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繁荣的城市里深藏着最肮脏的黑暗。
死神在黑夜里举起了镰刀，人们在黑暗里露出丑恶的面目，与黑夜的背景融合在一起，让人不易察觉。
冷风划过空妍的脸颊，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容貌，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瞳。
她手里死死拽着当初那人给她的最后的念想。
因为太用力，手中的那最后一块熏香化成灰，香味顺着寒风进入空妍的鼻腔。
她突然愣住了，原来毒源就是这个啊。
她想起了当初暮冰把这块熏香给她的时候。
他带着笑意的温柔话语似乎流荡还在耳边。
“你身体素质有些奇怪，这是我特地让人做出来的熏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今后记得睡前点上一点啊。”
空妍有些迷茫，她心想：难道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我在家族混战中把他救出来，也替他清理了道上不干净的人，他要的我都帮他拿到了啊...
她感觉面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抹，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感到头晕，好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鼻血流了下来，她随意一抹，坐了下来，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可是她毫不在意。
到生死关头她反而什么都不关心了。
这些年，你有好好过过日子吗？
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呢？
好像都去爱一个人了。
他爱你吗？
不知道啊...
空妍突然痛哭出声，她这辈子没有亲人，把所有感情都给了那人，为了他，什么事都做过了，却还是换不过来一颗真心吗？
最后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多么可笑。
哭累了，空妍坐在原地，等着那些人来。
不知等了多久，空妍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才等来一群黑衣人。
她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暮冰呢？”
没有人出声。
空妍不知哪来的力气，怒吼出声：“我问你们暮冰呢？”
“主子没有来。”
空妍笑了，道：“怎么？不敢来见我？”
“老大。”说话的是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
“你像主子认个错好不好，只要你认错，主子就不会怪你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啊。”
空妍看向她，她是空妍一直带着的手下，小小年纪，天赋过人，空妍一直打算把她培养成接班人。
于是她冲他她笑笑，道：“你让我道歉，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那女生还想说话被另一个女人拦住了。
空妍眯着视线逐渐模糊的眼睛，不确定的问：“洛天？”
洛天嗯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暮冰在组织里说你偷窃机密。”
空妍笑了，道：“组织里有什么机密是我不知道的吗？也亏他想的出来。小天，你在暗示我什么？”
洛天有些无奈道：“你还没死心吗？”
空妍收了笑，道：“我不死心有什么用吗？我已经被他下了这种毒，他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啊。”
洛天脸色一变，道：“什么毒？他对你下毒了？”
空妍无所谓的摊开手，让洛天看清了她手里被碾碎的那块熏香。
洛天脸上的颜色瞬间褪去。
“没有解药的。你用了多久？”
空妍道：“整整三年。”
洛天的身子晃了晃。
“已经没救了，这是你当初研发的新型毒药，对吧？”
洛天闭上了眼睛，道：“你想让我传达什么吗？”
空妍笑道：“替我转告暮冰，我祝他永生永世，爱而不得，得非良人，孤独终老。”
她以最狼狈的姿态，最美丽的笑容，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诅咒。却以最决然的态度结束了这场战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