慢注入浴缸，水面慢慢升高，将她莹润的身体渐渐淹没。水面轻轻晃荡着，摇碎了月光。她被滋润过的肌肤更显得细腻柔滑，清光如白纱一般给她增了一分朦胧。
颜玉慵懒的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挑起水珠泼洒在他身上，看着水珠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滚落。
程书墨转头看着外面墨蓝的天际，明月当空，远山如黛，树枝伸到窗边，随风轻轻抖动着，再一低头，看到她如醉星眸，顿时觉得窗外如斯美景都已失色。
拉起她，再深深吻了上去，直到她的唇微微红肿才恋恋不舍放开。她怎么可以这么温柔这么美，他更舍不得了。
一边轻轻洗去她身上的细汗，一边用手在她光润的身上流连。她抬眸，长长睫毛染上了潮气，眼中似有秋水流转。
“别难过……”程书墨轻轻理着她的发丝，“我保证，回来之后，我会给你最好的未来。”
他扶着她坐了起来，面对着外面的远山明月，伸手指着天上皎洁，又指着浓黑的远山的剪影，柔声说道：“天空，明月，青山，湖水，都是见证，你明白吗？”
颜玉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那片似乎盛满月光的粼粼湖水，心不由得一沉，无端想起了一个词：水中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