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江安然跑进来,见江心悦淡定的坐在那。“让付承宪逃了!”
“哦。”
见江心悦如此淡定,仿佛早有所知,江安然皱了皱眉头。
“是你?为什么?我们筹划了这么久,就差临门一脚了!”江安然失望地看着她。
“是我、技不如人。”江心悦只淡淡地开口。
见江心悦到现在还在为付承宪找借口,江安然看着她惨然一笑,十分伤心,高瘦的身体微微晃动。
“真的是这样么?”
“你对他是什么心理,你还要骗下去么?”
“‘绿城’计划天衣无缝,我就说付承宪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就这么巧!让他在一次饭局上得知了‘木林’与念木集团有关,又恰巧的王参会遇见付承宪,王参是多么谨慎地一个人,会就这么不小心地在闲聊的时候暴露‘木林’的财务问题?”
“姐姐!你。。。。。为什么,就对他那么好呢?”
“就这样!你还要说,是你、技不如人,让他跑了么?”
“只差一周!就只差一周而已,付承宪的资金就会到账,到时候,我手里的料爆出来。。。。。。”
“你这几年没日没夜的,不就是为了、”
“够了!”江心悦厉声打断他的诘问,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是我、技、不、如、人。你听清楚了么?”
江安然红了眼眶,紧咬着下唇,委屈地不肯出声。
“出去!”江心悦觉得很烦,不再看他,只是低下头挥挥手。
江安然死死地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这才退了出去。
两天后,网上爆出了付氏集团子公司财务造假问题,付氏集团因此受到不小的冲击,连续三天股票跌停。
江心悦听着白秋平的报告,皱了皱眉头,吩咐白秋平暗中封口爆料的媒体。
白秋平走后,江心悦揉了揉头,提起包,驱车去了念木集团。
她很少出现在念木集团,这是她回来以后第二次出现在念木。前台不认识江心悦,但江心悦靓丽的外形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顾不得影响,江心悦没有等前台一层层地汇报,而是从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磁卡,刷了门禁,径自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引得大厅众人纷纷侧目,猜测她的身份。
此时,江安然正在开会。
江心悦踩着Ralph Russo高定,带着一副黑色墨镜,气场全开的朝会议室走去。步伐快却稳,一旁的助理急急地追在身后。
“出来。会议暂停。”推开门,江心悦看也没看会议室里的众人,冲着江安然淡淡开口,便转身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另一边的江安然显得就平静多了,好脾气地冲追来的助理示意,然后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事情找钟黎。”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江心悦从手机上调出付氏集团的新闻,甩在桌上。
“你做的。”语气笃定,甚至没有怀疑。
江安然一看手机,便知今天江心悦一反常态是为哪般。
“你下不了决心,那就我来。你不想当这个恶人,我当。”江安然梗着脖子,说出的话倒是硬气。他早就受够了江心悦对付承宪的容忍,他怕再这样下去,江心悦会离开他,投向那个人的怀抱,那就让他来帮她下这个决心吧。
“呵呵,你的翅膀硬了。”江心悦转身,眼睛紧紧锁着江安然。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掏心掏肺为你,你,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听见江心悦毫不留情的话,江安然一震,几乎站立不住。
“我说过,不要动。是谁让你自作主张这么做的!”
“我这是为你好!付承宪对你根本就是利用,你看不清没关系,我、”
“安然,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自作主张。”江心悦打断他的话,“你回M国吧,公司的事情交给黎叔。”说完,江心悦提起手包,准备开门离去。
“姐姐!”江安然眼疾手快地抓住江心悦的手。
“安然,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在学校,你答应过我的。”上次他背着自己忽然出现在学校,她虽然气他自作主张,但到底没有什么影响,现如今。。。。。。
“姐姐,说白了,你还是为了付承宪。”江安然看着江心悦的眼睛,惨然一笑。
江心悦一时心乱如麻,甩甩手,却不想江安然虽然力气不大,却抓的牢靠,怎么也甩不脱。
“。。。。。你从来都不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为你好!”江安然高大的个子矗在江心悦面前,逆着光,深浅不一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悲伤。
江心悦不忍再看,一直以来,江安然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江安然敏感,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江心悦。不哭不闹,对江心悦的话一直都是顺从。
冷静下来的江心悦也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全怪江安然,她和付西河的事情江安然不知道内幕,作出这样的决定,可以说完完全全都是在为她考虑。可以说,对她,江安然从来都没有二话。
让他回M国的确是太严重的惩罚。
江心悦一时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看着面前死咬着嘴唇,硬含着眼泪在眼眶里地江安然,
江心悦没有再费力挣脱,而是一手搭上江安然的胳膊,平静了下,整理着该如何开口。
“安然,对不起,你一直在为我考虑,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姐姐跟你道歉。”她准备把付承宪与付西河的事情告诉江安然,他们是姐弟,是一家人,她的确不应该瞒着他。
江安然的表情有所松动,微微动了下耳朵。见他听进去了,江心悦再次开口道:
“付承宪生病了,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就是付西河。”
“付西河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父亲的事,付西河不知情的。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找付西河算账。”
“只是现在付西河与付承宪难以解离。付承宪当初做过的事情,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应该由付西河来承担,你说对么?”
“所以,我叫停了计划。”看江安然欲言又止,江心悦笑着继续说:“别急,我有了新的计划。我想让付西河代替付承宪,继承付氏。”
“。。。。。。。。你、喜欢上付西河了?”原本江心悦以为,听完她的解释,江安然会有很多其他的疑问,谁知江安然开口第一句,问的竟是这个。
“你。。。。。。要留下来,是么?”江安然再次确认到。
“我。。。。。。”江心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着江心悦的沉默,江安然再次开口:“你说你要拿回江氏,我帮你;你说当初是付家陷害伯父,才会让伯父无路可走,自杀身亡,所以你要搞垮付家,OK,是他付承宪咎由自取,现在好不容易就要结束了,你又说想让付西河代替付承宪,继承付氏。姐姐,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偏爱付承宪,你还要当我瞎么?”
“管他什么付承宪、付西河,他都是付家人,当初的决定谁又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是付西河做的,只不过让付承宪背了锅而已!既然要报仇,凭什么他付西河不可以!”
“你说过一拿回江氏我们就回M国去,姐姐,我一直等在等你报完仇,你说过你要和我回M国的,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说话不算数!”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么?谌轩那家伙说的话你句句都听,就因为他霸道,付承宪那个人的鬼话你也信,还是因为他霸道,那我的呢?我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你,为什么我的话你就是不信呢!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就是看不见!”江安然越说越激动,本就含着泪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任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安然,我没有不信你,我也记得答应过你的,要和你回M国的,这件事情明明就有了转机,付西河他没有做错事情,我不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这样对他不公平!”看着江安然红肿地眼眶,江心悦只能尽力开解。
“你怎么就不相信,他也许是在利用你呢?”
“安然,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付西河待我,是真心实意的。我感觉得到。”
一个人的爱意,是隐藏不住的。
但江心悦的直白,却让江安然感觉难以呼吸。
“那你就感觉不到我么?”江安然低下头,上齿咬着鲜红的嘴唇,低低地开口。
“什么?”江心悦没有听清。
下一秒,还抓着江心悦胳膊的大手发力,江心悦没有防备地被拉近,撞在江安然的胸膛上。
不知从何时起,以前瘦削的身板变得宽厚起来,热力隔着衣服传到江心悦的脸上,她听见了扑通扑通地心跳声,不知是江安然的还是自己的。江安然伸手擒住江心悦的下巴,英挺的鼻梁朝江心悦压下来。。。。。。。嗯。。。。。。。像玫瑰花瓣一样,很粉、很嫩、又带着一丝丝甜意。
江安然另一只手适时地托在江心悦的脑后,不让她闪躲,旋即,加深了这个吻。
“我待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就、感觉不到么?”江安然印在唇上模糊不清地开口。
是,什么时候!这孩子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心悦暗暗心惊,一时竟忘了推开。
“安、安然!”江心悦却不知,自己挣扎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江心悦被非礼了,按理说应该狠狠揍他一顿的,但是望着江安然白皙的面颊,她却下不去手了。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就像是家长,孩子虽然走错了路,但她却舍不得。
江心悦在心底暗暗鄙视着自己。
“姐姐,你也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会比付西河那个家伙差的。”见江心悦没有动手,江安然也鼓起了勇气,趁热打铁。
“安然、对、对不起。你可能想差了,我们是姐弟,这样做,不合适。”江心悦心跳快的要溢出来,怕自己越说越错,也不敢看江安然,垂着头推了一下,赶紧跑了出去,早已经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首战告负地江安然有些失落,望着江心悦的背影,攥了攥拳头,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他可以一直陪着她。总有一天,她会被打动的。
他会做给她看,他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