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茶庄里的两声炮响,庄子里的人纷纷走出来,围着刚刚下山的人问着事情的原由。
伊怜笙此刻在屋内翻看着账簿,这密密麻麻的字还不是数字,看得伊怜笙头疼眼涩的,揉了揉眼睛感叹到:“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
跪坐在书桌一旁的蜻蜓听到伊怜笙无奈的叹息,给她倒了杯茶,说:“小姐若是困了喝点茶提提神,着账簿……少爷吩咐了你今晚必须看完,你还剩下七八本没看呢!”蜻蜓左手指着自己右胳膊肘旁边的账簿,“好心”的提醒道。
伊怜笙长叹了一口气,“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就在此刻,伊怜笙听到屋外的两声炮响,神情疑惑的看着蜻蜓,问:“着大晚上的为何要鸣炮啊?”
蜻蜓正不解着,说:“不知道啊……”伊怜笙却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可以逃跑的机会,对蜻蜓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蜻蜓抬头看到伊怜笙挑眉,兴冲冲的看着自己,有种不好的预感,便立刻说:“小姐还是别了吧,我们就在屋里待着看账簿吧,早点看完早点休息,你看这都敲过三遍罗了,时辰不早啦,你快些看完我们也好早点休息,你说是吧?”
伊怜笙听了蜻蜓的话,觉得她说的有理,但自己是真的不想看这账簿,在现代为了生计看了那么多文件合同,早就不想看了,如今穿越到了这里,有了家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只想做个懒散之人,以前那副“精英”模样,她再也不想扮下去了。
看着伊怜笙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蜻蜓默默去剪了烛心,视线瞬间清晰了许多,只是这庄子确实寒酸了些,伊怜笙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做几个发电机,这样也不用整晚整晚的电力不足,只能靠蜡烛来照明。
伊怜笙想着想着,倒也是看了进去,没一会儿便看完了一本,等她去拿第二本的时候,只见蜻蜓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拿着未磨完的墨锭,鼻子和眼皮上被手摸得黑乎乎的,粘上了些许墨水。
伊怜笙看着蜻蜓这副模样,温柔一笑,轻轻扶上了蜻蜓的脸颊,将她凌乱再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然后淡定的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朝蜻蜓伸出了魔爪……
山上
伊粒一脸为难,刀疤脸自然清楚前路的方向是哪里,他开口:“前面是禁地,若是少爷知道了必然少不了一顿责罚,你们本就与此事无关,不必牵扯进来……”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胡蝶的命酒不是命了吗?难道我们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小人吗?”伊粒身后的一个壮汉气愤的说道。
伊粒看看刀疤脸,而后解释说:“你误会了,他只是不想让你们因为胡蝶而受到责罚。”
刀疤脸感激的看着伊粒,他不善言辞,常常词不达意惹出许多误会来。他又看了看旁边的人,说:“嗯,你们回去吧,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这……”人们有些犹豫,毕竟这禁地确实不应该闯的,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神坚定的说到:“要罚一起罚!”
伊粒看着天色愈加浓郁,便说:“既如此,我们便一起吧。”
一行人沿着脚印的方向走着,男人的脚力本就比女人要快,而且一群男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偶尔有几个害怕的回扯着身边的人。
当他们走到接近悬崖的地方,天色早已发亮,灰蒙蒙的一片,太阳还未来得及露出他的额头,但眼前的一切早已不需要火把便可看的真真切切。
只见胡蝶一个人躺在那个大石块上,大石块位于悬崖的最边缘,随时都可能滑落,将蝴蝶摔个碎尸万段。
刀疤脸看的揪心,他清楚的看到胡蝶整个人蜷缩成一块,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玻璃瓶。
伊粒看着眉头紧皱的刀疤脸,他明白刀疤脸再想些什么,任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不要命的样子都会心痛,那种眼神伊粒是伊粒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刀疤脸眼神里透出来的似是悲痛,似是怜惜,又似是——恨……
伊粒不敢确认,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安慰的说到:“还好胡蝶身材娇小,才能在那石头上安然无事。”
刀疤脸“嗯”了一声,朝胡蝶走去,此时的胡蝶早已被冻的手脚冰凉,嘴唇发紫。意识混沌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它的火热包围着自己,让她不自觉往那个方向紧靠。
刀疤脸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互动,没有笑意,脸上只有无尽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