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继续道,“姑娘如此花容月貌,且弹得一手好琴,不知买下姑娘需多少钱?”
孟长歌此时也来了兴致,支着下巴,一脸好奇得看着她。
女子眼里并未因他的话而起波澜,只是将冷冷的目光投降一旁的老鸨。
老鸨不动声色地朝孟长歌看了一眼,孟长歌撇撇嘴,错开了她的视线。
“哎呀,承蒙这位爷对我们烟然的厚爱,只是我们然儿啊,只卖艺不卖身!”老鸨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笑吟吟的说着。
孟长歌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甚。
被驳了面子,男子也是一脸无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痴意,“无事,若是能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与其他东西一般廉价了,烟然姑娘如此尤物,岂是一般事物所能比拟的?”
“说吧,多少?钱嘛,乃身外之物,能抱得美人归才是王道。”
“呵,呵呵,”老鸨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这然儿啊,当真是卖艺不卖身啊!美人儿嘛,我们这儿多得是,您随便挑一个便是了!”
被连续驳了两次面子,他的脸也是一下子垮了下来,“怎么,给你脸了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吗?还不卖身?哼!”男子冷哼一声,“来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是放下自己的身段来迎合别人?”
“从进这儿起,就要学着伺候别人,我看你也是个不干净的人儿吧!你装什么清高啊!”
闻言,一直无言的然儿突然抬起头来,幽深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让人心生寒意。
男子也被她盯得发毛,但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硬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你放心,若你跟了我,定不嫌弃你,少不了你好日子的!”
说着,便带着不怀好意得笑容向她走去,然儿微微向后移了一小步,微蹙柳眉,额头上微泛着冷汗,面上苍白。
就在他快要抓住她的手时,孟长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随后将手中的酒杯朝他的手砸去。
男子吃痛地收回手,大声的喊到,“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不想活了吗?!”
孟长歌慢悠悠得走下楼去,“自古以来,美人儿都是配英雄或配郎才美男,总之不会是你这样的粗头大汉,就你?也配肖想然儿姑娘?”
男子皱着眉头,打量着她,“从哪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出来逛青楼,你家里人知道吗?”
“呵呵,”孟长歌轻笑着,“我家里人知不知道就不劳你费心了,但是这姑娘我看上了,所以这事我便管定了!”
“待会儿被我打哭了可别说我欺负小孩儿啊!”男子憋着笑,并未将孟长歌的话放在眼里,只当是个笑话。
“别废话!”
“那你爷爷我,就来教训教训你。”语落,那男子也不废话,直接抡起拳头向她冲去。
孟长歌风轻云淡地看着他,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到她的身上了,就在众人替她捏了一把汗,他也面带得意的笑时,孟长歌嘴角微勾,那抹邪笑再次挂在脸上,斜身一躲,右手捏起拳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拳头便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从来都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还从未有人在我面前叫嚣,敢在你大爷我面前装大爷,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双手就扯着他的左手,用力向外一掰,骨头就“咔咔”作响,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样孙子,还跟我抢吗?”孟长歌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明的笑意恰到好处的好看,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
“爷爷,爷爷,是孙子有眼不识泰山,肖想了爷爷的女人,孙子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还顺带着磕了几个响头,便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孟长歌转过身去,朝她看了几眼,刚好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孟长歌将一个钱袋扔向了一旁看得傻眼的老鸨,“借她一晚。”随后走向楼上最里面的那间厢房。
“莺莺啊!”路过莺莺的房间时,轻快地说着,“这个美人儿,的确是合我意!来日定当好好感谢。”
听到孟长歌这么说,抬头看了她一眼,但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呵呵!”被她这一看,莺莺倒是笑出了声,倚靠在门框上,看了一眼楼下的然儿,又看向孟长歌,柔柔的说,“这可不是我介绍给你的,是你刚好碰到她表演罢了。”
孟长歌耸耸肩,不可置否,摇摇晃晃地就走了。
老鸨将钱袋子打开一看,看到里面满满的金叶子,顿时笑开了花,连嘴都笑得合不拢,转身催促着然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说完,又笑嘻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儿抬头望了望楼上最里头的厢房,脸上一时间呈上了不甘与无奈,最后还是艰难的走向了那间厢房,眼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吱呀――”然儿推开了门,朝里走去。
“把门带上。”榻上传来孟长歌的声音。
然儿不情愿的关上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呼吸都收敛了许多,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
“噗嗤,”孟长歌笑出了声,“你以为这样就躲过了?”孟长歌起身朝着然儿走去。
绕着她转了几圈,随后又随性地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长得是还不错,身材也是发育得完美,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就是面冷了些,性子也太傲了。”
朝一旁的凳子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下,她却站着不动,面上的警惕不言而喻。
孟长歌挑眉一笑,支起下巴有些好笑地说,“怎么?我不过一个十三来岁的小屁孩儿,你就这么怕我?”
见她执意不肯坐下,话里充满了深意,“坐下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就你这身子,多站一会儿,就多疼一分吧?”
闻言,站在她面前的女子身子不可察觉地一颤,眼底闪过诧异,看向她的眼里满是防备与惊骇。
“大可不必如此惊讶,你身上的伤,我能治。”孟长歌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小口,悠悠地说着让然儿无法冷静的话。
理了理她说地话,也明白了她没有恶意,这才坐了下来,“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伤的?”
“嗯……我猜的?”
“……”
看到她变了变脸,轻轻地摸了摸鼻头,掩去那一抹尴尬,“咳咳,其实很简单,首先,刚刚你抱琴出现的时候,你步子迈得很紧,走得很快,但显然有些不自然,甚至下楼时还差点摔倒。”
不管她如何震惊,孟长歌依旧不停地说着:“你弹琴的最后有几个音弹错了,因为弹的力气不足,所以导致有些瑕疵,虽然不易发现,但我还是听出来了。
况且,不过是弹了一首曲子的功夫,你就出了这么多的汗,面色苍白,实在是难以不让人生出怀疑啊!”
“还有最后一点,你全身上下,都很僵硬,所以下楼时走得慢,差点摔倒,抱琴时胳膊弯曲不自然。
啧啧啧,你说,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竟是将你筋挑尽。”
然儿猛地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笑得一脸不正经的人!
孟长歌没在意她的反应之大,反而话锋一转,“不知你可听说过京城柳家?”
果然瞧见她皱了皱眉,于是便接着说,“那你又可曾听闻柳家小姐?”
“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在没清楚她的意图前,实在是太危险了!自己须得小心应付。
孟长歌懒洋洋地抬起眼看着她,没有回复她,继续道:“这柳家小姐可是个妙人儿,她不似其她家小姐那样喜爱琴棋书画,却是独独钟意琴与武,憧憬江湖。
听闻她为了习武更是游历各地,就真真儿像个江湖之人,自由自在。”
说到这儿,孟长歌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不过可惜啊,柳家老爷与他夫人遭遇山匪,死在了山匪的刀下,而他们女儿却是消失不见,再没人见过她。”虽是为他们感到遗憾,眼中含着不达眼底笑意。
听到这儿,柳烟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抬起头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长歌喝了口茶,语气毫不在意,表情漫不经心:“别激动啊,然儿姑娘,不对,或许,我该叫你柳烟然?”
“我还真是好奇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京城柳家之女,柳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