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攀陷入深层封印之中,苦苦找寻破解之法,他努力回忆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但是越是回忆越发现记忆中的空白和漏洞,最后他想到自己陷入困境的关键点是自己的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肯定很有深意,不然不会陷入如此困境,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此刻,顾攀重复起了右手掏兜的这个动作,要掏什么?掏出来做什么?他努力的思考着,在这惊涛骇浪的环境中,顾攀努力找寻着自己内心的平静,努力的思考着破局之法,经过多次尝试,渐渐的顾攀的手里摸索出一个形状,在精神世界之外,坐在大殿里昏睡着的身体也若有似无的指尖微动,比划着什么。
通过这样精神与肉体的互动交流,顾攀感觉自己应该是在找寻一个四方的东西,拿起这个东西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想法是什么?给钱!找到这个东西就能给钱?那就是钱包。可是,自己刚刚已经摸过来,知道自己没带钱包没带钱,那这个东西肯定不是钱包,那会是什么?
难道会是支票夹?像自己这样的穷教书匠可用不到那么高大上的东西,再说了得给多少钱才能用到支票啊?想着想着,突然顾攀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像是遇到了瓶颈,就像是自己正在往前走着路,突然撞到了一堵墙,这堵墙并不是十分坚硬,摸着还有些弹性,但是就是推不动也过不去……
顾攀思考到这里,感觉自己的知识应该足以满足自己的所有的思考和判断,但是现在却被限制在了一个空间里,这不应该啊,难道到自己创新理论发掘新知识的时候了?冲破之后自己也能发表研究结果,与学术大咖齐名了?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兴奋感涌了上来,顾攀一边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一边又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这样的情绪不断激荡着他。在思考的过程中,顾攀感觉自己遇到的这堵墙肯定不是自己的认知极限,在这堵墙的后面肯定有自己能够理解并且掌握的知识,只不过现在被人为限制在了这里,与其说是人为,不如说是神为更恰当,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有神才可以办到。但是,神为什呀要限制住我的思想和认知呢?难道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么?我做了什么错事了么?不住反思,又将顾攀的思绪推向了另一个地方。扪心自问,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是思考的比较多,想法比较多,要是这些都是这个神明所禁止的,那这个神明我是不会认可的,既然执掌生死大权,就该惩恶扬善,维护天理公道,这样限制我是为什么呢?难道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的投胎转世?无限的思绪逐渐充填着顾攀的思维空间,在每条脉络触碰到边界时,就会激发出另一条思路,但是这样的思绪始终都没能汇聚成一条完整的脉络,就也是每个设想都没有合理的解释,成为不了连贯的逻辑,所以顾攀最终判断,在这阻断之外肯定有能解释一切的真相,而且这个真相自己肯定是已经知道的。
如果这个神明如此对我,那我就要逆天改命与之对抗,因为我也我自己的坚守和思想,这个神明要是不行善事,那他就是魔,是篡夺了神权的魔王,既然是魔,就必须替天行道惩恶扬善,自己更得与之斗争拼搏。
想到这里,顾攀感觉自己就像是血脉喷张一样,有着无限的力量,想着自己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将魔王打败。可是突然一股凉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就是一个教书匠,能有什么本事跟魔王战斗?拿粉笔砸他?拿戒尺打他?对啊……想到这里,刚才彭拜的激情就回落了下来。我可以求助于这个老和尚啊,他应该有点真本事,我拜他为师,让他传授我功法,然后在他圆寂之时,再将毕生功力传给我,这样我就可以跟魔王战斗了,就有胜算了!
算了吧!这个老头要是有这个本事,那我现在还能被这么困着?别天真了,求人不如求己,凡事还是得靠自己,现实一点,别说什么魔王了,先能摆脱这个困境再说吧。
两种思想一直在不停的对话,交锋,顾攀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两个人一样,他静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想到,都说人有三魂七魄,分别主管不同的作用,心理学也说到本我、自我和超我,这都是正常思维活动,只要能控制住这些思维那就可以进行正常的思考,如果控制不住那就会陷入精神分裂的境地……想到这里,顾攀感觉自己还是十分理智的,一定要头脑清醒,不然自己将会万劫不复,迷失自我。
想了这么多,那破局之法呢?
顾攀静下心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逐渐将自己思维的边界摸清了,而且各条思路的断点也都找到,只要能将断点链接,那就肯定可以脱困。
他想到:第一,为什么自己会被针对,肯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或者做了什么事情让神明对自己不满,关键这个事情是什么;第二,这个屏障限制了自己思维和认识,但是肯定可以被打破,而且打破之后一切将会像捅破窗户纸一样通透,这个就像是悟道一样,只不过自己现在还没有悟透,关键是怎么悟透;第三,回到自己的掏兜动作上,自己肯定以前有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而且经常使用,不然不会如此熟悉,只不过被神明以某种方式抹去了,这个东西肯定能帮助自己找回记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这一切都能找到答案那就可以将整副拼图拼完整,一切脉络就可以贯通,自己也就能够脱困。
顾攀想到这里,抽丝剥茧的一步步思考,首先还是努力凭借精神和肉体的互动,回忆起肌肉记忆,因为他判断这个思维限制主要是在大脑里,只要是不通过大脑的非条件反射应该不会被限制,只要找到这个动作的下一步就可以摸索着前进了。
顾攀努力回忆着掏兜的下一步动作,他的身体也跟着微微颤动,他仔细感知着手臂的肌纤维、神经、血管和骨骼……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感觉都不能放过,突然一个抬手的动作,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撕裂了这个昏暗的空间。
顾攀感觉在掏完兜后,肌肉和神经传导就像是顺着水渠的水流一样,行云流水般地做出了抬手动作,虽然他并不清楚抬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个动作确实解开整个谜题的关键点,因为,他对自己催眠时设定的暗示动作被完成了,尘封的记忆被激活,海马体迅速的找寻着对应的蛋白质,并对其进行解读。
顾攀在感知到了这一切后,解读了之前的记忆,一切豁然开朗,面对曾经冲破过的封印,只要再做一遍功课即可,他在冲破深层封印后,出现在了大和尚的面前,和尚笑了笑说:“施主果然是老衲的有缘人啊!”说着一扶顾攀的肩膀,两人就都从梦境中醒来。
顾攀醒来时,他的右手正聚在眼前,这时时间才过去几分钟,但顾攀感觉已经过去几个世纪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自己像是已经转世轮回一样,但又找回了前生的记忆,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复杂的情绪又一次在他的胸膛里激荡,他不知跟谁诉说,也不知如何发泄,一时间他甚至真想陷入着虚假的幸福中不再醒来,至少自己还是幸福的。
红着眼眶的顾攀抬起头来,看着正在微笑的老和尚,说:“大师,为我剃度吧!”
老和尚一听,笑出声来,“施主多虑了,你还有重任在身,可不能躲在我这个小庙里躲清闲啊!”
顾攀一时也觉得自己可笑,揉了揉眼睛问:“那我该怎么办呢?现在又该做什么呢?”
老和尚笑着又说道:“老衲早就说了,施主与我有缘,你我在此结缘,我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此后的造化就靠施主自己努力了啊!”随后,老和尚便与顾攀讲起自己的认知。
原来,这座禅寺叫作归灵寺,与归零同音寓意回归原始,亦说最初是一只灵龟将寺庙托送至此几百年间未曾迁移,所以一开始叫作龟灵寺,但都已是传说。这个老和尚叫作湖澈禅师,法号乐贫,接管禅寺已近百年,自己多大岁数已经记不清了,却见证了这个世界的变迁,由于自己出世寻道,一心了脱生死,所以与现在的幕后boss达成协议,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宗教信仰之力还可以帮助这个幕后boss更容易的掌控世界,何乐不为,所以寺庙历经变迁,位置始终未曾改变,庙内人员更迭,唯有老禅师一直镇守。老和尚也想找个接班人,接管寺庙,但是座下弟子都是泛泛之辈,又会在时代变迁改换身份,所以自己只能一心悟道,求大解脱。今日机缘巧合,能够与顾攀相见,也是命中注定,老和尚也想将寺庙托付出去,但是顾攀是神选之人,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关键,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的将他束缚在这座寺庙里,所以老和尚希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顾攀,助他一臂之力。